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的跳进房间里,司清开灯掀被子、拖人撩裤子一气呵成。
可是睡衣的裤脚刚卷上去司清赫然发现慕秋白的膝盖上竟然有一处青紫。
左右都有,右边比左边的还要严重一点。
看着那两处青紫,司清禁不住拧起眉头。
昨天晚上还没有青紫的,怎么今天突然有了,慕秋白天天坐在轮椅上也没太可能磕着碰着。
若说是下人照顾他的时候不小心碰到的话似乎也没太可能,他的身份摆在这呢,他的臭脾气也是盛名在外了,谁敢把他磕成这样呢。
既不是磕着的,难不成是她昨晚针灸所致?
带着疑惑,司清拿出一个小瓷瓶,里面是她自己研磨出来的跌打膏。
气味清香,药效奇好。
用指腹挖出一点小心的抹在慕秋白的膝盖上,司清极尽温柔的揉搓着慕秋白的膝盖。
此刻在司清眼中慕秋白已经不是白天那个不近人情的老师,而是一个可怜无助的病人。
足足揉搓了有一刻钟的功夫,司清看着膝盖上明显淡了许多的青紫这才满意放开了慕秋白的膝盖。
如果这青紫是磕碰所致,明天早上定然会消失不见,可如果明天晚上她来还看到这青紫,那说明这膝盖很可能真是因为她施针导致。
揉搓着好慕秋白的膝盖,司清这才开始施针起来。
等到全部扎好,司清几乎是迫不及待的来到慕秋白的书桌前。
正准备翻找那本慕秋白手记的时候,司清余光瞥到书桌的一角竟然有一个被揉成一团的纸团很是眼熟。
拿过纸团小心的展开,司清发现这纸团不是她的检查又是什么。
“混蛋,我辛辛苦苦写出来的竟然给我糟蹋成这样。”
重新将检查揉成一团,司清又给放回了原位。
起身来到床边,司清一手叉腰,一手指着慕秋白的鼻子怒道:“大胆狗奴才,本宫的墨宝也敢如此糟蹋,简直罪该万死,本宫现在就要你的狗头!”
司清说着作势用掌刀在慕秋白的脖子上比划了一下,这才心满意足的回到书桌前,拿起那慕秋白手记继续练起来。
这一次吐纳结束,司清发现自己的丹田之气又盛了一些,甚至小腹处还有明显的灼热感。
这让司清十分欣喜且惊讶,没想到这吐纳修习之法竟如此神奇,按着这个进度,等她再练上几天只怕她的身手定然能比之前更上一层楼。
到时候去搅和宋朗明的拳赛她也能有三分底气了。
给慕秋白起了针重新拖回他的枕头上替慕秋白盖好被子,司清站在慕秋白的床上,居高临下的看着慕秋白的脸。
“慕秋白,你下回再跟本宫作对,本宫就不给你治腿了,让你一辈子坐在轮椅上,再给你一针,让你连妻子都娶不上,娶上了也不能人道,看你还敢跟本宫叫嚣,哼!”
一番威胁话说完,司清这才满足的下了地,顺带的替慕秋白将床单被子给整理好,这才收拾了自己的东西出了慕秋白的房间。
要说冤家路窄这话真是一点没错。
昨天上学碰着禹傲清和宋朗明,没想到今天刚走到大门口慕秋白的车子突然从后面来。
一如既往的,幽幽的滑下车窗。
不过今天的慕秋白看起来似乎比昨天的神色微微缓和了一些。
司清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眼花了,她竟然仿佛看到慕秋白的眼底带着一丝丝的笑意。
眼花了,一定是眼花了,不然慕秋白这万年冰块脸怎么可能会笑呢。
“秋白老师早!”
司清没吱声,霍冬冬和俞珊齐声叫了一声好。
慕秋白回了一声早,然后将目光放到司清的身上。
“看来昨天的检查你写的还是不够诚心,见到自己的老师连声招呼都不会打的吗?”
慕秋白不提检查还好,这一提检查,司清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正要发飙,手突然被人给扯了一下。
霍冬冬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捂嘴道:“姑奶奶,别发飙了!”
“我……”
对于霍冬冬的话,司清压根听不进去,慕秋白这分明就是公报私仇。
他是不是因为不想娶自己,所以故意这样寒碜她,为难她,想要她主动退出?
那你不想娶的话你直说啊,何必用这种委婉且商人不利己的手段呢。
想到这,司清觉得自己应该跟慕秋白好好谈谈,因此到了嘴边的话又给咽了回去。
转而闷声道:“秋白老师早!”
“嗯!”
听着司清情不情愿的叫了一声早,慕秋白嗯了一声这才关上车窗,车子缓缓开了进去。
冲着远去的车子,司清实在忍不住,举起拳头扬了扬,最终还是泄气似的甩了下去。
慕秋白坐在车里,正准备闭目养会神,司机突然道:“慕教授,那个女学生似乎对您有点意见呢,刚才冲着您挥拳头呢!”
司机带着笑意,倒是没有真告状的意思,只是单纯的觉得司清胆子是真大,他跟着慕秋白三年,还真没见过哪个女人跟这样跟慕秋白说话的呢。
“哦?”慕秋白微微睁开眼,扭头看了一眼,已经看不到司清三人了!
回过头,慕秋白轻哼一声,只是这一声却明显的带着一丝笑意。
双手轻抚在膝盖上,慕秋白察觉着膝盖处的微弱感觉,心头禁不住一阵阵激动。
昨天晚上他的二叔慕启年来家里吃饭。
对于这个二叔,慕秋白是一百个看不惯,明明是一个妈生的,可是他二叔的性格脾气跟他父亲却是大相径庭。
他父亲慕启国的性格温文尔雅,举手投足之间极尽礼貌周到。
可他二叔却是一个掌控欲十分强的人。
仿佛恨不得全天下的人都要听他的话才好,即便到了家里做客,他依然是那副他老大的模样。
慕秋白的腿治了三年没好,全家人都小心翼翼,可他昨天过来顺手拿起慕家老爷子的拐棍二话不说 对着他的膝盖就是一棍子。
一棍子下来非但没觉得自己不对,甚至还讥笑道:“你这双腿还没知觉吗?老早说了让你试试我公司的新药,你就是不听,你要听我的,说不准早就活蹦乱跳的了。”
这事要搁从前,慕秋白定然会勃然大怒,可昨天慕秋白却离奇的没有发一点脾气。
因为就在昨天,他发现自己三年都没知觉的腿,在那一棍子打下来的时候竟然感受到了疼,甚至还有点条件反射的想要反弹回去。
这种反应在从前是从来没有过的,因着这个发现,慕秋白从昨天晚上一直到今天心情都是从来没有过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