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甄仪见他不说话,便着急地将他手里的手机一把夺过去,自己看起来。
“这不是跟咱们在同一天吗?”
她吃惊地说。
“是同一天,但正好比咱们早一个小时。”
江瑞恒无力地补充道。
没有人比江瑞恒更清楚,在江家,他与江潮鹤结婚先后的意味着什么。
如果江潮鹤和初夏真的结婚在前,江瑞恒在这次较量中,失去的又何止是一个机会?
“你们江家人也是,江潮鹤结婚这么大的事情,怎么就没人透露一点风声呢?”
沈甄仪气急败坏地埋怨道。
如果她和江瑞恒在旅行之前得到这个消息,是断然不会离开的。
他们一定会抢在江潮鹤和初夏之前领到结婚证,还要想方设法地给江潮鹤他们的婚礼设置障碍。
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江瑞恒沈甄仪打的算盘明明是躲出来结婚,先斩后奏,结果反倒成全了江潮鹤和初夏。
江瑞恒已经在给白月蓉拨电话了。
在没有亲耳听到这个消息之前,他依然怀疑这件事的真实性。
结果一通电话打下来,江瑞恒彻底瘫软。
没错,他处心积虑的结婚计划失败了,而且败得很惨。
“不是江家人不肯透露风声,而是江潮鹤和初夏看准了我们离开才宣布这件事,这对狡猾的家伙!”
江瑞恒气得咬牙切齿。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还要宣布婚事吗?”
沈甄仪问他。
“当然要宣布,你现在是我的合法妻子,我得名正言顺地将你带进江家。”
江瑞恒揽住沈甄仪的肩膀,怜惜地说。
沈甄仪苦笑一下。
“可是我们什么都没准备。”
沈甄仪悲观地说。
“不要紧,只要我们能在一起,什么都不重要。”
江瑞恒将沈甄仪拉入自己怀里,妄图用甜言蜜语和柔情蜜意感化她。
然而这次,他失败了。
沈甄仪推开了他。
“江瑞恒你想过吗?我要怎么进你们江家,就这么拎着自己的行李走进去吗?还有,我们现在什么没有,什么都没操办,回去吃什么用什么?最主要的是我们要住在哪里?”
沈甄仪竭力克制自己的情绪,但还是有些歇斯底里。
沈甄仪向往的婚姻不是这样的。
她不知道,她究竟是怎么一步步掉进了江瑞恒的陷阱?
江瑞恒心里清楚,沈甄仪并不是在无理取闹,她说得都是现实问题。
原本他们还期望着有朝一日回去告诉江明德他们已经成婚,江明德一高兴,什么都会为他们搞定。
尤其是住房问题。
江家西院那座独栋别墅,肯定也是他们的了。
但刚才白月蓉在电话里跟他说,那栋别墅已经被江潮鹤和初夏占下了。
谁先结婚谁就拥有那栋别墅,这的确是江明德事先跟他们讲好的,谁让江瑞恒没抢在他们前面呢?
“甄仪,你先别急,这些都不是问题的,面包会有的,牛奶也会有的,我们什么都会有的。”
虽然江瑞恒心里又气又恨,但他知道,此时最重要的是安抚好沈甄仪。
不然,他可真的要鸡飞蛋打了。
“哈,面包?牛奶?”
沈甄仪望着江瑞恒冷笑,她对江瑞恒真是越来越失望了。
“江瑞恒我告诉,我沈甄仪还没落魄到连面包和牛奶都吃不起!”
沈甄仪说完转身就走,她一刻都不想跟江瑞恒待在一起。
“甄仪你别走啊,面包和牛奶只是个比喻而已,我怎么会让你连面包和牛奶都吃不起呢?”
江瑞恒在她身后一边追一边说。
“那你就应该知道,我要的不仅仅是面包和牛奶!”
她愤愤地向身后丢下这句话。
没错,要是沈甄仪要的仅仅是这些,她就不会嫁给江瑞恒了。
这一点,江瑞恒心里自然也是清楚的。
“我知道,你是想风风光光地嫁到江家当少奶奶嘛。”
江瑞恒体恤地说。
“知道就好。”
沈甄仪在心里说。
江瑞恒快走几步追上沈甄仪,挡在她的面前。
他在自己的右耳边举起两根手指。
“我江瑞恒对天发誓,一定要沈甄仪风风光光地踏进江家,绝不让沈甄仪受一丁点儿委屈......”
江瑞恒见沈甄仪不吭声,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
“另外,那个初夏有什么,甄仪也一样都不会少!”
江瑞恒不愧是了解女人,他这话一出口,沈甄仪脸上的线条明显地柔和了许多。
“江瑞恒,我要你记住你刚才说的话,我以后就看你表现了。”
沈甄仪郁郁地说。
沈甄仪还能怎样?结婚证都领了,难道还能马上离婚吗?
不管怎样,她现在也是个名副其实的江家小少奶奶,如果离了婚,让人戳脊梁骨不说,以后像江家这样的条件的人家也别想再找了。
初夏做了个梦,梦到小时候,她在外婆漏雨的房子里睡觉。
突然从房梁上掉下来比胳膊还粗的大蛇,不偏不倚正砸在她的胸口上。
初夏感觉胸口一阵闷疼。
她从小胆子就大,什么虫子都不怕,蛇啊蝎子啊遇到她就算是倒霉。
她一把捏住了那条蛇的脖子,用力向一旁甩去。
然后她跳过去,用力按住了它。
“啊——”
一个男人杀猪般叫起来。
初夏猛地惊醒,发现自己正骑在江潮鹤的身上,手里还扭着江潮鹤的一只手腕。
“疼、疼、疼......”
江潮鹤一连气儿地叫嚷。
“那个......对不住啊。”
初夏一脸尴尬,忙松开了他的胳膊。
刚要从江潮鹤身上下来,却被他刚得解放的大手揽着腰肢,顺势就将她按入了怀里。
“既然送上门了,就留下吧。”
“你又要干嘛?”
初夏不敢抬头看他的眼睛。
“你说呢?”
“你要是再乱来我会对你不客气的。”
本该是一句很强硬的话,此时被初夏说出来却显得有些无力。
“你要是舍得,就尽管不客气好了,反正我现在整个人都是你的了。”
江潮鹤含着她的耳唇软软道。
“你这个人什么时候学得这么油了?”
初夏娇嗔道。
“我油吗?”
“油。”
“我不油的,不信给你尝。”
江潮鹤说着便堵住了初夏的嘴巴。
一番轻啄细吻,直把初夏弄得面红耳赤。
“还油吗?”
“讨厌。”
初夏在他胸口捶了一下。
“告诉我,刚才为什么突然对我动武?”
江潮鹤在她耳边问。
“人家做梦了嘛。”
初夏垂着头不好意思地说。
“原来我让你那么痛恨,在梦里都不忘追打。”
江潮鹤发出一声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