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
佑闵冷笑两声靠近耀月,高大的身躯立时将月光隔绝在耀月之外,月光下,她的发色很黑,在月光的反射下有一种勾人魂魄的亮光,佑闵想都没想便抚上她的发丝,耀月抖了抖想往后退,佑闵手疾眼快的抱住了她的腰。
“你头发很好,我见过的女子里面你的头发算是很好的。”
佑闵的语气幽幽的,听起来似乎是真心赞叹,又似乎是在自言自语,耀月忍着心中的惊惧死死的攥着拳头抵在佑闵的胸膛上,佑闵的气息在她的耳朵边来来回回的萦绕,直*的她颤抖不已。
“王爷,请放开奴才•••••”
微微挣扎,耀月努力的想要挣脱他的钳制,话还未说完,眼睛一花,佑闽已然将她抱至胸口,“本王在真心的赞美你,怎么,你现在的样子是害怕吗?”
“•••今晚是奴才不对,还请王爷高抬贵手不要跟奴才一般见识,现在王爷也戏弄了奴才一番,是不是该气消了?”
长长的指甲划破掌心,带出一抹淡淡钻心的疼痛,耀月咬着嘴唇*迫自己不害怕,佑闽愣了愣,微微推开她,月光下,她的皮肤上闪着一层淡淡的灰白,像极了她此时的心境,明明很害怕,却硬挺着不出声,就连求饶,都那么淡漠,让人心里无端的心疼。
“你的名字?”
将她完全推开自己的怀抱,佑闵淡淡的看向她。
“耀月,苏耀月。”
不着痕迹的后退一步,耀月尽可能的让自己退离到安全的地方,佑闽眯着眼睛定定的看着她,好一会,才转身离开,耀月沉沉的松一口气,有些疲惫的靠在了墙壁上。
三月在耀月眼中是个极为奇妙的月份,虽说是初春,可又像春天还未醒的样子,百花还没有长出嫩芽,冬眠的动物还没有苏醒,枝头的绿意也只那么一星半点儿的若有若无,稍不经心,说不定就以为那盘旋在枝头的一抹新绿只是一缕飘渺的青烟罢了。
“小姐,您为何独独喜爱春天?”
行走在郊外,小蛮看着耀月不解的问道。自己从小就跟在耀月身边,对耀月的性格再是了解不过,她对什么都淡漠不关心,看起来永远都是一副谦和乖巧的样子,说的好听是懂礼仪知进退,说的不好听就是没有生气,可是一到春天,耀月仿佛就像是重新活过来一般情绪盎然,去郊外踏青也成了耀月固定不变的节目,好像也只有这个季节才能激起耀月的一丝热情。
“因为它送走了严寒的冬天,它是希望的化身。”
看着眼前的新绿,耀月表情极为温和,小蛮有些心疼的看她一眼没再说话,她知道耀月是孤独的,在那个冰冷的名叫‘家’的笼子里,她活得无声无息没有颜色,她没有自己的喜好,没有自己的性格,甚至连烦恼都不是自己的,仅仅留下的只是那一抹孤独的背影和她那颗不知道是否还温热的心。
正当主仆两人各怀心事时,周围渐渐有几个短衣打扮的男子靠了过来,待耀月警醒,一切为时已晚,男子已经将他们包围,领头的男子走上来冲着耀月做个揖似笑非笑的开口,“敢问是哪家小姐出来赏春?”
“有事?”
觉察到男子的不怀好意,耀月暗中将小蛮护在了自己身后,男子倒是不介意耀月的冷漠,阴沉一笑开了口,“我们爷想请姑娘去府上叙叙话,不知姑娘可肯?”
只一句话,耀月大脑‘轰’的一下便失了思绪,她们今日居然碰上了最近城中兴起的罪恶团伙!!他们绑架勒索无恶不作,只因身后势力庞大所以有恃无恐,他们只要银子绝不会伤人,但如若有人报官那么那被绑架之人必定会被大卸八块置于山野,因此城中百姓听到他们的名号无不战战兢兢。耀月自小跟随苏定兴在军营长大,一身功夫平常男子很难靠近,但是此刻带着小蛮,而且对方人数众多,各个看起来都不像是简单角色,若是硬拼,说不定会连累小蛮,思及此,耀月看向领头男子的眼光又森冷了几分,“她是我的丫头,让她回去给家人报个信如何?”
许是赞赏耀月的聪明务实,男子笑的颇为开怀,“小姐是聪明人,不愧是大门第出身!小姐放心,我们也不是那不懂礼数的人,只消小姐家中人来接应我们自会放小姐安然离开,所以还请小姐放心跟我们走,我们绝不会伤害小姐半分放她出去。”
冷冷的看男子一眼,耀月忍着惊惧将小蛮从身后拉出,咬着牙看她一眼重抚上她的肩,“小蛮,回家之后只告诉娘亲就好,要是让爹知道我偷跑出来必定会责罚娘亲,知道了吗?”
‘哇’的一声,小蛮忍不住哭了出来,“小姐,我怎么能将你留在这里?”
“他们不会伤害我的,对吗?”耀月回头看着领头的男子,男子点点头很豪爽的打包票,“你尽管放心你家小姐绝对少不了一根头发丝。”
“好了,快快回家去吧。”温柔的替小蛮擦掉眼泪,耀月看身后人不注意悄悄嘀贴近小蛮,“你只需在家门口等候,我会找机会脱身的,天黑我若还不回来你就不用管我了,不要告诉家里人,只说我走丢了。”
“小姐••••”小蛮哭着摇头死死拉着耀月的手,耀月脸一冷将小蛮推了出去,“好个不知趣的奴才,我说的话都不肯听了吗,还不快去??”
大喝一声,耀月的眼睛里尽是心疼之色,小蛮知道自己留下来只是拖累耀月,跺跺脚猛地向后跑去,领头的男子看着小蛮走远,沉声一笑走上前来,从怀中掏出一个青瓷瓶递给耀月,“对不住了,为了预防小姐耍花样,这瓶里装的是软筋散,小姐喝一口吧!”
一阵惊恐自毛孔向全身蔓延,耀月看着眼前的青瓷瓶,又抬头看了看男子,他们离的很近,耀月却听不到他的呼吸吐纳,可见此人内功在自己之上,如果自己反抗•••••脸色沉了沉,耀月缓缓的伸出手接过青瓷瓶,半响之后,打开瓶塞喝了一小口。
耀月平静的随着众人走着,兴许是软筋散的效力,她有些头晕眼花,领头男子特意装成她的奴仆机警的跟随在她身后,一路上虽遇到过不少人,可却从未有人对她们起疑,天色将晚,一座大山横亘在他们面前,不远处是一家小酒肆,领头男子对着周围打量一番,带着耀月进了酒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