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张老实又问起白天张二狗在山中打猎的情况。张二狗七分真三分假的讲了出来,假的部分自然是自己用魂力打猎的事情,只说自己是帮忙给张得水等人打下手,猎物大部分都是他们打的。
至于以后家里人会不会知道真实情况,他也懒得想那么多了,大不了再胡诌几句。
又聊了一阵,张二狗就离开,回到自己的房间,躺倒自己床上,准备休息一会,然后练功。
这时天已黑透,张二狗透过窗户,随意的望向外面,发现外面黑漆漆的一片,竟然是阴天,今晚无月!
张二狗看着乌云遮空的外面,想起白天山中突然出现的猛兽,感觉空中有一种压抑的氛围在弥漫。
“或许这些只是巧合?”
张二狗越想越感到心烦意燥,自言自语道。
“算了,想再多也是无用,还是尽快提升自己的实力重要,就算有事发生,也能多一分自保之力!”
张二狗盘坐在床上,深呼一口气出来,静下心神,运转黑魂经功法,慢慢沉浸到修炼之中。
最近发生的事情,包括魇兽和师傅的出现,让张二狗明白,他对所在的世界了解其实极为匮乏。这个世界已经不是只有凡俗存在的世界,其中不知隐藏了多少秘密。
这让张二狗有一种压力和惶恐,因为他不想自己像死去的那两个印咖村人一样,在危险来临的时候,毫无反抗之力。
如果张二狗没有成为修士,或许不会想这么多,依然可以做一个无知无畏的平凡人,可惜他已经不是平凡人了,他知道平凡人永远也不会知道的事。
张二狗开始明白师傅走时说的话,修仙之人看似逍遥,实则每日如履薄冰,一入修仙门,便是青山白骨,血海无涯。
按照黑魂经第一篇中所记述的文字来看,黑魂经一共共有五篇,每篇都对应一个修为境界,分别是凝魂境、筑魂境、魂变境、不灭境、逍遥境,每个境界又分为九层小境界。
此篇功法是黑魂经的基础功法,对应的是凝魂境,可以使人的元神更加凝聚,产生魂力,拥有一定的元神攻击和元神防御手段。
在凝魂境,黑魂经上记载了一种攻击手段和一种防御手段,分别是刺魂术和黑魂罩。
刺魂术,是指魂力可以直接化作各种兵器的样子去攻击人和野兽,也可以借助魂器,使魂力获得增幅,从而拥有更大的威力后,再进行攻击。
刺魂术张二狗早已熟稔于心,不仅用来对敌,还异想天开的用来打猎。
黑魂罩则是一种被动防御的技能,修成之后,当元神受到攻击时,此罩会自动出现,将修士元神保护起来。
在上次魇兽想要吞噬张二狗元神的时候,黑魂罩就曾自动出现护主。
这两种技能都是黑魂经的基本技能,随着修为境界的提高,威力也会相应提高!
另外,按照黑魂经中所说,魂修除了将此功法作为主修功法外,还会兼修五行功法或者炼体之术。
这是因为魂修大多肉体孱弱,在到达不灭境之前,元神虽然强大,但还无法脱离身体,独存于天地之间。
不灭境之前若是肉体被毁,下场会非常凄惨,所以魂修都会兼修其他功法的一些保命法术。
不过,张二狗比较倒霉,他的师傅,青衫老者还没有来的及将适合他的五行功法传授给他,就因为伤势过重,而匆匆返回魂笛中的镇魂宫,陷入沉睡。
张二狗从开始修炼黑魂经第一篇到现在,已经过了三年的时间。这三年中,张二狗已经修炼到凝魂境第六层的顶峰,可是迟迟无法突破到第七层。
此时,张二狗的识海之中,一道道魂力凝聚成一道涓流,在元神周围缓缓的游走,每游走一圈,涓流就变大几分。
魂力所化的涓流在围着元神游走了一百零八圈之后,已经变大了几倍,游走的速度也快了一些。似乎只要功法不停止运转,此涓流就会一直变大下去。
当魂力所化的涓流,游走到第一百零九圈的时候,涓流忽然变得不稳起来,在空中摇摇晃晃,然后“嘭”地一声,炸成一片黑雾状,重新化作一道道魂力,分散在识海各处。
“又失败了!”
张二狗蓦然睁开眼睛,眼中露出失望之色。
“哎!没想到冲击凝魂境第七层竟然这么难!”
张二狗眉头紧锁,望着外面依然黑漆漆的夜空。
三个月前,张二狗就已经达到了凝魂境第六层的顶峰,本以为会像以前一样,一鼓作气的达到第七层,却是接连失败。
不知为什么,每次他感觉马上要突破的时候,凝聚的魂力就会毫无预兆的溃散开。
“师傅应该知道这种情况的原因,可是他老人家却偏偏陷入了沉睡,联络不上。”
张二狗望着窗外依旧黑漆漆的天幕,摇头苦笑。
既然埋头修炼没有效果,张二狗就铺好床铺,躺下准备睡觉。
他的脑海中不时浮现来到这个世界后所经历的一切。就这么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第二天早晨,张二狗被鸡鸣声吵醒,他睁开惺忪的睡眼,朝着窗外看了看,见外面仍是灰蒙蒙的一片。
“这该死的公鸡,今天犯了什么病,叫这么早!”
被扰了清梦的张二狗,气恼的骂道。他将头用被子蒙住,想要继续睡一会,可是外面的公鸡却不放过他,“咯咯咯”的叫个没完。
张二狗在床上辗转反侧,最后一脚将被子踢开,披上衣服,顺手从屋角抄了一根竹竿,面带怒气的向屋外冲去。
“我打死你个…”
张二狗“哐当”一声拽开房门,举着竹竿,刚要喝骂,就看到母亲张氏正站在门口给鸡投食,声音戛然而止。
“二狗,怎么了?”
张氏听到动静,转向身后看去,看到张二狗拖拉着鞋子,衣歪裤斜的样子,满脸疑惑的问道。
“没…没事!”
张二狗有些尴尬的回答,让后将举着竹竿的手放了下来。
张氏看了看他手中的竹竿,又看了看仍在院墙上兀自高鸣不已的芦花大公鸡,轻轻一笑,瞬间明白了什么。
“二狗,是被打鸣的公鸡吵醒了吧?”
“呃!嗯,是…娘,今天公鸡怎么叫的这么早啊?”
“你这孩子,还没睡醒,公鸡每天都是这个时辰叫的!”
“啊!不对啊,以前公鸡都是快出太阳的时候才叫,现在天还黑着呢!”
“你这孩子,又说胡话,今天阴天,哪来的太阳!”
“...”
张二狗闻言一愣,仔细的看了看天上,确实是阴天。
“还真是,我没注意!娘,我先回屋了!”
张二狗狠狠地瞪了一眼仍在墙头叫的欢快的公鸡,郁闷的回到房间中,将竹竿仍在回到屋角。
“看今天的天气,有可能会下雨,看来是上不了山了!”
张二狗坐在床上,暗暗的想着,坐了一会,觉得无聊,索性穿好衣服,盘坐在床上,准备再次尝试冲击一下第七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