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卿语说完这话,慕辰果然就认真的开始思索了起来。
良久,直等到林卿语和慕依灵喝完一盏茶之后,慕辰才眼前一亮,看着两人说道:
“可疑,太可疑了。”
林卿语和慕依灵对视一眼,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这件事最可疑的地方就是,那叶茂学和林之夏新婚之夜,叶茂学光着身子被利器刺伤,死在婚床之上。而林之夏却是衣衫整齐,独自躺在另一边。”
新婚之夜,两夫妻一人穿的整整齐齐,一人却是赤/裸着身子,这本身就是很古怪的一件事。
林卿语点头,带着一丝极浅的微笑,也不多言。
慕辰此时也已经反应了过来,看着林卿语问道:
“林姑娘,此事你希望我怎么做?”
林卿语勾起一抹浅笑,“慕二公子,我以为此事,该怎么做就怎么做。”
这话让慕辰和慕依灵又是一怔。
“卿语姐姐,可现在……”慕依灵一急,脱口问出。
“灵儿,”林卿语却是淡淡的打断,“此事未必就会传到我身上。”
林卿语说的明白,两兄妹也不是傻得,瞬间反应过来。
“林姑娘放心,我这就进宫,向皇上禀报此事。”慕辰道。
“多谢慕二公子了。”林卿语微笑着道。
听说,那叶家失火前,叶茂学就被人害死了,是用金簪扎进了脖子死的,死相可惨了。
那带金簪的还能有谁?可不是就林二姑娘,林之夏了么?
听说是林之夏当初想要诬陷自己的长姐林卿语,可没想到却是意外曝光了自己和叶茂学的丑事,所以就一直记恨着叶茂学,新婚之夜两人发生口角,她一气之下杀死了夫君。
还听说,那林之夏是被气急的叶家人打了一顿,气愤之下,被放火烧死了一家人。
还有的说,林之夏其实在着火之前就已经跑了,那躺在床上被烧死的,其实根本就不是林之夏,是林之夏的婢女,林之夏早就被人救走了。
京中流言再起,这次却是转了风向,之前说林卿语的种种,似乎是在一夜之间消失了。显然,林之夏的事情,则更能满足人们的好奇心理。
林家的大公子林至朔和二公子林至修这两日也是没有得闲,一边是林之夏的事情有了变化,二来,也是因为林至程中毒之事,丝毫没有头绪。
而林至程的病情也丝毫没有好转,既没有便好,也没有更坏,反而就这样拖了下去。人也一直躺在床上昏睡着。
因着林至程的病,侯府上下亦是死气沉沉。
而此时,最着急的人,便是林之岚了。
外面现在关于林卿语的流言已经不见了,而府内,父亲似乎还念着林卿语是未来玄王妃的事情,对林卿语没有丝毫的处罚,她又怎么能不着急?
就在林之岚一筹莫展的时候,一个人找上了门来。
“许嬷嬷,你怎么来了?”
林之岚微微皱眉,许嬷嬷就是那照顾林至程的嬷嬷。
“你此时不好好的照顾四弟,来我这里做什么?”
谁知,那许嬷嬷竟是直接跪了下来,哭道,“五姑娘,求你救救我们家小公子吧。”
林之岚吓了一跳,“许嬷嬷,你这是做什么?”
“五姑娘,老奴知道您最好心了。之前,也是您同二姑娘交好。现在,夫人被贬去了庄子,而二姑娘也身死叶家,我家小公子更是被人下了毒躺在了床上,五姑娘,求求您发发善心吧,就当,就当是看在曾经夫人对您的疼爱上。”
林之岚目光微闪,“许嬷嬷,你说这话,我又能有什么办法,又能怎么救呢?眼下,不是应该要找出凶手来吗?”
“正是。”许嬷嬷听到这话,抬起头来,“可是五姑娘,那凶手可是未来的玄王妃啊,她才回府多久,就搅得府中不得安宁。若是日后她成了玄王妃,咱们可还有好日子过?”
见林之岚似乎有些动容,许嬷嬷再次说道:
“五姑娘,老奴虽是奴才,可之前也是伺候过夫人的。对于咱们府中的事不说完全清楚,却也得知一二。那玄王殿下能选林卿语做正妃,或许有一部分是因为她的美貌。可更大的一部分,则是咱们侯府在京中贵族中间的话语权啊。毕竟,这侯府可是百年家族呢。”
林之岚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情绪,她看向许嬷嬷,“你是说?”
“不错!”许嬷嬷直言道,“不是林卿语,也会是别人,只要百年侯府不倒,侯府女儿最差也会是王府侧妃。”
看着林之岚脸上渐渐浮现出的表情,许嬷嬷心知自己的目的达到了,她看着林之岚,再加了最后一把火。
“姑娘,林卿语倒了,才能轮到别人。可若是让她成了玄王妃,那么侯府的其他女儿,还岂会有出头之日?她可不像我们二姑娘,还会提携着这些姐妹。”
一句话,登时让林之岚的目光变得锐利了些。
许嬷嬷目的达到,再次哭诉了几声林至程的虚弱,可恨找不到凶手还不能为小小稚子解毒云云。
待到许嬷嬷离开后,林之岚的眼中的坚定,慢慢儿的越来越重。
“父亲现在在何处?”
“回姑娘,侯爷正在书房,同大公子,二公子商议事情。”
林之岚冷冷一笑,商议什么?再商议也不会有什么结果。
这样想着,林之岚直接站起身来,往安平侯所在的书房走去。
书房里,听着林至朔和林至修的汇报,安平侯只觉得头疼无比。眼下,林至程的事情不但没有结果,林之夏那边却是又出了幺蛾子,甚至传出了林之夏没死的传言,怎么能让他不头疼?
“父亲,”林至朔拱手,“儿子没用,还没查出小弟的事情,还请父亲责罚。”
安平侯无力的摆了摆手,最近的事情颇多,他也是有些心力憔悴。
“你们先下去吧。”
“是。”
林至朔和林至修一出门,就看到了等在门口的林之岚,不由的都是眉头一皱,
“小妹,你怎么在这里?”林至朔问道。
林之岚冷冷的瞥了他一眼,“自然是来见父亲。”
对于林之岚的态度,林至朔自是不满的,可也不愿与她争执,只道:“父亲如今正忧心,你切莫与他说些有的没的,听到了吗?”
对于林至朔的嘱咐,林之岚是完全没有放在心上的,只不耐烦的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