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这次朱胜天倒是没急着问自己父亲的情况,而是扒着他肩膀,朝着身后的小院看了好几遍,像是在找什么人。
“爹,我带回来的那个书生呢?”
朱胜天没有见到李坏的身影,眼神中顿时流露出几分焦急,迫不及待的开口问道。
要知道,如今自己肩膀上担着的可是大事儿!
若是一个不小心,便是要掉脑袋的!
看到朱胜天这副模样,朱发财顿时没好气地拍了拍朱胜天的肩膀。
虽说父子二人前几日才见过一面,但是谁家孩子回来后不关心自己爹的情况,反而先问别人?
“那位大人出去办事了。”
“倒是你,怎么现在才回来?”
“大人安排的事情你办好了吗?”
朱发财翻了个白眼开口说道,语气中尽是严肃。
虽然心中埋怨归埋怨,但朱发财倒也不是那种不明事理的人,心中知道当下最重要的事情是什么。
“办好了,办好了,不然我也不敢回来。”
朱胜天下意识地答了几句,而后顿时愣住了神。
他略带几分诧异地看着没好气的朱发财,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貌似暴露了身份。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自己貌似从没向朱发财透露过李坏的身份。
那他爹又怎么会称其为大人?
难不成在自己离开的时候出了什么事儿,导致大人身份泄露了出去?
一想到有这个可能,朱胜天不禁心中一颤,神色中流露出几分慌张。
能让李坏身份暴露,那绝对不是小事!
若是先前的话,朱胜天或许还不会如此紧张。
但是这次回京城,自己甚至见到了武寒霜。
这也从侧面可以反映出,这件事情绝对非同小可。
可没等他发问,朱发财反倒先解释道:“你先别急,我之所以知道,只是因为他被一位姓贺的公子认了出来。”
“那大人似乎和那贺公子也是老交情了,还谈了一个下午呢。”
贺?
朱胜天听到这个姓氏时,心中更是一凉。
他立马联想到了贺之行,毕竟和李坏有所牵连,而且姓贺的人当属贺之行。
可那家伙已经上了年纪,若是被称为公子,只怕就得是贺之行的那位儿子贺宏达。
可是贺宏达又在村子里面干什么?
那家伙可是年少有为的官二代,不待在官场上发光发热,跑到这种穷乡僻壤作甚?
见自己儿子也陷入疑惑,朱发财便耐着性子将他领到屋内,而后把他离开之后的事情细细讲了一遍。
朱胜天听后,不禁猛地一拍大腿,心中不由庆幸。
得亏陛下派了一队人跟他回来,否则这事儿还真不好收场。
只是刚才进村之前,为了避免节外生枝,朱胜天特意让陛下指派的那一队禁卫军暂时在村外等候,自己则独自一人进村找李坏。
现在可好,人还没找到,反而先听到了一些并不太妙的消息。
“那大人现在已经有解决的办法了?”
朱发财见自己儿子神色变化多端,顿时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事情一般,试探着开口问道。
虽然和李坏相处的时间不多,但他也对此人多多少少有些认识。
做事深谋远虑,包括这次朱胜天回去京城,八成也都是在做什么准备。
“倒也算不上什么解决的办法,不过只是暂时有对策罢了。”
朱胜天担心自己亲爹期望过高,急忙补充了一句。
真要说,其实他也不清楚李坏的计划究竟是什么。
现在就算是要动手,也得先找到李坏再说。
“这位大人在京城到底是什么身份?”
“我看这人绝对官位不小,不然贺宏达不会专门找上他,说要让他加入自己。”
“你小子倒是可以,竟然瞒得那么死。”
而朱发财反倒是没有朱胜天那么悲观,摩挲着下巴上下打量着朱胜天开口说道,语气中流露出几分好奇的意思。
朱发财好奇的同时不忘把自己儿子埋汰一遍,眼神中都流露出几分嫌弃。
都说父子之间无秘密,自家这个可好,不仅把大人物带回来了,还帮着大人物隐瞒身份。
天知道他见到自己儿子带回来的是一个普通书生时,心里面得有多凉。
原本还以为求助的事情已经石沉大海,没了希望,却不想敢情是在试图套取情报而特意做的假身份。
朱胜天听到自己父亲的埋怨,也是略微尴尬的干咳了几声。
没办法,谁让这是李坏的主意呢?
他身为属下总不能去破坏自己主子的决策,不然那才是不想干了。
不过埋怨归埋怨,他十分清楚,现在的重点是赶紧找到李坏。
想到这里,朱胜天没继续听朱发财的抱怨,直接拎着自己带回来的东西冲出门去。
见他跑得飞快,朱发财气得拍了拍大腿,念叨果然是儿大不中留。
同时他的心中也犯起了嘀咕,这小子的嘴怎么就这么严?
自己都主动开口询问了,还是不知道那位究竟是什么身份。
正当朱发财摩挲着下巴寻思的时候,门外再次传来一道声音。
“这里可就是李大人暂时所居的住处?”
这次响起的声音朱发财可谓相当熟悉,他立马面色一僵,挺直了腰杆儿,恶狠狠地瞪向声音的来源。
如不出意外,这道声音就当时和贺宏达同流合污的那个县官的声音。
这二人狼狈为奸的过往可是历历在目,作为被损害了利益的村民,朱发财可不会给他半点儿好脸色。
而县官看着面前十分破旧的宅院,以及院内简陋的家具,还有那明显穿着一身粗布麻衣的朱发财,脸上嫌弃更是藏都藏不住。
就算他尽心竭力想要摆出一副和善的样子,但做惯了高高在上的县官,便没办法再做回那体恤百姓的父母官。
以至于此时的神情显得格外不伦不类,甚是狰狞。
“狗贼,您来我家作甚?”
看着县官这副模样,朱发财冷哼一声,丝毫没有给县官一点好脸色。
若不是念在对方是个官,只是怕现在都已经抄起扫帚强行赶人,将其打的如同过街老鼠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