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果酒吧。
江潮鹤推开一间包房的门,里面顿时传来一阵欢呼声。
“江潮鹤,你还知道来啊,我还以为你重色轻友已经把我们给忘了呢。”
一个染着黄头发的男子拎着一瓶酒走过来笑着说。
“切,什么重色轻友,色是色,友是友,怎么能混为一谈呢?”
江潮鹤说着从他手里夺过酒瓶,对着自己的嘴巴咕嘟咕嘟喝了几口。
“鹤哥,那你说我是你的色,还是你的友呢?”
一个二十出头,满头编着好多五颜六色辫子的女孩子走过来,将胳膊搭在江潮鹤的肩膀上,笑眯眯地问。
她的话顿时引起周围一阵哄笑。
“潮鹤,小爱问你话呢?”
“潮鹤,小爱可是你的小迷妹哦。”
“哈哈哈......”
“你们别瞎闹!”
江潮鹤一脸严肃地呵斥屋子里的人,一边不放心地往门口望了一眼。
“小爱,你鹤哥都订婚了,我劝你啊还是断了对他的心思吧。”
黄毛青年对彩辫女孩子提醒道。
“订婚怎么了,没结婚我就有机会。是不是鹤哥?”
小爱攀着江潮鹤的肩头,将脸凑过去,眼看就要贴在江潮鹤的脸上。
“小爱,你怎么喝这么多酒?”
江潮鹤耸了耸鼻子,刚要抬手推开她,她却一把勾住了江潮鹤的脖子。
“江潮鹤,你不声不响地就订了婚,你订婚了,我怎么办啊?”
小爱嘟着涂了暗紫色口红的嘴巴,问江潮鹤。
“什么你怎么办?”
江潮鹤一脸懵。
“江潮鹤,小爱喜欢你好多年了,你不会不知道吧?”
一个女孩说。
“灵子,你别胡说八道,小爱是我妹。”
江潮鹤正说着,冷不丁小爱踮起脚尖,朝他嘴巴吻过来。
小爱的动作正落在刚从洗手间回来,一脚踏进门里的初夏眼中。
看到眼前的情形,初夏顿时怒火中烧。
但她忍住了。
“呦,我还没到呢,这戏就演上了?”
初夏看似不屑的目光扫在小爱身上。
心里便有了这样的判断: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长相一般,身材也好不到哪里去,反正除了年纪轻点儿,也没什么出众的。
当然,这女孩儿也有特别的地方,那就是:特别的贱。
江潮鹤已经把小爱从他身边推开了。
没有得逞的小爱心里也窝着火儿,她冷眼看向这个刚进门让江潮鹤见了一脸紧张的女人。
她似乎猜到了对方的身份,心里更加不屑。
初夏和小爱两个女人四目相对,空气顿时就凝固了。
其他人似乎也猜到了什么,都大气不敢出。
“那个,这是我未婚妻初夏,初夏,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
江潮鹤一脸尴尬地给初夏做介绍。
“你们继续好了,不用管我。”
初夏挥挥手。
初夏才不愿知道对方的身份,她爱谁谁。
初夏都没看江潮鹤一眼,便大大方方从众人身边走过,在一众人讶异的目光中走进去,径直走到沙发正中的位子坐下来。
“啊,原来是嫂夫人啊,潮鹤,你看嫂夫人过来你怎么也不提前告诉我们一声,我们也好准备准备?”
黄毛年轻人说着对其他人眨眨眼。
其他人也都附和着,有的过去给初夏端茶,有的过去敬酒。
只有那个小爱,站在那里没有动。
过了片刻,她拿着一瓶起开的酒走到初夏面前。
“初夏是吧,你了解江潮鹤吗?”
小爱一脸挑衅。
灵子想要拉住小爱,却被小爱推开了。
江潮鹤也走过去,想要将小爱劝走,但被初夏用眼神儿制止了。
“为什么这么问我?”
初夏抬起眼皮,反问小爱。
“因为我想知道你值不值得我鹤哥去爱。”
小爱冷冷地说。
初夏勾勾唇。
“要是我不值得他爱呢?你会怎么样?”
“我会把江潮鹤从你身边夺过来,因为我比你更了解他,更爱他,也更值得他来爱。”
小爱仰着脸,一副高傲的神情。
“小爱,你过分了啊!”
江潮鹤沉着脸打断小爱。
“鹤哥,难道我说得不对吗?”
小爱看着江潮鹤,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
“当然不对,因为我和初夏是互相爱慕的。”
江潮鹤上前一步,伸出一只长臂将初夏揽在自己怀里。
借以向小爱证明他对初夏的感情。
初夏勾勾唇,她没再说什么,只是将一抹心思藏在了眼底。
初夏看到小爱的眼中有晶莹的东西在闪烁着,初夏很担心这个女孩子会大哭起来,但她却没有。
最终,小爱的脸上换做一抹笑意。
她向江潮鹤举起手里的酒瓶。
“鹤哥,我会祝福你的。”
“谢谢你。”
江潮鹤正色道。
小爱捧着酒瓶大喝起来,江潮鹤给灵子使了个眼神,灵子赶紧过去将小爱手中的酒瓶夺下了,拉着她走了出去。
一场闹剧似乎就这样过去了,但初夏的心里却像是压了一块石头。
中途去洗手间的时候,初夏被小爱拦住。
“初夏,你骗得了别人却骗不了我,你根本就不是真心实意地跟江潮鹤好。”
小爱指着初夏说。
“你凭什么说我不是真心?”
初夏反问她。
“你连江潮鹤是左撇子,你应该坐在他右手边都不知道,怎么可能是真心爱他?”
小爱说。
初夏当然明白她的意思,坐在江潮鹤右手边,是为了左撇子的江潮鹤在使用左手的时候不被干扰。
那么,初夏真的是因为不了解江潮鹤,才不这样做的吗?
当然不是。
初夏的脑海中,出现小的时候,寄住在江潮鹤家里的情景。
那时江潮鹤就是左撇子,尤其是吃饭的时候,谁都不喜欢坐在他左手边,因为他手里的筷子会跟一旁用右手用筷子的人“打架”。
因为左撇子,江潮鹤经常被人嫌弃。
但小小的初夏每次都主动坐在江潮鹤的左边,她说自己不怕跟江潮鹤“打架”。
其实,不是她不怕“打架”,而是因为她不想让江潮鹤觉得自己是个另类,不想让江潮鹤觉得自己是被人嫌弃的人。
但那只是初夏一厢情愿的想法,因为江潮鹤从来没有悲观过,那个悲观的人反而是初夏自己。
是江潮鹤的出现,给初夏幼小的心灵中带来了一缕阳光。
每每想起那段时光,初夏都会感到很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