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九皱着眉头快步挤开人群走了过去。
桐桐正手无足措的站在那，小脸上满是慌张和害怕。
在她漂亮的裙子面前，碎了一幅裱好相框挂着的画。
玻璃碴子溅了一地。
轩轩跟辰辰听到动静赶了过来，后者一把拉住弟弟，“别过去，地上都是碎玻璃，小心踩到。”
顾九弯着腰将桐桐抱了起来，放到干净地面的一旁，仔仔细细的将她前前后后的观察了好几圈。
“没事吧宝贝，有没有哪里伤到？”
露出来的白皙奶呼呼的小胳膊上，没有任何血迹。
桐桐摇摇头，直往顾九的怀里缩，瑟瑟发抖的道：“妈咪，我刚刚就是想看看那个画……然后就不小心打碎了……”
“没事，画不重要，你没受伤就好。”顾九低低的安慰着她，伸手顺着她炸起来的软发。
张素俪讥笑着开口：“顾九小姐这话说的可真是轻巧啊，什么叫做画不重要？咱们今天到这来的所有人不都是奔着画来的吗？一幅作品能卖个几十万上百万的，你还的起么？”
顾箐连连摇头，“张夫人，人命跟画中间，确实前者为大，还好没出什么事，不然我这心里头真是要愧疚死了。”
她一边感叹着，一边用心疼的表情看着桐桐，脸上写满了关心。
不似作假。
“顾箐小姐就是太善良了，这种事情你没必要愧疚的。”张素俪话中带刺，字字如刀子一样，没有给顾九任何的退路。
“有些熊孩子就是手欠，不打不教训两遍是不行的。”
“今天她敢毁画，明天她就敢拆家了。”
“俗话说的好，母亲什么样，孩子就什么样。”
“顾九善妒，连带着这小丫头也是，怎么，看着TOTO的画摆在你面前，你觉得自愧不如，所以就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的想把画给毁掉？”
齐铭越听心头越气，他攥着拳头。
“您没必要用这么恶毒的话去形容一个孩子吧？不就是一幅画么？至于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么讲么？”
张素俪表情嘲弄的望着他。
要是没有顾箐自曝身份这一幕，兴许她还会对齐铭尊敬几句。
可如今正主都来了，这齐铭一个代理人有什么好在这唠唠叨叨的？
“齐先生这话就不对了，什么叫一幅画啊，那要是画展里再多来十个八个小孩的，一人摔碎一个，岂不是无法无天了？”
“再说了，这画展是属于顾箐小姐的，齐先生是不是太多管闲事了点？”
齐铭还没回嘴，一道带着低沉的奶音响起。
“这种没素质的人，也配进画展么？”
辰辰靠着墙壁，两只小手酷酷的插兜，一脸漠然的看着张素俪。
张素俪一声冷笑，“我没素质？你们有素质怎么还故意打碎了画呢？靠着身体才能拿到一张门票的人，又得陪着去睡多少次才能还得清这幅画的钱！”
轩轩小小的身子气得发抖，他的脚还没迈出去一步，就见原本蹲在地上哄着桐桐的顾九唰的一下站起了身，毫不客气的朝着张素俪的脸上甩了个巴掌。
啪——
一声脆响。
盛夫人眉眼一厉，“你这是要干什么？”
张素俪正要还手，扬起来的胳膊却被顾九猛地攥住，狠狠的朝着后背扭去。
疼的张素俪啊啊大叫。
“放开！疼死我了！你给我松手！”
顾九像是擒拿犯人一样擒住张素俪，因为胳膊扭曲的弧度，张素俪被迫弯着腰弓着身子，不停朝着盛夫人投去求助的目光。
顾筱柔见到顾九动手，本能又害怕的后退了一步，内心却在欢呼雀跃。
闹吧！
闹的越大越好！
她已经迫不及待的想看到大家骂顾九的样子了！
“顾九！你真的不配当母亲！你当着你孩子的面就开始行凶，难怪他们跟你一样这么没教养！”张素俪还在那喋喋不休的骂着。
顾九眼眸一寒，直接抓住了她的头发，在她的尖叫声中朝着墙上狠狠的摁了过去。
将她所有要出口的话都变成了呜咽。
“顾九你……！”
砰——
顾九把张素俪的额头砸在了洁白的墙面上，瞬间就见了血。
所有人都吓的不停的往后退。
[我靠！顾九这是疯了吗！]
[公然动手？乡下人都这么野蛮？]
[有一说一，孩子也许真的是无意的呢，这个女的说话也确实是难听。]
[尼玛这画展是你家开的啊？想动手就动手？]
顾箐惊呼一声，连忙上前想要制止顾九，“小九你别冲动，有什么话我们好好说，不要在我的画展上闹事啊！你这样让我也很难做的！”
顾九挑着漂亮的柳眉，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你有什么好难做的？是怕自己假装TOTO的事情被揭穿，心虚了？”
对上顾九的视线，顾箐心里头咯噔一声。
她怎么……
怎么这么笃定她不是TOTO？
众人还没从顾九的话中反应过来呢，轩轩带着愤怒的脆生生的语调立马反驳：“什么你的画展？这分明是我妹妹的画展！如果没有我妹妹，你们这群妖魔鬼怪能在这蹦跶来蹦跶去的吗！”
此话一出，现场安静了数秒。
却没有任何一个人相信他的话。
[刚刚还同情他们这几个小孩的出来吧，听听这不要脸的话……服了。]
[哎……这顾九这孩子……我真的没话说了。]
[不至于吧不至于吧，这么往脸上贴金？]
顾箐显然也是没将轩轩的话放入耳中，她温柔的笑了笑，“小朋友，可不要乱说哦，这画展明明就……”
轩轩直接指着齐铭，“你们要是不信，可以问齐叔叔啊！”
顾箐微微一怔，有些不可置信的回头。
所有人的目光全部都落在了齐铭身上。
齐铭深吸一口气，沉声道：“他们说的没错，这画展的确是……”
话还没说完，张素俪尖锐的嗓音激烈的响起：“你们别被他们给骗了！我早就看见顾九之前跟齐铭拉拉扯扯的，说不定两个人有一腿联合起来欺骗我们！谁知道这两个人之间有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