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你看我跳的舞好看么?你看,你看...”一个五岁的芭比娃娃似的小女孩一脸祈求的看着她那所谓的爸爸。那个被她称为爸爸的中年男人,一脸厌恶的甩开摇着他的胳膊的小手:“滚开,谁是你爸?谁知道你是哪个男人的杂种!”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
被甩在地上的小女孩没有哭,把他爸爸讲的话听得清楚。倔强的从地上爬起来。转身走进自己的房间。虽然她还很小,但是爸爸讲的这些话,她还是能够理解大概意思的。小女孩从抽屉里拿出铅笔和白纸,用她歪扭的线条把他爸爸刚才的样‘画’了下来。
画完画,小女孩还是不怎么明白爸爸为什么那样,是不是自己做的不好,还是自己不听话,所以爸爸才会生气呢?想了想小女孩觉得一定是自己不好,才惹爸爸生气的。
拿起电话,打给家教老师,电话通了,小女孩用着稚嫩的声音是:“杨老师,我想继续学舞蹈,你可以过来么?”挂了电话,二十分钟后,杨老师就到了。
杨玉见到小女孩便忍不住过去抱住她,在她脸上亲了下,太可爱了,又这么乖巧。其他有钱人家的小孩,哪个不是任性的不得了。“杨老师,教我跳舞吧。”小女孩的声音永远都是那么甜美,柔柔的,却不做作,不让人觉得嗲儿。
喜爱的摸了摸女孩的头,脱掉鞋子,开始认真的教着小女孩跳舞。可是总感觉和平常不一样。教了半节,杨玉终于发现,小女孩没有了往常的活力和那份调皮。没有故意撒娇说累了,想要休息一下。没有了招人喜爱的笑脸,这副精致的小脸上,眼神里全是黯然。让人看着都心疼。
杨玉停下来蹲在女孩面前,拉住女孩的手一脸担心的问:“子柔,怎么了?跟老师说说好不好?”女孩委屈的看着面前的这个一直陪着她的大姐姐。
犹豫了下,缓缓的开口,语气里全是委屈和不解的把刚才的事情囫囵吞枣的讲了一遍。杨玉听了心疼的极了。这个乖巧的孩子,她爸爸怎么舍得?
可是,她只是个外人。不想小女孩这么的难过,杨玉把女孩抱在怀里柔声的安慰道:“子柔乖,子柔这么听话,这么乖巧,没有人会不喜欢子柔的,你爸爸呢,可能是工作累了,嗯...嗯...应该是口误吧。就好比,子柔累了的时候是不是也不想有人打扰你呢?当别人打扰你的时候,子柔也会发脾气的,对不对?所以呢,子柔不要乱想了。来,把刚才老师教你的舞蹈跳一遍给老师看,记住哦,跳舞的时候要投入进去。”
毕竟是小孩子好哄些。三两句就多云转晴了。杨玉松了一口气,宽慰的想着。练了两个半小时,中间小女孩休息了三次。看着小女孩累的满头大汗的喘着粗气。杨玉拿起毛巾仔细的给女孩擦着汗。到了杯水给小女孩喝。
抬头看见表快六点了,拿起背包有些担心的看着这个让人怜惜的小女孩,不忍的说:“子柔,老师要回去了,明天再来,子柔要乖哦。拜拜!”“嗯,杨老师拜拜!”小女孩有点疲惫,但仍带着笑脸的说。
小女孩送走老师,关上门,看着空荡荡的‘家’,别人都羡慕的豪华别墅。小女孩蹲在地上哭了,她把爸爸说过的话永远的记在心上,小女孩知道,事情并不像杨老师说的那样简单。爸爸妈妈从来没有关心过自己。
小女孩只是静静的流着泪,想起电视上的小朋友成群结伴的玩各种游戏,女孩心里羡慕的不得了。小女孩永远都是自己一个人。哭着哭着,女孩突然停下来,女孩想要自己变得强大。
她永远忘记不了妈妈那副冰冷的样子。看见她就好像看见陌生人一样,用着极其冷漠的语气对她说:“想要摆脱这样的生活就做好每一件事,学好每一门我安排给你要学的东西。还有,控制好你的喜怒哀乐。也就是控制好你自己的情绪。不要让任何人轻易的看透你。懂么?不懂也没关系,牢牢的把我这些话记在心里。我会请很多老师教你要学的,还有照顾你生活起居的保姆。你满十六岁之后,不再有保姆照顾你,所以,所以的家务你要在满十六岁之前学会。当然,家务是除了打扫之外。十八岁是,我会送你去学校读书。你的银行账户里有足够你用的钱。到时候我会给你联系我的电话。在你十八岁之前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这里有保镖保护你。好了,给你这个手机,每天保姆都会放一遍给你听,直到你牢牢的记住。”说完,看也不看早已泪流满面的小女孩。头也不回的走了。
