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根张不慌不忙,进了卧室,看到赵小盟直挺挺躺在那里。
吴静静抢上去,要按压他的胸部,被草根张拉了回来。
草根张的手搭在了赵小盟手腕上,脸上露出了笑容。
“你还笑得出……”
“嘘……”草根张做了个闭嘴的手势,又示意吴静静看赵小盟的脸。
赵小盟脸色红润,表情安详。
吴静静伸手在他口鼻上方,竟然有了呼吸,虽然很弱,但很均匀。
吴静静又惊又喜:“你这个土老冒,玩得太吓人了,这是咋回事呀?”
草根张倒背着手,摇头晃脑:“小海胆,路边生,青时炒,死能生。”
吴静静歪着头问:“今晚吃了不少海鲜,哪里吃海胆了?”
草根张一指床上的赵小盟:“都让他吃了!”
“我怎么没看见,他在哪里偷吃的?”吴静静盯着赵小照的嘴,看有没有留下什么痕迹。
草根张低着头笑,拉着吴静静走出卧室,关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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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快亮的时候,卧室的门开了,赵小盟晃晃悠悠走了出来,看到睡在沙发上的胡丽华,大声嚷起来:“你这个坏娘们,自己睡得舒服,把老子躺在硬床板上,硌得我浑身疼。”
胡丽华一咕噜爬起来,惊喜得大叫:“小盟,你会走路了!”
赵小盟愣了一下,低头看看自己的腿,又来回走几步,还跳了跳:“是啊,我他妈会走路了,我好像很久没有走路了,走着的感觉太爽了!”
草根张从另一个房间探出头来,看了看赵小盟:“吵吵什么,还让人睡觉不?!”
赵小盟脸色大变:“你他妈是谁,怎么在我家里睡觉,还敢吆五喝六?!”
草根张不理他,摔上了门,躺回到了床上,他太累了,需要再脒一觉。
赵小盟要冲上去踹门,被胡丽华抱住了:“小盟你疯了,这是给你治好腿的张先生啊。”
赵小盟想起来了一点,这个草根张,似乎在他家吃饭了,怎么还住下了?
吴静静从另一个卧室出来了,看到赵小盟,也是惊喜异常:“小土老冒儿还真有本事!”
“静静,你快帮帮我,说说你赵哥,他把昨晚的事都忘了。”
两个女人一通串连,终于帮赵小盟串明白了前因后果。
赵小盟两腿一伸,仰在沙发上上开怀大笑,“这家伙还真是个人才,老天佑我赵小盟不死,还能东山再起啊。”
胡丽华提醒赵小盟:“一会你给银行打个电话,人家张先生要现金。”
赵小盟点上了一支烟,“这点屁钱算什么,他还想要什么,尽管开口.。”
胡丽华的脚尖挑了下赵小盟的腿,赵小盟立马收腿,“好吧,等他们上班了,我就打电话。”
吴静静一脸的羡慕嫉妒恨:“小土老冒儿,钱挣得也太容易了,得让他多放点血,好好请请我。”
“吵死我了,眯一会也不能清静。”草根张从卧室里出来,跑到洗脸池边,捧起凉水,洗了把脸,理了下乱蓬蓬的头发。
草根张刚坐下,吴静静就凑过来问:“土老冒儿,二十万怎么花啊?”
“我不要了,”草根张打了个哈欠说,“但是……”
“但是什么?”赵小盟一下子紧张起来。
“赵哥,你得给我办件事,这事可愁死我了……”
赵小盟更紧张了:“说来听听吧,我要是无能为力,你还是得抱着现金走。”
等草根张说完杨倩倩的事,赵小盟脸上挂了轻蔑的笑:“我以为多大个事呢,这杨倩倩是你女朋友?”
“我兄弟的女朋友。”
“亲兄弟?”赵小盟很有兴致地问。
“是同学高雅的女朋友。”
“呵呵,你还挺仗义。”赵小盟有点不敢相信,“事儿我给你办,钱还是要给……”
胡丽华的手,在赵小盟腰上轻轻拧了下,赵小盟话锋一转:“钱我就留下,不用去提现了。”
草根张连声说好,心里顿感无比轻松。
吴静静脸上是失望的神色,再瞅草根张时,却多了几分柔情蜜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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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车上,吴静静一句话也不说,却不时拿眼瞅草根张,四目一对,她就冲着草根张笑。
胡丽华把车停在医务室外,草根张也跟着吴静静下来了,吴静静拉住了他:“我有好茶,去我那里坐会儿。”
“我得去上课了,”草根张看了看手表,“要迟到了!”
吴静静拉着他不放:“你这么大本事,上他们的课有屁用,快跟我来吧。”
草根张真急了:“考试不及格,你给我发毕业证啊?”
“嘻嘻,土老冒儿,姐姐越来越喜欢你了,要不是姐姐名花有主,真想给你松……”
草根张甩开吴静静,向中医系跑去,还不忘回过头来喊:“以后不许叫我土老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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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梦周站在讲台上,大手一挥:“不为良相,即为良医,医者也要齐家治国平天下……”
草根张站在门外,连喊了三声报告,庄梦周都装作没听见,而且唾沫横飞,越讲越得意。
草根张不再理他,径自进了教室,向高雅身边的空位走去。
“站住,”庄梦周忽然断喝一声,“哪里来的野物,如此无礼?”
“报告教授,我是住在您楼上的野物。”草根张一脸坏笑,“我可以坐下听课吗?”
“迟到一次,本科考试扣十分。”庄梦周使出了杀手锏。
“有加分项吗?”草根张坐下后问。
庄梦周一拍桌子:“你给我站起来说话!”
草根张嘴角仍挂着笑:“站起来说能加分吗?”
庄梦周气得嘴直哆嗦:“竖子无礼,致医道败落!”
草根张大声问高雅:“咱俩来之前,中医系很辉煌吗?”
高雅冷笑两声:“辉煌能住在冷宫里吗?”
班长站了起来:“你俩再胡闹,马上滚出去。”
草根张立马借坡下驴,拿出笔记本,满怀对知识的渴望,眼巴巴看着庄梦周,等他继续讲课。
庄梦周只好干咳两声,继续讲医德。
高雅的笔记本推了过来,上面一行大字:“你敢夜不归宿,我要向大嫂汇报。”
草根张在后面奋笔疾书:“你个挨千刀的没良心的鸟人,我出去为你办事了,倩倩的事办成了。”
高雅看后,画了个呲牙咧嘴的大笑脸,却添了句更气人的活:“为办成事,你卖身了吧?”
草根张看后,写了一堆骂人的话,又涂掉了,画了个坏笑的脸,后面写:“你要如实向你大嫂汇报,她肯定会生出宰了你的心。”
高雅看后,吓得一咧嘴,做了个把自己嘴缝上的手势。
庄梦周一边高谈阔论,一边扫视他俩,只恨手里的教杆不是刀,只恨不能手起刀落。
他忽然停止了讲课,教杆指向草根张,“你上来!”
草根张没有反应过来,四下里看了看,“您是叫我吗?”
庄梦周很不耐烦:“对,就是你这个跑江湖卖大力丸的骗子。”
草根张来到讲台上,庄梦周命令:“把黑板擦干净。”
草根张擦了三遍,庄梦周才挥挥手:“你滚下去吧。”
草根张却在庄梦周耳边悄声说:“我真有大力丸,你用吗,用了师娘就不骂你了。”
庄梦周捏着粉笔,转身往黑板上写字,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回话:“你给我等着,马上就有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