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卿语看着乐庭,“所以,你就将轻漪阁的秘密,和我的所有事情都告诉殿下了?”
“怎么会?”乐庭连忙摆手否认,“可不是我说的,我怎么会主动说这些?是,是殿下自己猜出来,我看没有了瞒着的必要,又想着他是你未来的夫君,便只好承认了。”
“猜出来的?”
“是啊!”乐庭连连点头,“可不就是殿下猜出来的。殿下偶然知道附近有咱们的人,就派手下查出了线索。你不知道,当时我都惊呆了,咱们轻漪阁可是一个暗地里的组织啊。那来无影去无踪可是出了名的,可是却让玄王殿下的人查出了线索,你说我呆住不呆住?”
林卿语也是一怔,她自然知道君玄夜的手下都颇为强悍,可自己轻漪阁的实力也是不容小觑的,竟然会在君玄夜的手中露出了马脚?
“所以啊,”乐庭的话还在继续,“当殿下问我说,那是轻漪阁的人,且一直在暗中保护他,他问我,你和轻漪阁是什么关系的时候,我能怎么说?”
林卿语沉默。
乐庭叹息一声,“即便当时我一句话都没说。玄王殿下却还是通过你一直长在平城,身上又有金针,你的母亲凤芷和清婉姑姑,以及紫苏姑姑等等,推出了个大概,如此一来,我还怎么否认?还不如全都承认了呢。”
林卿语也微微的叹息了一声,到底还是她小瞧了君玄夜啊。
乐庭说了老半天,终于说完了,端起茶杯来,喝着茶润嗓。眼角余光却悄悄的看着林卿语的方面,见她没有异样,才不由的放下了心来。
其实,他还是隐瞒了一些事情的。只不过这些事情还不能此时就告诉林卿语,而且,这也是玄王的意思。
林卿语回到安平侯府后,时辰已经不早了。
安平侯却是留了话,让林卿语一回来就去书房见他。
林卿语冷笑,正好自己也有事情要同他讲。
书房,林卿语一进门就看到安平侯脸上带着几分笑容,似乎心情不错的样子。
“父亲。”林卿语礼数周全。
安平侯脸上带着几分喜色,连忙对着林卿语招手,“快快起来,过来坐。”
“多谢父亲。”林卿语依旧不冷不热的回话,在一旁坐下之后,林卿语才问道,“敢问父亲,叫我过来可是有什么事情吗?”
安平侯笑着道:“没什么事,不过是玄王殿下回来了。因为这次办事得力,皇上好生奖励了一番呢。”
顺带着他的脸上也有了光。虽然,玄王今天对自己爱答不理,可自己毕竟是玄王未来的老丈人啊。在别人眼里,可是了不得的。
这也是近些日子,一直被打压的安平侯,终于抬起了头来的一天。
林卿语心中冷笑,面色如旧。
“父亲可还有其他的事情?”
安平侯微微一怔,倒是没有想到林卿语会这么不给面子,原本好好的心情,瞬间就被林卿语给破坏了。
就像是燃的正高的火焰,直接让林卿语给兜头泼了一盆冷水,那滋味别提多难受了。
“其他的事没有,”安平侯的脸色沉了几分,“不过,你既然是未来的玄王妃,对于玄王殿下的事情,还是要好好的上上心的。别对谁都是这样一副冷冷淡淡的样子。”
林卿语冷笑,不理,却开口说道:“父亲若是没了事,我倒是有一事要说。”
“什么?”
“有关母亲的陪嫁。”
这话音刚落,安平侯端着茶杯的手就是一抖,撒了些茶水出来,幸好不烫,才没有将安平侯烫伤。
他身边候着的福嬷嬷,连忙递过一张帕子,眼角余光,却是扫向林卿语的方向。
林卿语恍若未察,继续说道:“年后,我也便要出嫁了。这些日子,也在整理当初母亲带进府的陪嫁,有一些,是母亲要给我做嫁妆的。”
安平侯低垂着眼,似是不经意的说道:“前些日子,你不是已经从公中的库房中寻出了些么?”
林卿语却是轻笑一声,道:“那些,是母亲留给我的金银首饰。而我现在同父亲说的,是母亲留下的那些铺子。听说,都在父亲这儿?”
女儿家嫁进婆家,所准备的嫁妆,本就有一部分是留给日后的女儿出嫁的。而林卿语所要的,就是原本就应该属于她的那一份。
安平侯的脸色却很是不好看。
“那些,是侯府的产业。”
林卿语却是丝毫不惧,“父亲,女儿说的不是侯府的产业。是母亲留给女儿的那部分。母亲给侯府的那些,女儿不会要,况且,这么多年,用母亲当初留下的铺子,父亲也先添置了许多产业吧?总不至于现在连女儿的那份都不给女儿?”
安平侯心中暗气,他自然是不想给的。谁会闲自己手中的钱多呢,可是,若是克扣嫡女的名声出去,自然也是不好的。
更何况,自己这女儿,还是玄王殿下未来的王妃。
这下,安平侯还真是左右为难了。
看着安平侯为难的样子,福嬷嬷率先开了口,“大姑娘,那些铺子便是要整理也需要些时日,还请姑娘多给侯爷些时间,让侯爷好生整理一番。”
林卿语笑,“这是自然。女儿也不会想说父亲是要吞掉女儿的嫁妆,毕竟,我母亲进府的时候,静宸长公主以及京中的诸位大人夫人,就连全城的百姓也是看在眼里的。想必,记得的人也不在少数。父亲若是不给,那岂不是污了父亲的名声?”
说完,林卿语便悠悠的站起身来,福了福身子,“如此,女儿就先告退了。等过几日父亲整理出来,再派人送到女儿的倾漪苑中便是。”
林卿语转身离开,安平侯则是铁青着一张脸,一句话都没有说。
出了书房的门口,林卿语就听到屋里“啪”的一声,茶杯摔碎的声音。不由的冷笑一声,径直离去。
而屋内,安平侯明显被气的不轻。林卿语,她显然是在拿静宸长公主在压他,她摆明就是在威胁自己,可自己,自己却偏偏是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侯爷消消气。”福嬷嬷在一旁安抚着。
“我怎么消气,”安平侯却是怒道,“这个逆女,这个逆女,果然是那个凤芷的女儿,竟这般的狠辣,不留情面,她还将我这个父亲放在眼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