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周遭的人谁不清楚,赵酌是一个不喜热闹的人。
如此这般,不过就是为了多见苏倾酒几面。
这心思苏倾酒自然是明白。
铺面盘查也都处理妥当,外面天色尚早,苏倾酒露出笑颜道:“表哥,听说盛远楼出了几个新品,我请表哥去试试!”
见苏倾酒盛情,赵酌自然愿意。
到了盛远楼内,小斯一路带着他们上了二楼,清儿和侍卫在门口等着。
苏倾酒和赵酌坐在内屋。
小二上了菜,苏倾酒一眼便瞧见了新鲜河虾,嘴里讪讪道:“盛远楼的虾是出了名的,表哥尝尝”
赵酌应了一声,夹起肥嫩的虾剥了起来。
说起来,这还是苏倾酒和赵酌第一次单独用膳。
苏倾酒夹起虾剥了半天都弄不好,这时,赵酌将自己的碗推到苏倾酒的面前,然后又将苏倾酒的碗夺过去。
她低头瞧着碗里,全是剥好的虾。
那一口口吃着,脸上更是笑开了花。
忽然,门外一阵嘈杂声传入苏倾酒的耳朵。
苏倾酒有些抬头查看,外面一穿着周正的男子被侍卫拦住。
那人在外吵嚷着。
赵酌起身站到门外,看到赵酌的声音那一瞬间,那人便立即停止了吵嚷,毕恭毕敬的行了礼。
“下官见过王爷。”
赵酌冷声道:“原来是光禄大夫?”
一见赵酌认出他来,他便立即行礼:“王爷恕罪,刚才下官瞧见王爷在里面,便想着过来行个礼,谁料叨扰了王爷。”
赵酌扬了扬衣袖,回了座位。
侍卫也便没在拦着光禄大夫,光禄大夫走上前来弓着身子低着头跟赵酌禀报:“望王爷恕罪,下官前些日子便递了拜帖,却一直未能见到王爷,今日能在这样机缘巧合之下遇见王爷三生有幸。”
赵酌冷面瞧着:“说吧,所谓何事?”
“是!”
光禄大夫立即切入主题:“王爷,山东一带雪灾不断,不少百姓连驱寒避体的衣物都没有,还请王爷上书陛下,请陛下赈灾!”
原来是为了这事儿。
赵酌明白如今这寒冬腊月,北方更是比南方严寒。
“如此你便去国库拿十万两纹银去山东赈灾吧”
这等事,赵酌自然是能做的了主的。
况且,北方那边饥寒交迫,若是赶紧赈灾不知道又有多少百姓被冻死。
这等子事,自然是不能拖下去的。
光禄大夫按照赵酌的吩咐赶紧去办了。
不过苏倾酒倒觉得奇怪:“表哥,这光禄大夫是几品官?”
赵酌虽不知他为何这么问,但答道:“三品官员。”
苏倾酒问道:“既然是三品大元,月奉不过十两银子,竟然能在这种地方吃喝,而且还穿着锦衣华服,我瞧着面料倒是不亚于表哥你呢!”
赵酌瞬间明白了些什么,吩咐侍卫盯紧光禄大夫。
赵酌也是着急灾情没有顾及太多,被苏倾酒这么一提,赵酌就明白了一切。
瞧着吃喝也差不多了。
他便带着苏倾酒出了酒楼,二话不说便带着苏倾酒上了马车。
苏倾酒一脸呆:“表哥这是要带我去哪?”
他故作神秘的模样:“到了你就知道了”
说着,便在未开口。
既如此,苏倾酒便只能怀着好奇,坐在马车上。
片刻后,颠簸的马车停了下来。
下了马车以后,苏倾酒便发现,赵酌带她来的地方是个首饰行。
刚一进去,老板娘满脸笑盈盈的上前迎接:“哟,王爷您来了,您里面请”
赵酌冷面往里走去,老板娘立即命人端着一个精美的盒子出来。
老板娘将盒子打开,递到赵酌面前:“王爷,上次你命我们将你的贴身玉佩改成吊坠的,已经做好了,还镶着一些软金。”
赵酌拿着吊坠瞧了一眼,便递给了苏倾酒。
苏倾酒呆了,忙推辞道:“表哥,使不得,这个玉佩可是你的贴身吊坠做的,那吊坠是表哥母亲的遗物,九儿不能要。”
这东西苏倾酒自然清楚,少时便一直看着赵酌带着,如今竟然把亡母玉佩送给她。
她自然是不能收的。
赵酌的眉头更加紧锁了起来:“这么说,九儿是不喜欢了?”
苏倾酒解释道:“表哥,九儿怎么会不喜欢呢”
“这玉玉体通透,而且散发阵阵温热,只是……”
“只是什么?”赵酌追问着
“表哥亡母之物,九儿不敢独留,还请表哥见谅。”
说着,便起身道:“表哥,外面天色也不早了九儿也该回去了。”
还未等赵酌言语,苏倾酒便迈着步子离开。
跟在苏倾酒背后的清儿更是不解:“小姐这是何意?”
苏倾酒一边走一边道:“这一时也跟你说不清楚,我怎么能要他亡母之物。”
要知道,这东西对于赵酌来说堪比性命还重要。
如今赵酌竟拿来送给自己。
苏倾酒自然觉得无福消受,苏倾酒快步离开,只留下赵酌一人在那铺子里。
这时,赵酌的眸光冷的骇人。
老板娘也是不敢多言,只能捧着那个玉坠盒子不敢动弹。
赵酌坐在那里良久,一直未有离开。
直到老板娘颤颤巍巍的开口:“王爷,那这玉坠……”
赵酌拿过盒子,转身离去,他未有一字半句,只是眉宇间多了几分愁闷。
气氛更是冷的骇人,就连他一贯最亲近的侍卫,也不敢靠近多言。
只能一直跟在赵酌身后,这时的外面飘起鹅毛大雪。
看着赵酌走的有些失神,侍卫便讪讪道:“王爷,雪大了,咱回吧。”
赵酌未有言语,只是心里想着苏倾酒那副慌张模样,倒觉得不知还作何。
紧紧握住那盒子回了府。
而这时的苏倾酒也坐在软榻前失神,要知道那玉佩是赵酌心爱之物。
前世,赵酌拼尽全力保护着苏倾酒,这一世苏倾酒又怎能让赵酌重蹈覆辙。
赵酌之心,苏倾酒绝不辜负,可那样珍贵的玉佩,她是万万受不起的。
苏倾酒一反常态,就连清儿也不知何故,只能彻夜守护在她身旁。
后来的几日,苏倾酒一直待在府内,没有出去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