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忙碌了好几个月,总算是把能打理的一切都做好了。
眼看快到年关,京城的人也越来越多。
但论起经商,苏倾酒并不是个熟手,店里的事情也不能事事亲力亲为。
不如找个能手管理铺子。
她一边坐在软榻,一边思量此事。
这时,清儿奉上热茶。
“小姐,天冷了,喝点参汤暖暖身子。”
苏倾酒端过杯子,浅泯一口,清儿看出苏倾酒有些心事,张口问道:“小姐,可是有什么烦恼?”
“不过是铺面需要一个管账先生,我倒是有些捉摸不透人选。”
清儿闻言,道:“小姐,清儿听说有个学堂里面倒是学子累累,倒不如去哪里?”
学堂找账房先生?
虽说这是官盐,可学堂的都是读书人自然是不成。
“那些书香气浓重的,可看不上经商,我看还是算了。”
苏倾酒思量一番,道:“你一会儿去铺面上贴个告示,瞧瞧。”
清儿应了一声,没多久便出了门。
贴上告示后,苏倾酒便时常出府。
可一连好几日也没有合适的人选,她无奈回府。
刚一回府就遇见了腿上刚好的苏芮。
苏芮手里抱着那只白毛,信步朝着苏倾酒走去,苏倾酒眸光直视前方,未曾多看一眼。
苏芮气不过,恶狠狠的道了一句。
“苏倾酒你别得意。”
苏倾酒定住脚步,缓慢转过头,眼神鄙夷的道:“看来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了,妹妹若有这闲工夫倒不如多学学女则。”
说完便直奔自己屋子。
这寒冬腊月的苏倾酒可不想站在外面吹冷风。
而苏芮在后面气的跳脚,但却无可奈何。
红蕊眼神勾动着,劝解苏芮:“小姐,别生气,这苏倾酒不会得意太久的。”
苏芮将手里的白猫重重的放在红蕊手里:“那你倒是说说如何我才能解气?”
红蕊笑道:“过些日子就是腊八节了,到时候侯爷邀请官眷来家中吃饭,咱们倒可以想个法子,让苏倾酒难堪。”
苏芮凝眸看着:“可别到时候偷鸡不成蚀把米!”
不过,苏芮已经有了计谋,狠狠握紧手绢:“苏倾酒我要你好看!”
而此时,房中苏倾酒才刚休息不久,外面小斯突然来报。
清儿去听了个明白回来告知苏倾酒:“小姐,小斯来报有人揭了我们的告示。”
苏倾酒正愁没有可用之人。
她梳妆打扮后,从侧门去了铺子。
那人正毕恭毕敬的站在铺前,旁边还带着一个孩子,那孩子倒是生的雪白,可那脸颊却冻得绯红。
见苏倾酒上前,忙行礼:“小人文楼,见过小姐。”
苏倾酒勾勒着嘴角道:“进来说话。”
说着,便走进铺内,苏倾酒坐在主位,文楼坐在苏倾酒面前。
苏倾酒面色淡淡的询问:“你可知,我这铺子是做什么的?”
文楼恭敬的道:“盐铺,是崇州的官盐。”
“那你何德何能接管我这铺子?”
“回小姐,小人自幼跟着父亲走南闯北,做了不少生意,在打理铺子方面最是在行,况且这是官盐,定能大赚。”
这是人尽皆知的道理,这铺子也是所有人挤破脑袋都想打理的。
但苏倾酒从不用无用之人。
自是要展露一下实力才行。
“既如此,你大可说说你的经商之道。”
文楼条理清晰的给苏倾酒解释了一番,苏倾酒倒觉得满意。
“每月月度一两,吃食在铺内,若你能打理好,这便是你的。”
一听这话文楼带着孩子差点没有跪下来。
“多谢小姐。”
苏倾酒忙制止了他们。
不过眼神一直注视着那孩子,文楼解释道:“小姐,这是我家小的,自幼跟着我,我便一起带来了。”
苏倾酒并未在意只道:“既如此就一起住在铺子里吧。”
说完,便走了。
这也算是解决了苏倾酒的心头大事,要知道找到一个好的账房先生不容易。
也不必计较太多。
再说了,所有官盐都必须要经苏倾酒的手,苏倾酒自然是不怕的。
刚回来府,西平候苏秉便派人来叫。
苏倾酒批上穿上厚服拿着暖袋过去。
刚过去,大夫人王噙霜和苏芮都在。
虽不知如何,但苏倾酒却觉得只要有他们二人在就一定没什么好事儿。
苏倾酒恭敬的行礼后,便坐在尾座。
苏秉端着茶和王噙霜商议着:“过几日就是腊八团圆了,有些官员家眷咱们自然也是要宴请的。”
王噙霜毕恭毕敬的道:“侯爷说的是,这席面定的要摆的。”
苏秉才拿的尚书令自然也是要好好办办。
不过,王噙霜转念一想又道:“侯爷,妾身这身子到了冬日便不利索,怕的有心无力。”
这是何意!总不能让侯爷来操持府里的事。
苏秉哼了一声:“既是有心无力,那席面该如何?”
王噙霜笑着道:“倒不如交给芮儿来办,芮儿也大了,也该独挡一面了。”
谁不知道,这个王噙霜心里的算盘。
这席面全都是些官眷,她自然是想让苏芮出来露露脸,若是做的一手好席面自然是有个好名声。
苏芮自然明白这道理,不过苏芮却道:“父亲母亲,女儿年岁还小,怕砸了席面给父亲母亲丢脸倒不如把这事儿交给姐姐。”
苏芮说出这话的时候,王噙霜的脸色都变了,一个劲的苏芮做眼色。
苏芮却不管不顾。
苏秉凝眸看着苏芮:“哦?芮儿真的这么想?”
苏芮点点头:“父亲,女儿有些不懂事,没有姐姐那般思虑周全,这个席面还是让姐姐来吧。”
这个席面做的好自然的好的,做的不好那便是整个京城都知道了。
所以这也算的一个烫手山芋。
倒不如推给苏倾酒。
看苏芮推托,苏秉便道:“既如此,九儿,这次的席面就交给你来做吧,若是有什么不明白的就问问你母亲。”
苏倾酒自然是不愿意的,可话既然都已经说出来了,苏倾酒也就只能应承着。
她定不能佛了苏秉的面子,这也是第一次苏秉让她做这样的席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