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安们见是禹司清,先是一愣,随后突然讥笑起来。
“呦,这不是禹家那过气的大小姐吗?怎么?还……哎呦。”
男人一句话没到底,捂着自己的心口直接飞出几米远,一屁股摔在雪窝里,半天爬不起来。
其它几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见一道身影突然游到他们眼前,只听哎哎啊啊的声音之后,不过二十秒,六七个保安一个不剩,全躺在地上或抱着胳膊抱着腿,或捂着心口捂着脑袋呻吟着。
满意的看着眼前东倒西歪躺着的几人,司清冷哼一声。
没想到换了这个小丫头的身子,竟然还能有这样的速度和力量,倒是挺意外的,虽然比不上从前的身手,可能有这个状态司清已经很满意了。
也不管几人的呻吟,司清抬脚将两个拦在车前的保安给踢到一边去,转身又上了车。
看着司清像是一个杀神一般回到车上,禹傲清连哭都忘了,一张小脸上写满了惊悚和不敢置信。
见她痴痴呆呆的样子,司清冷声说到。
“开车,如果再敢耍一点花样,我保证你会死的很惨。”
禹傲清是真被吓到了,之后一路到医院是一点花样也没敢有。
等到司清下车,禹傲清像是送走瘟神一样的想要逃走,可不想司清单手撑着车顶,勾着脑袋看向车里,随后冲她努了个嘴,示意她下车。
医院那边还等着她交费呢,既然那个小丫头好好求着她们不肯借,那她也省的多废那个口舌。
这动手术的钱她们是借也得借,不借也得借。
禹傲清此刻还不能说话,纵使心里是一百个不愿意下车,可在司清的眼神威胁之下还是心不甘情不愿的下了车。
看着禹傲清磨磨蹭蹭的不肯往里面去,司清等的没耐烦,上前一把拧住她的胳膊,也不管禹傲清能不能跟上她的步伐,拽着她就往里面冲。
两人到六楼刚从电梯出来,就见跟她们一个病房的谢阿姨急急的迎了上来。
司清见她那样,心里莫名一咯噔,忙问道:“我妈妈呢?”
“清清啊……”
才说一句清清,同病房阿姨的眼泪便倏地窜了出来。
都是一个病房住着,虽不是亲人,可都是病友,大家互帮互助这么久,便是没有关系也处出感情来。
对于两家的情况也都是知道的比较清楚。
一想到她成了孤儿,阿姨的眼泪扑簌簌地掉的更凶了。
见着这情况,司清心头蓦地窒息了一下,也不管禹傲清拔腿就往病房疯狂跑去。
到了病房,司清发现司珍的那张床上的被褥已经被清理掉了。
转身又往主治医生办公室跑去,刚到门口正好见着主治医生出来。
不等司清开口,就见医生摘下口罩一脸抱歉的表情。
“对不起小姑娘,我们尽力了,你妈妈……她没能挺过来,去见她最后一眼吧。”
“她……我妈,妈妈在哪,带我去看她。”
即便那个女人跟自己没多大关系,可因为用了这个小丫头的身子,司清还是能强烈的感受到那种从心底骤起的彻骨疼痛。
一如当年她母后殡天时一般。
司珍躺在床上,原本插在身上的各种的管线已经都被摘下了。
此刻她孤零零的躺在那里,安详的就好像是睡着了一般。
一步步上前,看着那个安详恬静的女人,司清突然感觉面上一凉,抬手摸了摸脸,讶异的发现指腹上竟湿润一片。
缓缓的走到司珍身旁,司清低头看着眼前的女人,抬手替她枯黄的头发理到耳后。
然后将她身上的衣服又整理了一下,趁着整理衣服耳朵时候,司清顺手摸了一下司珍的脉搏,已经探不出丁点生存着的气息。
原本缓缓流出的眼泪,在手指收回的瞬间突然汹涌而出。
十指倏地收紧成拳,司清只觉心头窒息般的难受,大口的喘着粗气,可依然没法平复心中的那股汹涌而出的伤心。
“小丫头,莫要难过。你放心,你和你母亲不会白死,你的仇,本宫替你报,你们被抢走的东西本宫替你拿回来,你尽管放心同你母亲团聚去吧。”
不知道是禹司清真的能感应到司清的话还是怎么回事,片刻之后,司清心口处的窒息感竟真的舒缓了过来,面上汹涌不止的眼泪也随之止住。
司珍的葬礼很简单,墓地是她早就为自己准备好的一个简陋的墓地,在白城郊外的一处墓园之中。
那里离家很远,离司家的墓园更远。
司清知道她在病情严重的时候最想的就是希望死后可以葬到司家的墓园里,可初来乍到的司清根本就没能力将她葬进司家的墓园里。
禹城那个白眼狼王八蛋不但霸占了司家的财产,连司家的墓园也给一并侵占了。
不过没关系,她来了,带着漫天的恨意和杀气来了。
不用多久,她定能让司珍的骨灰葬回司家的墓园之中。
司清将禹司清的一些私人物品同司珍的骨灰葬到了一起,算是让这对母女团圆到了一起。
葬礼简陋,可司清却在司珍墓前足足守了三天三夜,算是尽了她最大的心意。
三天之后,司珍墓前的司清就像是从地底爬出来的修罗。
面容枯槁,头发凌乱,双唇干裂流血。浑身上下散发着阴冷无比的寒气,从头到脚没有一丝温暖的气息。
唯独那双布满血丝的双眼之中,迸发着无边的仇恨。
“你们委屈一下先在这里睡着。不用多久,不用多久本宫就可以送你们回去。在这之前,本宫会押着他来你坟前忏悔,将禹家欠你的所有全部夺回来,本宫说到做到!”
干哑的嗓音如同千年没有转动的门轴一般,刺耳却空寂到人的心底去。
禹家!
她来了!
除夕晚上,禹家别墅里却没有往年的喧闹喜庆。
禹城垂头丧气的坐在沙发上任由朱亚洁冲他劈头盖脸的数落着。
“你就是个废物,当年为了你的事业,我带着傲清在外面过的什么日子你难道不知道吗?如今好不容易能过上两年好日子,难道你又要眼睁睁的看着傲清掉进火坑里毁了一辈子吗?”
朱亚洁咆哮完,禹傲清跟着哭诉到。
“爸爸,我不要嫁给那个变态残废,咱们家又不差那点钱。再说了,当年你们定下亲事的人是那个扫把星又不是我,凭什么让我代替她嫁进那个火坑去!”
“就是,这门婚事是跟司珍生下的那个贱种定下的,跟谁定的就让谁嫁过去,凭什么让我的傲清代替她去受那个委屈。”
“爸爸……爸爸你说话啊……”
听着朱亚洁母女俩你一句她一句,禹城双手抱着脑袋,满脑子浆糊,全没一点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