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妈忙扶起嚎啕大哭的朱芮云给她顺气:“夫人,您千万别气坏自己让那个贱丫头得意了!”
“她一天不死,我一天不得安生!”
“夫人,我倒是有个想法。”
朱芮云渐渐喘匀了气,示意赵妈继续说下去。
“夫人,您没觉得很奇怪吗?这个宋由和以前相比性情大变啊,以前她哪敢这么对您说话?还有,她的拳脚功夫也厉害了不少,以前明明弱不禁风的,被香香小姐推一下就摔倒,现在怎么这么强悍了?就算性格可以改变,可她天天在白家待着,怎么会无故生出拳脚功夫来?”
“你这么一说……的确有些可疑。”
“我觉得,宋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朱芮云打了个哆嗦,对上赵妈诡异的目光:“你的意思是?”
“我怀疑,她是被鬼附身了!”
朱芮云脸色煞白:“这……这不可能吧?”
“怎么不可能?以前我老家就有一户人家,媳妇儿鬼上身了也是性情大变,最后是被我们村有一个很有名的神婆给制伏的。”
“怎么制伏的?”
“给烧死了!”
朱芮云沉吟半晌,眸光骤然狠厉:“你托人将这个神婆找来,也给咱们白家驱驱邪!”
“是!”
——
一直到晚上,白兆丰才回来。准确点说,是被抬回来的。
管家和小厮架着狼狈的白兆丰,一步步地往屋里挪。
“哎呦!老爷啊!您可算是回来了!”朱芮云红着眼睛扑上去,和管家小厮一起将白兆丰扶到软榻上趴下。
“这是怎么了!县令大人不会真的动了板子吧?”
管家怯怯瞅瞅疼得直吸气的白兆丰,不敢直说,只是喏喏点点头。
“这没凭没据的,县令凭什么打我们家老爷?!那房梁塌了,也不是老爷让它塌的啊!”
白兆丰用尽了力气,挤出一句:“你别说了!拿药去!”
朱芮云连连应声,去找药膏了。宋由倒了一杯茶,端到白兆丰榻前,瞧着他这幅样子,心中冷笑,活该。
白兆丰有气无力地哼道:“你也退下吧。”
宋由从房里出来,一眼瞅到了和管家一起扶他回来的小厮走在前面,于是凑上前去拍了拍他。
他一回头,见是宋由,和气道:“是小姐啊。”
“你和管家一起把老爷扶回来的,可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宋由待他们这些下人不错,因此他对宋由也没有什么戒备。左右张望一下见没有人,才低声道:“是那个范渊把老爷和林工头给告了!他也是神了,拿到了工地现场的木料,还有一封什么信,反正后来顺藤摸瓜还把林工头买木料的那个老板抓过来了,他招认了林工头从他那买了劣质木料用来施工,咱们老爷知情,却默许所以也被打了几板子罚了些银子,那个林工头罚得最重,直接关进大牢了!”
听罢小厮的话,宋由才知,范渊不是没有听自己的,也不是没有证据,正是因为他听进去了自己的话,所以才逃出去第一时间去拿到证据。
不得不承认,这一次,他的计划要比自己的成功。
宋由终于松了一口气。
“那范渊呢?”
“不知道。”小厮摇摇头。
他成功告发了林工头和白兆丰,该懂得自保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