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他多多少少还是听说了些许风言风语的,据说这吕雪生还称得上是周写意恩师的存在。
可是事到如今……却闹成了这副模样。
而周写意则是万万没有想到,敢情那位贺有方名义上还算是自己的师弟。
只是他可怜的老师如今被推出来当了替罪羊。属实是让他心里五味杂陈。
“现在的民间嘛,大多都在为周公子鸣不平。”
“不知是何人说你也是那姓吕的学生,于是众人就吵了起来,纷纷说什么,明明都是自家的孩子,但是却偏心之类的话。”
这段时间,朱胜天可以说是一直都在收集有关于民间的动向。
谈起民间吵起来的事情,朱胜天可谓是相当头疼,说什么的都有,但是他为了打听消息又不得不全听一遍。
以至于后来回到府上,耳边也似乎还是那群人在不停的争执,根本没有半分消停。
见周写意神情似乎是有几分低落的模样,李坏心中也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特意允许他前去探望吕雪生。
“反正都是你的老师,你过去看看吧。”
“若是能问出来他为何要当这个替罪羊就再好不过。”
李坏微微颔首开口说道,语气中多多少少也是带着几分复杂。
虽然他多多少少也能够猜到这其中的弯弯道道,但是有些事情他还是更希望周写意能够自己亲眼去看。
“多谢相爷!”
随着李坏话音的落下,周写意立马谢过李坏,而后直奔关押吕雪生的监牢。
而周写意前脚刚走,后脚岳鹏举就来了府上。
朱胜天火速为二人准备好了茶水后,便自觉消失,颇有几分老总管的干练模样。
偌大的屋内,此时仅剩李坏和岳鹏觉两人。
“今日岳将军突然上门,实属稀客。”
“不知我府上有什么好东西,还能吸引来岳将军的兴趣?”
李坏微微颔首开口问道,端起面前的茶水淡淡的抿了一口。
他这话说的倒也没错,毕竟他与岳鹏举只见并不存在什么交情,顶多也就是因为先前诸葛连弩的事情而多了几分眼熟罢了。
二人之间算不上愉快,但也称不上有仇,只是这一份不尴不尬的情谊并不包括双方会登门拜访。
岳鹏举坐下之后也是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他看着李坏几番欲言又止,弄的李坏都忍不住跟着紧张了起来。
“将军,您要是有什么就赶紧说吧。”
“老是这么僵持下去也不是事儿。”
看到岳鹏举这副模样,李坏只觉得一阵头大。
如果可以的话,他当然不希望和岳鹏举就这样继续尴尬的坐在这里,搞得他都浑身不自在。
而听到李坏这话,岳鹏举更是面色带着几分犹豫。
他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不然早的过来时便会一字不落全部告知,如今被李坏催促他也不好再隐瞒。
“其实,这件事目前尚未传回京城。”
“你也知道我们先前在和金国打仗,离开之时为了以防万一,还在边境上留了几只眼线盯着金国的动向。”
“可是就在今早那边的人传来消息,说金国这几日趁着咱们不背已经拿下了两座城池,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岳鹏举抿了抿嘴低声开口说道。抹了把脸神色十分落寞。
他现在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到边境打金国士兵一个措手不及,可是没有调令,他不能擅自拔营,否则尚未到达前线便会被定为叛军。
届时只会是武帝国内部的内耗,甚至极有可能还会方便了金国侵略。
他不想做这个罪人,但是却又急的不行,刚才来找李坏商量。
李坏听后原先带着笑容的面庞逐渐严肃起来,他知道岳鹏举不会说谎,所以金国的那群人还是打了过来
虽然对那些人依旧带有不满,可是李坏也明白,就算谈成了条约,但这些东西生来的意义便是被撕毁。
如今金国选择南下攻打城池,也在他的预料范围之内,只是没想到这一天会来的这么突然罢了。
“虽然早就猜到他们并不是安生的家伙,如今有了这般结果属实让人……”
别说是岳鹏举了,就连李坏听到这个消息,心情都难免沉重了几分。
相较于这种战乱生活,他还是更期望天下和平。
唯有天下和平,方才家国平安,百姓才能安居乐业,不然实在是够折腾的。
“对了,这个消息目前只有你们自己人知道吗?”
李坏像是突然间想起来了什么事情一般,突然抬头望向岳鹏举,神色中流露出几分严肃。
“这……如今还并没有几个人知晓。”
“前线的那几个也都是我极其信任的下属,否则这消息我也得不到。”
“等到时候陛下那边的消息传来……大概也就半日到一日之间了。”
听到李坏这话,岳鹏举却是愣了愣神,似乎有几分不解李坏这是何意,但还是下意识的开口回答道。
虽说这消息目前只有他和几位亲信知道,可这值得李坏如此紧张吗?
李坏见他说知道的人不多,心里也算是微微松了一口气。
“你仔细想想,前线的消息还没传到武寒霜耳中,反而先一步到了你们之中。”
“若是有人拿这做文章,你们该怎么办?”
“擅自在前线安插眼线可不是值得称赞的事情。”
“岳家军虽然为朝廷重兵,有保家卫国的功劳,但功高盖主一言依然不是假话。”
李坏皱起眉头低声警告岳鹏举,不要把此事想得太过简单。
安插眼线这件事情可大可小,但若是只要有人稍作文章,岳鹏举等人必定捞不着半点好处,甚至极有可能会引得武寒霜猜忌。
即便岳家军在武寒霜眼中是忠臣,也耐不住别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搅和。
因此岳鹏举行时应当更加注意,最起码不能让别人捞到半点儿可疑之处。
否则的话……当初自己手下那群党羽也没法将岳鹏举给捣鼓进天牢。
想到这里,李坏不禁略带几分心虚的摸了摸鼻子。
这话他可不敢说,免得再被拉着算旧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