自那次以后,小女孩再也没有见到她那个所谓的妈妈。小女孩的生活也从此忙的不可开交。学着她该学的东西,学着她本不用学的功课。音乐、舞蹈、跆拳道、柔道、礼仪、化妆、搭配、社交能力、英语、韩语、日语。
女孩从不觉得厌倦。因为这样小女孩才不会再感觉的到孤单。还好小女孩是聪明的,学的每一样东西都学到了最好。
这十八年里,有着各式各样的人角色扮演似的出现在她的生活里,让她一次次的有了希望,又一次次的绝望。
接近她的任何一个人都是有目的的。不是因为她的钱,就是因为她的妈妈,因为她们家的权势。这让女孩彻底绝望。
这让仅十五岁的她厌恶至极。女孩不再相信任何一个人。女孩浑身散发的冷,让人不寒而栗。女孩变得让人捉摸不透。十三年过去了,十三年,一个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时间。
小女孩蜕变成了一个让人的目光不由自主的就被吸引过去的妙龄少女。一个拥有着玲珑的身材,一张精致的娃娃脸上,有着一双妩媚的大眼,让人情不自禁的陷进去。
整洁的柳叶眉,不需要加以修饰,一张小巧的朱唇。似樱桃般诱人。不高不低的鼻梁。完美的好像是拼凑出来的一样。少女下巴对应着的锁骨那个位置,有颗芝麻大小的黑痣,让人幻想连连。是了,这就是我,安子柔。
十三年终于结束了。今天,是和我那所谓的妈妈见面的时候。我穿着一身白色运动装。坐上那个女人派来接我的车。我打开车窗,看着这个繁华的城市,觉得很悲哀。一个几十亿人口的中国,一个几亿人口的市区里,竟不曾有过属于我的那丁点的关心,可笑至极。
十二岁那年,我理解了我那所谓的爸爸妈妈所跟我讲的每一句话。从那以后,我便从我的字典里删除了爸爸、妈妈这两个词。
我的世界就如一潭毫无生气的死水。我从不曾发过脾气,我的淡然,让我自己都觉得可怕。车停了,车门被接我的大叔打开。走下车,看着眼前这个气派的五星级餐厅,心里的不屑一闪而过。
抬脚走向餐厅,无视周围投来嫉妒、羡慕、贪婪、欣赏的目光。我知道自己是什么样子。
接我的大叔把我带到那个女人面前。我从她的眼中看出不可思议的神情。我优雅的做到她对面,冷冷的开口:“干嘛用那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我,这不正是你想要的么?你应该高兴才是吧?”
声音不大不小,正好她听得清楚。她张了张嘴,最终只是淡淡的说了句:“吃饭吧。”我拿起面前的咖啡,轻轻的品了一口,润润嗓子。
放下杯子,我探询的直视她的眼睛,想要从她的眼睛里找出哪怕只有丁点的歉意。可惜的是,她闪开了。低下头掩饰她的尴尬。
我把目光收回来,像是问自己一样,毫无感情的问着:“你叫我来不是请我吃饭这么简单吧?有什么事赶紧说...”“难道,难道这十三年你都不曾想见我么?”她突然抬起头,眼睛里满是期待和震惊。
也许,她没想到我会变成这样吧。可是,她应该明白,当初她那么做的时候,就应该料得到这样的结果。她这是在做什么?在演戏么?
或许,是发现自己的失态,她转过头去调整自己的情绪。安颜想着自己是不是真的错了。当初是不是就不该对子柔那么残忍,毕竟她还只是个孩子。可是,如果不这么做,她不可能会有现在这样保护自己,接受任何挑战的能力。
安颜的思路被安子柔冷冷的话语打断:“从你对我说出那些话的时候,我的世界就只有我一个人。我没有一个值得我去想的人。也没有一个家人,我是一个孤儿,一个上天带有那么一丝眷恋的孤儿。你没有什么事的话,我就不打扰了。安董事长!”
“不,不是那样的...”安颜急忙拉住转身就要离开的子柔的手。慌忙的解释道。安子柔哪肯听她解释,甩开被那个女人拉着的手,深呼吸一下,平稳情绪,恨恨的说道:“放开你的手,你不用给我解释,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原、谅、你。”
说完,转身离开。留下安颜,子柔那个所谓的妈妈,茫然的跌坐在凳子上。掩面轻轻地哭了起来。她何尝愿意这么做?当初,她下了多大的勇气和决心,才狠下心去这么做。如果不是因为子柔那个禽兽般的爸爸,她何尝舍得这么做?
哪个母亲会舍得和自己的孩子分开?有几个母亲不是如命般的疼爱着自己的孩子。现在,现在这样,要她怎么弥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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