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苏铭冲到了城门口,但他却并没有出城,而是将马缰一勒,纵马从一侧的斜波通道飞驰而上。
“恶少,你上来做什么?赶紧下去!”
一群带刀京城护卫连忙冲了过来,要对苏铭进行驱赶。
“这么紧张干嘛?我又不搞破坏,就是上来看看美女!”
苏铭大喝一声,将马缰在马背上一抽,战马不做丝毫停顿,极速冲上。
护卫们大惊失色,急忙纷纷避让,同时又是惊愕不已,跑到这上面来看美女?
这恶少的风格,果然与众不同啊!
再说,这上面除了一群爷们之外,有美女给他看吗?
苏铭纵马一口气冲上城墙头上的瞭望台,然后将马缰猛然一拉,战马嘶叫一声,两只前蹄子抬起老高。
他坐在马背上远远眺望,只见前方一片尘土飞扬,一匹白色的高大战马在尘土中飞驰。
战马上,坐着一道身穿银色战甲,肩披银色战袍,手握一杆银枪的苗条身影。
在女将的身后,紧跟随着数名侍卫。
“纳兰大统领这身戎装,还真实英姿飒爽,比那穆桂英还多了几分气势,不得不说,她还真适合穿戴戎装,这模样,差一点就将我设计出来的旗袍比下去了!”
苏铭轻叹。
他就这样坐在马背上,静静目送着纳兰赋纵马远去。
当纳兰赋的背影,即将消失在视线中时,他却突然放声歌唱:
“狼烟起,江山北望。
龙旗卷马长嘶剑气如霜!
心似黄河水茫茫!
二十年纵横间,谁能相抗?
恨欲狂,长刀所向!
多少手足忠魂埋骨它乡?
何惜百死报家国!
忍叹惜,更无语,血泪满眶!
马蹄南去,人北望!
人北望,草青黄,尘飞扬!
我愿守土复开疆!
堂堂华夏要让四方来——贺——”
他的嗓音雄浑无比,中气十足,有着无与伦比的穿透力,数里之外都能听到。
身后那些冲上来,欲再次对他驱赶的护卫们,皆是齐齐呆住。
这京城恶少唱的这歌,是如此的粗狂而又豪气冲天,让他们体内的血液,悠然沸腾了起来。
他们怔怔站在那里,看着那坐在马背上放声歌唱的恶少,双眼在迅速湿/润。
前方,正在纵马飞驰的纳兰赋听得这歌声,顿时如遭雷击,身躯巨颤。
她将马缰紧抓在手中,战马停了下来,呆呆站在那里。
这首《精忠报国》,对于一名常年厮杀沙场的军人来说,更能激起一种来自心魂深处的共鸣,尤其是这首歌,简直就是大庆将士与匈奴铁骑厮杀的现场写照。
歌声里的那种豪气与忠肝义胆,无与伦比,她坐在马背上,身躯在微微颤抖着。
“大统领,是苏世子在唱歌,他这是在为你送行!”
一名侍卫跑到纳兰赋前面,抬手擦了擦眼睛说道:“这首送行歌唱得太好了,实在太令人振奋了,属下从未听过如此让人热血沸腾的歌……额,大统领你……”
只见此时的纳兰赋,早已经热泪盈眶。
她缓缓转身,只见远远看见城墙头上的瞭望台中,一个小厮骑着一匹战马,正在放声歌声,那骚包模样,实在让人忍俊不禁。
“这个该死的恶少,就爱干感动人的事!”
纳兰赋抬手抹了一把脸颊上的热泪:“呵呵!”
侍卫:“……”
“还愣着做什么,将他叫过来。”
纳兰赋吩咐。
“是!”
侍卫应了一声,远远冲着苏铭大叫:“苏世子,纳兰大统领让你过来!”
“好嘞!”
苏铭当即停止唱歌,将马缰一拉,调转马头冲下城墙,出了城门,快速朝纳兰赋冲去。
很快,苏铭来到纳兰赋前面,淡笑着问道:“纳兰大统领,我唱的歌好听吗?”
“好听!”
纳兰赋点头,看着眼前的苏铭,心中很不平静:“刚才你唱的那首歌,和你以往创作的歌曲的曲风,完全不一样,你是怎么创作出来的?”
“纳兰大统领,我这人什么都没有,就是有才华。”
苏铭摸了摸下巴,大言不惭的道。
他心中却暗呼惭愧,这些歌曲压根就不是自己创作出来的。
但是没有办法,总不能说自己是个来自现代的穿越者吧?
“噗嗤!”
纳兰赋娇笑一声,摇头轻叹:“恶少,你这不要脸的境界,绝对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不过,你这首歌的确唱得太好了,歌名叫什么?”
“《精忠报国》。”
“《精忠报国》?”
“好歌名!”
纳兰赋眼睛一亮:“我喜欢这首歌,下次你教我唱。”
“没问题!”
苏铭微笑着点头,这首《精忠报国》,每次都能将他唱得热些沸腾,像纳兰赋这样的三军统帅,能不喜欢那才有鬼了。
“你能唱这首《精忠报国》为我送行,我很感谢你!”
纳兰赋道:“只是,你急匆匆赶来,就是为了唱这首《精忠报国》来为我送行的么?”
“不仅仅是。”
苏铭摇头,看着纳兰赋沉吟一瞬道:“纳兰统帅,你的信大小姐已经交给我了,你是不是已经猜到了一些事?”
纳兰赋缓缓点头,又问:“恶少,关于此事,你怎么看?”
“我的看法,和你是一样的,一旦让陛下知道东宫正在与献王府,勾结江南红莲教谋划造反,他会直接暴走,太子殿下废除太子之位,打入天牢,是免不了的,献王府也将被抄,除此之外,他还会对江南红莲教施以铁腕。”
“江南红莲教已经深/入民间,一旦施以铁腕,动静之大,难以想象,这一系列的大事,足以让大庆陷入一个极其动荡的局面。”
“而且,东宫,献王府,江南红莲教,是我们已知的动荡因素,谁也保不住暗中还有没有,若是有人趁乱跳出来火上浇油,那整个大庆内部,将会乱成怎样?”
“再有你信中提及的,假如这时候单于诺儿再趁机出兵呢?”
苏铭轻呼出一口气,道:“所以,如今的大庆,虽然表面上是一个太平盛世,事实上瓦解只在朝夕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