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墨泽文那小子本身性子就纯良,没见过什么恶人,一直被自己在府中照顾的好好的。
万一有点什么事儿……那可就彻底完蛋了。
可以说,墨泽文就是一个待宰的羔羊,还不知自己已经迈入了危险。
“带他离开那个人,有没有什么特征?”
李坏心中一时间不由得有几分忐忑不安,他下意识的看向朱胜天,然而得到的却是朱胜天的摇头。
朱胜天的记忆力不差,一般来讲但凡是要进到宫门里的客人,少说也得三五天才能忘完。
然而事发的时候,确实没有看清到底是谁带走了墨泽文。
“走,去找那小子!”
见到朱胜天如此的回复,李坏顿时心头一凉,神色中流露出几分严肃。
李坏越发担心那小子会不会出事,急忙让朱胜天备车,准备前去一探究竟。
毫不夸张的说,如今放眼整个相府中,他保护的最好的便是墨泽文。
要知道墨泽文作为诸葛连弩的研发者,无论是对于武帝国还是对于金国而言,都是一笔无法衡量的财富。
自己虽然一直在整顿府中的下人,但谁也说不准,会不会有人将莫泽文的消息给传了出去。
万一墨泽文真的是被有心之人挟持走,那这次的事情可就真的麻烦了。
虽然心中是忧心忡忡,但李坏还是按照记忆中的位置,先去集市上寻找到了那铁匠铺。
然而映入眼帘的却是大门紧闭的铁匠铺,唯一值得注意的便是那如同磐石一般站在门口的两个打铁学徒。
一看到李坏的身影,站在门口守门的赵大郎和赵二郎顿时瞪大了眼睛,下意识的后退了两步,打了个机灵。
他们可是还记得这位公子哥,上次来的时候都做了些什么。
虽然是花了大价钱租了他们铁匠铺一日,但在后续也使得他们被师傅痛骂了一通。
以至于现在二人再次见到李坏,心中总是会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咳咳咳……”
“这位公子,您现在恐怕是不能进去。”
“现在我们师父在招待重要的客人,铁匠铺暂且先关门了。”
见到李坏很明显就是要进来的样子,赵大郎急忙上前两步干咳两声开口说道。
然而还没等他一番话说完,李坏便一个冷眼斜了过来,使得他浑身一颤。
嘶——
这眼神,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公子哥二代能有的吗?
赵大郎顿时艰难地咽了一口口水,下意识的后退了两步。
而一旁的赵二郎看到自家哥哥如此没出息的模样,嘴角不禁狠狠的抽搐了几下。
虽然他也觉得李坏身上的这股子气势非比寻常,但自己现在可是在给师父站岗。
这么多年来,赵二郎可是从来都没有见到过师父如此激动的模样,想必方才带来谈话的那年轻人,对他而言极其重要。
虽然他们兄弟两个是喜欢银子,但说到底还是师父的嘱咐最重要。
“关门了?”
“关门了那又如何?”
“这整个京城,还有本相不能去的地方?”
见到赵大郎和赵二郎这幅梗着脖子挡在门前的模样,李坏冷笑一声开口说道,不由得更加确信这个铁匠铺的人不对劲。
而随着李坏话音的落下,在场的氛围顿时冷了下来。
别说是赵大郎和赵二郎了,就连在一旁看热闹的路人们都纷纷倒吸了一口凉气,低着头迅速离开,生怕牵扯到了他们什么。
“你……你是李相?”
还是赵二郎率先反应了过来,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看着李坏,艰难地咽了一口口水。
既然人家都亲口说了,那身份定然是无疑的。
但无论怎样他们都没有想到,那日和和蔼蔼给他们高价银子租下铁匠铺的,居然是名动京城的大恶人。
“本相再最后问你们一遍。”
“这铁匠铺,本相今日进不进得去。”
李坏的眸中闪过几分冷意,衣袖一挥高声开口喊道,言语中尽是威胁的意味。
正当气氛逐渐焦灼的时候,铁匠铺的门突然打开。
“相爷?”
“您怎的来了?”
只见墨泽文从铁匠铺中走出,看到李坏的那一刻还颇有几分迷茫的眨巴眨巴眼。
而跟在墨泽文身后的,则是一个背着行囊的小老头儿,上下打量着李坏,眼神中流露出几分诧异。
看到眼前的这一幕,李坏也是不由得一怔。
这情况……貌似和自己想的不太一样啊?
难道是自己想太多了吗?
看着墨泽文那双清澈中透着愚蠢的双眸,李坏一时间不由得沉默了起来。
无论怎样,要说这小子背叛了自己,只怕可能性不高。
“没什么,只是听闻你遇到了故人,特地来瞧瞧。”
“毕竟你如今身处相府内,不知有多少人盯着,怕你出了什么事儿。”
李坏耸了耸肩膀开口说道,语气中流露出几分无奈。
如果可以的话,他倒也不想这样寸步不离的跟着自己手下的这些兄弟们。
只怕有心之人抓住了机会,对他们下手。
听到李坏这话,墨泽文先是愣了愣神,随即眼神中流露出几分了然。
他虽然平日里深居浅出不韵世事,但也不是傻的,自然明白李坏这番话是什么意思。
“相爷大可放心。”
“这位是徐天明徐师傅,曾经在我家做工。”
“没想到如今居然能够再遇上……着实是惊喜万分。”
墨泽文指了指身后的小老头儿,笑着开口说道,神色中流露出几分感慨。
“我本来就是想要去寻您,问问咱府里能不能再添双碗筷。”
“徐师傅在我家那些年,早就已经是半个墨家人了,一身技艺不比我差到哪里去。”
“若是去了相府,对相爷来说也是一大助力。”
听到墨泽文这话,李坏的眼神中不禁流露出几分讶异。
他下意识的望向徐天明,发现徐天明也正在上下打量着他。
注意到自己的目光,徐天明还吹胡子瞪眼的冷哼了一声,看样子像是对自己万分不屑一般。
“若不是为了少爷,我才不去你那什劳子的奸臣相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