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安笑了笑,也没说什么举手之劳、不足挂齿之类的话,只是道:“先把你丈夫扶回床上去,有什么事,咱们进屋慢慢说吧!”
女人点点头,转身回屋将趴在地上的丈夫扶回了床榻上。
林安安和齐睦也随后跟着小陈耀进了屋。
茅草屋不大,左右两边各用石块垒起两个矮矮的墩子,上面搭着木板,铺上茅草和床单就成了两张简易的床。
床下几个破破的皮箱子被整整齐齐地码放在一起,里面装着的应该是这一家三口的衣服和小杂物。
中间有一张不大的小圆桌,圆桌上摆着一只缺了口的红泥茶壶和三只形色各异的杯子,其中两只都有不同程度的破损,唯独那只小一些的杯身上画着一只胖胖的大肥猫的杯子是完好的。
这应该就是小陈耀的杯子。
难怪刚才陈耀自己受伤都顾不上,先要确认父母的安全。
原来他的父母虽然受尽了生活的折磨,却依然愿意尽己所能地将最好的都给了他。
这个家虽然处处都破败不堪,可却又处处都被打理得干干净净,即使屋内有个长年瘫痪在床的人,也没有一丝异味,可见这个家里的女主人是个爱干净且擅长打理家务的人。
屋子空间有限,仅能容这一家三口居住,林安安和齐睦进来后就显得有些拥挤。
陈耀走到桌边,吃力地从桌下拖出两把椅子示意林安安和齐睦坐。
可这桌子下面也仅仅就只有两把椅子,想来是这母子二人平时坐的。
如果他们坐了椅子,这对母子就没椅子坐了。
不过林安安也没客气,直接拉着齐睦一起坐在了椅子上。
他们是客人,客人坐椅子,主人没地方坐可以坐床上。
如果他们不坐下,这对母子怕也得赔他们站着,没必要玩这种客套。
这时,陈耀的妈妈也已经把他爸爸安顿好走了过来。
她来到桌子边,有些局促地将手在衣服上擦了擦,然后看着桌上的茶壶和仅有的三只杯子犯了愁。
他们自从得罪了村里的地痞恶霸,以前存下的财物和家具器皿都被地痞恶霸们抢得抢砸的砸,连房子都被人侵占了。
现在他们只剩下这么个破破烂烂的茅草屋和几件破旧不堪的家具器皿。
亲戚朋友们也害怕因他们而惹上那些地痞恶霸,渐渐和他们疏远。
这间茅草屋里平时就只有他们一家三口,不会再有人来。
所以,这里也没有准备多余的杯子。
可是现在突然来了两个尊贵的客人,作为女主人的陈耀妈妈就有点不知如何是好了。
人家刚刚救了她儿子一命,她总不能连口水都不给人喝吧!
可是,也不能用自己喝过的杯子给人倒水喝啊!
就在她不知所措的时候,林安安手里突然多出了一只医药包,
她一边将小陈耀拉到面前,细心地为他擦拭额头的伤口,进行包扎,一边对陈耀妈妈道:“你不用那么拘谨,也不用照应我们,先坐下,我们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