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林卿语揉着自己有些发痛的头醒了过来。
“姑娘,您醒了?快用些醒酒汤吧!”
流云贴心的端来一碗醒酒汤,伺候着林卿语用下。
林卿语揉了揉头,才反应过来。她昨日,不是在亭中吗?是怎么回来的?
“我昨日……”
“是玄王殿下送姑娘回来的。”流云如实说道。
“玄王?”林卿语一怔,“玄王去看我了?”
“是!”流云回话,“姑娘自己在亭中呆了会儿,玄王殿下就去了。见姑娘醉得厉害,又抓着他不放手,便将姑娘抱了回来。”
听着流云的话,林卿语的脸色微红,自己昨夜竟这般丢人?抱着人家不松手吗?
“姑娘快起来用些早膳吧!”流光端着饭食走了进来,笑着道,“您别听流云瞎说,您乖巧得很,玄王将您送回便离开了呢。”
林卿语点点头,又问,“婉姑姑呢?”
“婉姑姑说清云轩抓住了一个之前埋伏咱们的流寇,一早就过去了。”流光回道,“姑娘还是快些用膳吧,老爷让您用完膳就去前院。”
“好。”
去前厅有什么事,还不是昨夜的事。林卿语也不在意,匆匆用完早膳,就带着流光流云去了前院。
前院,林之岚跪在正中,双眼通红。林之菡和柳姨娘分别坐在两侧,看见林卿语,这次倒是林之菡先出了声。
“长姐可算过来了,害的咱们好等啊。”
林卿语不理会她的阴阳怪气,给安平侯爷请安。
“啪”,一个瓶子扔在了林卿语的脚下。林侯爷冷声质问着,“这是何物?”
“什么?”林卿语一头雾水,心下却有了几分了解。
“长姐还不肯承认吗?”林之岚哭的梨花带雨,“家里人一向知道的,我的酒量不差,且从未贪杯,怎的在昨日那样的场合就偏偏醉了?还是只喝了两杯的情况下,就醉成了那副模样?”
“哦?”林卿语鼓足疑惑的道,“妹妹酒量不差吗?那是怎么回事?这未免是有些太奇怪了。”
“还不是这个东西!”林之岚拿起一旁的瓷瓶,看着林卿语恨恨的说道,“父亲找人查验了,这是加剧酒性的药物,长姐还不承认吗?”
“承认什么?”林卿语挑眉,眼中带着几分似笑非笑的看着林之岚,“五妹以为,是我做的?”
不知怎地,对上林卿语这样的目光,林之岚心里竟有些发颤。她忙移开视线,
“不是你做的,难道是旁人?这,这瓷瓶是今日打扫的仆人交给爹爹的,就是在长姐昨日的桌下发现的。”
“呵!”林卿语却是直接笑出了声,看向安平侯爷,“那父亲认为呢?”
安平侯却是一拍桌子,怒道,“混账,安平侯府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林卿语挑眉,“看来父亲是认定是我做的了!”
“你!”安平侯看着她这副波澜不惊的模样心中就来气,“不是你做的还能有谁?况且,这是在你桌下发现的东西。”
“桌下?”林卿语听着这个词就有些好笑,“大殿中那么多人,单凭一个桌下就认定是我的,未免也有些太牵强了。”
“除了你,还能有谁?”林之岚愤怒的瞪着她,她断定必然是林卿语,不然,为什么自己给她下的药她没事,反倒是自己出了这么大的丑?
“怎么,五妹妹就认定是我害了你吗?可我又有什么理由这么做呢?”林卿语故意道。
“你,你记恨我上次想要夺你山参的事。”林之岚道,“所以,就设计陷害我,让我当众出丑。”
“呵~”林卿语却是直接笑出了声,“五妹妹,一支破山参而已,你放在眼里,我可没有。”
“你!”林之岚愤怒,却是无力反驳。
“父亲,”一道声音从门外响起,正是匆匆赶来的林之夏。
她快步走进屋子,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林之岚,又看向林卿语,最后才无比坚定的说道,“父亲,我相信长姐,此事定不是长姐所为。”
“二姐姐?”林之岚看着林之夏,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林之夏轻咬下唇,道,“父亲,昨日女儿亲眼所见,是五妹妹来给长姐敬的酒,并以赔罪为由,逼得长姐非喝不可。当时女儿便觉得奇怪,此时想来,更觉得蹊跷。五妹妹向来是个心高气傲的,怎么会主动同长姐认错呢?”
林之夏看向林之岚,眼中颇为怜悯,“女儿不知事实究竟是如何,可但五妹妹逼长姐喝酒这事,就很是不寻常。”
林卿语看着林之夏,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不知道是嘲讽,还是什么。真是没想到,经过了昨日,林之夏还能这样的“站”在自己身边,倒是小瞧了她。
安平侯对上林之夏的目光,思索了片刻。猛地将茶杯扔向了林之岚,“逆女。”
“老爷,老爷息怒啊!”柳姨娘带着林之菡连忙跪倒在地。
“来人,将五小姐带下去,禁足自己的院中,没有我的命令不得出来。”安平侯爷怒道。
只是任凭柳姨娘和林之菡怎么哭求,也都已经无济于事了。
不得不说,陈氏治理内宅确实有一手。不论姨娘,庶女们怎么折腾,可陈氏和林之夏,却是有着绝对的话语权的。
如今林之夏都已经开了口,柳姨娘和林之菡却是也不敢顶林之夏一句,只能将愤恨的目光投在了林卿语的身上。
柳姨娘等人被带了下去,事情却还没有结束。
安平侯看着林卿语的目光依旧不善。
“你可知道你昨日所做的,给侯府抹了多大的黑吗?”
林卿语有些想笑,“卿语不明白父亲在说什么。”
“不明白?哼!”安平侯道,“你五妹妹固然有错,可你昨夜当着众人的面说野山参的事做什么?不是故意让旁人看笑话吗?”
“有吗?”林卿语不在意的道,“女儿当时可没想那么多。父亲昨日也在场,难道没有听到五妹妹是如何辱骂女儿的吗?野山参的事,不也是五妹妹提起的吗?”
“你!”安平侯爷气的脸色发黑,再道,“那玄王后来到场,亦步亦趋的人是你吧!你身为女儿家,怎么就不顾及自己和侯府的名声?你知道人家现在怎么说你吗?不顾廉耻,倒贴玄王,难听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