她低下头深吸一口气才开口:“毕竟是大护 法,不是我们能随意顶撞的。”
“你知道就好,接下来出去查探还是要小心一点,不过我看你这伤也不轻,还是先回去休息一晚上吧,大护 法那边我帮你挡住。”
凌轻颜听见后面一句话,下意识的就要拒绝。
她已经弄清楚这地方在哪里了,现在还住在这里只会更加危险,还是顺势出去的好。
可她还没开口,就被推着往内院去了。
最后停在一处屋子前面,凌轻颜敢转过身,那人就道:“你就进去休息一晚上,大护 法那边我会说清楚,不会有事的,放心吧。”
他说完就走,凌轻颜刚想要上前,肩上忽然传来一阵疼痛,还是刚刚被那个大护 法的东西砸到的地方,她抬手握住,脚步慢了一些,眼看着人在自己的面前离开。
停下来往周围看了一眼,稍微定了定心神。
现在看来,只能在这里再住一天了,或许还可以趁此忌讳试探一下这位大护 法到底是何方神圣,试试这个人到底如何。
想到这里,凌轻颜放下捂住肩膀的手,转身推门进屋。
……
容祁越连夜住进官府之后,陈完立刻让人将容祁越居住的院子严密的保护起来,风影一早上起来就看见外面的那些兵卒,冷笑一声直接去了容祁越的屋内。
容祁越身体虚弱,此时并没有什么精神,但是常年行军打仗的习惯让他天一亮就必须保持清醒,拿了一本书,眯着眼靠在床上慢吞吞的翻。
忽然感觉到有人进来,她刚刚看过去,就看见风影恣意的坐在桌边,拿了个茶杯抛着玩儿,目光却往他这边看过来。
“堂堂平阳侯,现在躺在这里,外面那些兵卒也算是很费心了。”
“嗯?”
容祁越闻言,眉峰一动,疑惑的看向风影:“什么兵卒?”
“你难道没发现吗?从昨天晚上你住进这里开始,陈完就让人将这院子外面团团围住,严密的保护着呢。”风影轻哼一声:“不过兰泽宫的那些人要真的是想闯进来,陈完安排的这些人,都不够人打的。”
陈完还往外面安排了人?
容祁越皱眉,侧头往窗外看了一眼,但这边看出去的视线被挡住了,容祁越收回目光,看见风影眼中毫不掩饰的讥讽,他淡淡的道:“陈完是过于小心了些,但此举也说得过去。”
“是说得过去,毕竟你是平阳侯,和我们平常人不一样嘛。有官府的人保护还不够,那星辰阁的阁主也不知道是哪根线搭错了,还要 我专门过来保护你。”
容祁越听到后面那句话,眉眼微动,猛地看向风影,眼神锐利:”你刚刚说什么?“
风影被容祁越的眼神看的一愣,身体往后一仰,杯子落在手中,他停下动作,看着容祁越:“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你刚刚……”容祁越迟疑了一下,微微眯眼:“说是星辰阁阁主让你特意来保护我的?”
“难道你不知道,昨天晚上离开的时候,我看那阁主对你可是关心的很呢,还亲自扶着你下阶梯,别人怎么没有这个待遇?”
“……”
容祁越听着风影的话,下意识的看了看自己的手臂,想到昨天晚上离开的时候,星辰阁的阁主确实是扶了他一把。
当时并未多想,她的神色实在是太过正经了,仿佛就是看不下去搭把手而已,但现在想起来却觉得有些异常。
她就算平日里再和人开玩笑,再平易近人,也是星辰阁阁主,平日里见到的时候也多是正经严肃,且没有这么关心人的时候。
如果按照他心中索性,星辰阁阁主就是凌轻颜的话……
脑海中,这个念头不自觉的又冒出来,容祁越抿了抿唇,连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他嘴角微微上扬,低头时,眉眼之中都是浅浅的笑意。
风影没听到容祁越说话,无意识的往这边看了一眼,随即就打了个寒颤,把杯子往桌上一放,起身就要往外面走。
“等等!”
风影刚刚走到门口,容祁越忽然就出声,他回过头来看了一眼:“怎么?:”
容祁越的目光落在书本上,淡淡的道:“刚刚你跟我说的这些话,就不要和阁主说了。”
风影多看了两眼容祁越,可惜从门这边看过去看不到他的表情,风影轻哼一声算是同意,抬脚就出去了。
快到了下午的时候,暗卫才从外面进来,走到容祁越身边低声道:“侯爷,刚刚从蔡泽那边得到的消息,星辰阁阁主扮做兰泽宫的人混进兰泽宫了,但是他们现在也找不到阁主的踪迹。从昨天晚上开始算,已经一天多了,也没有任何的消息。”
“混进兰泽宫?”
容祁越猛地回头,看了一眼暗卫,忽然想起之前和她聊起这件事情的时候,她原本还在苦恼用什么办法,但随即就福至心灵的说是想到办法了,却没有想到用的是这样的法子。
他们之前才刚刚抓到了一个兰泽宫的人,星辰阁阁主易容的技术也是高 潮无比,若是易容成那个人的样子混进兰泽宫,确实是一个好的办法。
但是这也同样表示,很危险。
若是这其中露出一点马脚,她孤身一人在那边,几乎就是必死无疑。
“还有其他的消息吗?”
“暂且没有了,属下已经让人去查了,想来星辰阁的阁主既然敢这样闯进去,应该也是留了后招的,若是出了什么事情应该有办法通知外面才是。”
容祁越听着暗卫的话,目光落在面前的书上,那原是一本地志,上面描绘了崇州整个的地形,半晌容祁越才道:“你们查探消息的时候重点放在东城靠近外城墙的那边。”
“是。”
“还有,重点是找到阁主,尽量配合,不要擅自行动。”
“属下遵命。”
“去吧。”
容祁越淡淡的吩咐一声,暗卫这才退了出去,他收回目光后看着手中的地志,半晌,轻轻的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