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玉山的嘴角,剧烈的抽了抽,这林家小姐竟然为了一个穷酸小子,拒绝自己的邀请。
岂有此理!
那个穷酸小子除了比自己帅之外,还有什么比得过自己?
他咬咬牙,将胸中的怒火强行压制下去,摇头道:“林家大小姐,我说的可是实话,如此破烂的客船,怎么配载你渡江?只有我的官船,才配得上你这位林家大小姐!”
他话音落下,郑月娥便冷哼道:“江公子,林家妹子都已经拒绝你了,你又何必再自讨没趣呢?”
她本身就挺仗义的一个人,加上她与大小姐的感情,怎么忍得了不开口,之前是她在忌惮江玉山是秦州知府公子,还是秦州第一恶公子,如今得知苏铭是陛下前面的大红人,她便再也没有了任何顾忌。
听得郑月娥的话,江玉山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可思议的看着郑月娥:“郑月娥,难道你不知道我是谁?”
“知道啊,秦州知府公子江玉山,可那又怎样?”
郑月娥摇摇头道,心中冷笑不已,秦州知府的公子,能有陛下前面的红人牛逼?
“郑月娥,你好大的胆子!”
江玉山怒喝。
真是岂有此理,一个做水产生意的悍妇,竟然也如此不将本公子放在眼里。
“江公子,我只是好心提醒你,不要自讨没趣,咱们林家妹子在京城都是一顶一的大美人,喜欢她的人,能围着京城绕三圈,你一个秦州知府的公子,算个屁!”
郑月娥不屑冷哼。
她平时对江玉山这个秦州第一恶公子极其痛恨,但秦州知府官大压死人,所以也是敢怒不敢言,如今终于抓住机会可以狠狠出一口恶气,心里舒爽不已,对苏铭小声说道:“苏公子,你也怼他,机会难得,怼死他!”
苏铭哭笑不得,这郑大姐,怎么会这么可爱?
既然是大小姐的姐妹,他自然会给足面子,点点头,看向对面的江玉山:“江公子是吧?低头看看你下面的江水,好好照照自己,看清楚自己是什么熊样,大小姐与你乘坐同一条船渡江,才是真的对她的侮辱!”
“混账,你算个什么东西,敢这么对我说话!”
江玉山本就嫉妒苏铭的颜值,此时苏铭说出这番话,他直接炸了,在对面的官船上暴跳如雷。
郑月娥佩服的对苏铭竖了竖大拇指,怼得好!
她心里简直不要太舒爽,秦州知府公子,在苏公子前面,屁都不算!
可笑的是,他却还不自知!
此时,怒火中烧的江玉山已经彻底暴走:“对面的船家给我听好了,马上将这小子赶下去,否则,这条运输,你们以后别做了!”
他话音落下,客船便缓缓停下。
紧接着,只见一名老者带着几名年轻力壮的水手,从船舱中急忙冲了出来,来到苏铭前面无奈道:“这位公子,请问发生了什么事?”
对面的江玉山怒喝:“不要问他发生了什么事,我现在让你将此人赶下船去,立即!马上!”
老者苦涩不已,摇头道:“这位公子,你是外地来的吧,对面是什么人恐怕还不知道,这一带流传一句话,叫‘宁惹阎王,莫惹江公子’,这位公子,抱歉了,江公子我招惹不起,下去吧!”
他一挥手,身后几名健壮的水手,就要上前对苏铭动手。
苏铭站在原地不动,只是淡笑着看着几名水手。
“谁敢赶苏公子下船?”
郑月娥连忙大叫一声,张开双臂将苏铭护在身后。
“郑月娥,你也是老客人了,别为难我。”
老者微微蹙眉。
“你个张老汉,今儿你就让你的人动一下苏公子试试?”
郑月娥冷喝。
她一把将张老汉拉进船舱,然后对他耳语几句,张老汉闻言如遭雷击,连脸色都变得有几分惨白,他连忙对那几名水手招招手:“回来,开船渡江!”
客船重新启动,朝对岸开去。
江玉山站在官船上,怔怔看着远去的客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怎么忽然间,仿佛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人,都不将自己放在眼里了?
自己还是那个秦州第一恶公子吗?
忽然他转身,抓住一名护卫怒喝:“你回答我,我是不是秦州第一恶公子?”
那名护卫吓得脖子一缩,小心翼翼的点头:“是!江公子当然是大名鼎鼎的秦州第一恶公子!”
“既然我是秦州第一恶公子,那为什么他们一个个全不将我放在眼里?林家大小姐不将我放在眼里,郑月娥不将我放在眼里,连一个开破船的张老汉,都不将我放在眼里,真是岂有此理!”
那名护卫无比忌惮的看着暴怒的江玉山,如履薄冰,连大气都不敢出,他还真担心江玉山会突然失控,直接将自己暴揍一顿。
“江公子,他们现在不将你放在眼里没关系,到时候狠狠报复回去就是了,让他们好好看清楚,你到底是什么人?”
护卫轻咽了咽口水道。
江玉山微微一怔,随即神色悠然变得阴冷:“你说的没错,他们都是去浙江宁波会馆,参加商帮聚会的,等到了宁波会馆之后,本公子有一百种方法玩死他们!”
他乃堂堂秦州知府公子,人称秦州第一恶公子,平时谁见了自己,不恭恭敬敬的叫一声爷?
今日竟碰了这么大一颗钉子,他整个都快要碎裂了。
一辈子都没受过这样的鸟气!
客船上。
几人很快进入船舱内,苏铭对郑月娥说道:“郑大姐,你是秦州人氏,与我好好说说秦州知府与那个江公子。”
郑月娥点头:“秦州知府虽然是天/朝的官员,但同时也在做金矿和粮食生意,承包了大量的良田和矿山,不过听说金矿是为天/朝开采的,所以应该不算生意,但粮食却是正儿八经的生意,还和我们一样加入了浙江商帮。”
“所以,秦州知府不仅有权有势,而且有钱,非常的有钱。”
苏铭没有插嘴,只是默默聆听。
这个秦州知府,令他颇有些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