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潮鹤自认为对江家的每一个人都很了解,但现在他发现,江家的每一个人对他来说都是那样的陌生。
他差不多要草木皆兵了。
“你跟初夏最近怎么样?”
冷云骁问他。
“能怎么样,还是老样子。不过自从来了沈甄仪,我们的关系倒缓和了不少。”
江潮鹤无奈地耸了耸肩膀。
“为什么?”
冷云骁问。
“我们可以一致对外,同仇敌忾了呀。”
这话说完,他和冷云骁都笑了。
两个人正说着话,苍羽的电话进来了。
“是他?”
冷云骁嘀咕出声。
江潮鹤的精神瞬间一震,心说该不会是D总现身了吧?
因为已经知道D总就是江家人,所以江潮鹤的心里比谁都紧张。
“D总找到了?”
冷云骁刚一放下电话,江潮鹤便迫切地问。
“确切地说,是凌兰和D总直接的联络人露面了。”
冷云骁纠正他。
“他是谁?”
江潮鹤问。
冷云骁的目光与江潮鹤的对视了片刻,说出一个让江潮鹤终身难忘的名字......
江家郊外农场的别墅客厅里。
江瑞恒抱着胳膊,冷冷地盯着瘫软在沙发上的凌兰。
他并没有束缚凌兰的手脚,但凌兰也毫无逃脱的能力。
“江瑞恒,你会后悔的!”
凌兰瞪着江潮鹤,无力地说。
此时她除了意识清醒,还可以勉强说出几句话外,什么都做不了。
凌兰醒过来的时候,就发现已经被江瑞恒带到了这里。
她意识到,她被江瑞恒下了药。
江瑞恒看到她醒过来了,便逼她说出D总的身份。
凌兰说她已经说过,她跟江瑞恒一样,从来都没有见过D总,她只是通过另外的人跟D总取得联系。
江瑞恒又问她那个中间人是谁。
凌兰不肯说,她说这是D总的意思,她和中间人谁也不能把对方的身份告诉第三人。
江瑞恒已经豁出去了,今天非要知道这个人不可,否则,他就得一直被这些人耍弄下去。
江瑞恒说,为了让凌兰开口,他可以做出任何事,凌兰尽可以发挥自己的想象,如果她不怕的话。
江瑞恒说着,走到凌兰身边坐下来,用手指挑开了她的衬衫的一颗纽扣。
“江瑞恒,你卑鄙无耻!”
凌兰用尽力气咒骂。
“你比我也好不到哪儿去。”
江瑞恒说着挑开了她第三颗纽扣,露出她衬衫里面深陷的沟壑。
凌兰知道江瑞恒不是在开玩笑,他真的什么都做得出来。
“我说!”
凌兰痛苦地闭上眼睛。
江瑞恒停止了手上的动作,目光落在她脸上,等待着。
“是......潮珊。”
“你再说一遍,是谁?”
江瑞恒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江潮珊。”
这一次,凌兰连名带姓地说了出来。
江瑞恒哈哈大笑,他说凌兰你编谎话也编个靠谱的。
谁不知道那个江潮珊是个连阳光都见不得的病秧子?她连自己的命都保不住,她有精力扯这些闲事?
“你爱信不信,反正我告诉你了。”
凌兰拧着眉头说。
江瑞恒咬牙看着无力地微闭双眼的凌兰,索性他已经做到这一步了,今天要是不把事情弄清楚,也不行了。
于是他狠狠心,一把将凌兰剩下的扣子全部扯开。
“凌兰,我也是没办法。”
他朝着面前白花花的身体俯下身去。
“唔唔......”
凌兰瞪着愤怒的眼睛,浑身没有一丝反抗的力气。
哗!
房门被猛地推开的声音。
江瑞恒看到一个身形瘦消的女人站在门口,她一身白色的太极服,头上戴着大沿儿帽子,白纱从上而下流泻下来,遮住了她的脸以及大半个身体。
乍看上去,倒个古装剧里面的女侠。
“你谁啊?怎么进来的?”
江瑞恒疑惑地盯着对方,他记得自己特意将门反锁过的。
凌兰也看到了对方,她显得很激动。
“姗小姐,救我......”
她用仅存的力气向对方求救。
珊小姐?江潮珊?
江瑞恒一下子从沙发上跳下来。
“你是——潮珊表姑?”
他打量着来人,不相信地问。
对将手一扬,一把将头上的帽子连带白纱一起扯了下去,丢到一旁。
露出那张专属于江潮珊的典型的苍白的毫无血色的脸。
江潮珊并没有理睬惊讶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的江瑞恒,而是径直走到躺在沙发上的凌兰跟前。
看到凌兰衣衫不整泪眼朦胧的样子,她的眉心拧紧了。
“蠢货!”
江潮珊对着凌兰骂道,然后,她转向江瑞恒。
“江瑞恒,这是你干的?”
江潮珊一双姣好的眸子冷凝着江瑞恒问。
“表姑,你也得为我想想,我一个大男人,被个女人耍来耍去,怎么能甘心呢?”
江瑞恒根本没把江潮珊放在眼里。
心说他何止是被一个女人耍,现在是被两个女人耍,其中还有一个病秧子。
“给她解药!”
江潮珊怒喝。
“给她解药也行,你得先把D总的身份告诉我。”
凌兰不知道D总身份,是因为她不是江家的人,江瑞恒相信江潮珊一定是知道的。
“你在威胁我?”
江潮珊两眼微眯。
“您是我长辈,我怎么敢威胁您呢?我不过想弄清楚我在为谁做事罢了。”
江瑞恒抱着胳膊满不在乎的样子,他可不会再被这两个女人耍了。
“江瑞恒,你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了,你副总裁的位置坐够了是吧?”
江潮珊问他。
“副总裁的位置是我凭本事得来的,坐没坐够你说了不算。”
“你信不信我立马就可以把你从这个位置上一脚踢下去?”
江瑞恒撇撇嘴,心想他才不信她的鬼话,要是江潮珊真有那个本事,她怎么不给自己弄个好位置呢?
江潮珊不动声色地拿起电话。
“珊小姐,赶紧把他弄下去,不要姑息。”
凌兰在一旁怂恿。
她心里恨死江瑞恒了,恨不得把他千刀万剐。
“江瑞恒,你别犯傻,你忘了上次你是怎么从副总裁的位置上掉下去的了?这次要是你再下去,恐怕不会再有翻身之日了。”
江瑞恒听到一个声音在他心里说。
“等等。”
江瑞恒叫住了江潮珊。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瓷瓶,递给她。
“哝,解药。”
他给凌兰下的药叫软骨散,是程瑶没入狱之前从程耀君的药房给他偷来的。
江潮珊接过解药,走过去给凌兰服下去。
不一会儿,凌兰回复了体力,她体力刚一恢复,就朝江瑞恒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