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族使馆,他们的位置距离皇城十分近,这么近的距离是为了给予对方足够尊重,而这座使馆之中平时只有一些无足轻重的使者,可是华灯宴时期来的人却与众不同。
涂山雄,这位涂山一族大王子的实力傲视整个同辈,他蚕食一个又一个野心勃勃的兄弟姐妹,为的不仅仅是为了那灵族之王的位子,更多是为了证明自己的强大。
“殷扬,对于华灯宴你有多少的胜算?”
涂山雄看着眼前这位灵族难得一见的才子,那是鹰族久违的奇才文武双全的他持才傲物,更是在击败了几位人族的文坛大佬之后他的自信则是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巅峰。
“自然是有十成的胜算。”
鹰扬的笑容依旧狂傲,这一点没有超出涂山雄的预计,对于一成不变的事实他一点兴趣都没有。
“嗯,你好好准备吧。”
涂山雄只是随意说着敷衍的话,在他心中他发根本没有将眼前这个狂妄的人放在眼里,他成则固然是好,他若是败了那便败了,反正真正的决胜局不绝对不在他的身上就是了。
“是,多谢殿下的抬爱。”
殷扬退了下去,而随着他的离开则是另外一位男子的登场。
“大哥,你似乎一点都不慌张。”
“我应该慌张吗?二弟。”
涂山雄看着眼前这位温文尔雅的儒雅男子,只是他头顶的那一对狐耳宣告着他不同于人族的身份。
涂山枕,这位一直和涂山雄并称为如今灵族文武双壁的他修为并不高,他甚至不能在人形的时候将自己的灵族特征尽数收敛,这是他实力薄弱的象征,可即便如此他也是涂山雄王位路上最大的敌人。
“我们的情况非常糟糕,父王将我们两个同时派到这里,这说明他尚且不打算退位让贤。”
涂山枕缓缓走向涂山雄,折扇遮住了他的半张脸让涂山雄看不透他的半张脸之下藏着什么。
“三步,你进入我三步的范围了,你不怕死?”
没有一位涂山王子王女敢进入涂山雄三步之内,谁也不敢断定眼前这个疯狂的大哥会不会一拳将他们达成肉酱。
“我甚至敢和你坐在一起,大哥。”
涂山枕没有将这句话当做威胁,而他将手搭在涂山雄肩膀上的举动与其说是坦诚更不如说是挑衅,只是面对这般挑衅涂山雄没有任何的过激举动,因为眼前之人是同族之中唯一有资格做到这个地步的人。
涂山雄想知道涂山枕到底想说什么。
“大哥,你也知道我们那个父王是一个俗人,他太过重视他现在的一切了,或者说他在梦想破灭之后也就剩下这么点东西了。”
涂山雄和涂山枕是年纪最大的皇子,他们自然清楚当年的涂山尽不是如今的模样。
那时候的涂山尽雄图大略有吞并天下再复现上古灵族辉煌的野心,就算是桀骜不驯的涂山雄在当时都是十分尊敬他的父亲的,那个时候的灵王绝对担得起一声雄主的称呼。
可是这一切都随着六十年前的二十三剑尽数摧毁。
那一天涂山尽看见了一个以一己之力将他全盘算计尽数砸碎的恐怖存在,他看见自己一声奋斗的不目标不入他人之眼的嘲讽。
“无视,那是比蔑视、轻视更恶劣的挑衅,父王当年看似怂了可实际上他已经死了。”
当年的涂山尽一退,到了如今更是不能再进一步。
“意难平确实是强大,面对那份强大任何人看见了都会发现自己内心的怯弱,可是看见自己的怯懦却不改正,这才是我对父王失望的原因。”
“大哥当年也怕?”
“那是自然。”
“可我却没看出来。”
“怕,不需要表现出来,敌人不会因为我怕了而对我手下留情,反而会看不起我,至于你没看出来只能说当年的你比现在的你差的太远。”
对于涂山雄的嘲讽涂山枕不置可否,毕竟六十年的时间过去了,当时的他还太过年轻了。
“书归正传吧,大哥如今是最好的时机,你说不是吗?”
正如涂山枕所言,这皇城大阵对于上三境而言确实一般,对上坐忘境界的强者更是不值一哂,可是对于通幽宗师都有这强大的压制力。
如今上三境的仙神进不得洛阳城,而他们不在最强的人就是涂山雄。
“你想找谁?”
“意难平。”
涂山枕的话并不出涂山雄的意料,可是这还远远不够,如果只是这种程度的思维就算是涂山雄自己也能想到。
“我需要足够的诚意,人微言轻话语总是不够厚重,更关键的问题是你怎么判断对方来了?要知道以他的天赋在这段时间进入上三境并不困难,上三境可不容易入城啊。”
他们想去见宋云松可宋云松未必想见他们。
“有,我们有筹码。”
“哪里?”
“就在这里。”
涂山枕推开窗户,映入涂山雄眼帘的是热闹的洛阳街景,看着那来来往往的人流,涂山雄若有所思。
“当年意难平强塞两个包子到父王嘴巴里之时曾说过一句话,大哥可曾记得?”
“这三文钱一个的包子涨到了五文钱。”
当年的事情涂山雄记忆犹新,他绝对不可能忘记或者记错宋云松当年说过的任何一个字。
“三文钱涨到了五文钱,这看似涨了两文钱,可是实际上是涨了三分之二的价格,意难平当年看似无意之举实际上说明了他对这些凡人的爱护,这些人就是我们的筹码。”
“继续说。”
“不用和意难平说太多弯弯绕的话也不要给我们留下什么面子,我们想活所以就会给上界的那些人拖后腿,并且在动乱发生的时候尽可能不要波及平民,顺便帮助他们救灾。”
“你很不要脸。”
“过奖。”
这些灾祸明明都是灵族带来的,可如今减少灾祸却变成了涂山兄弟手中的筹码,什么时候减少危害反而变成了恩惠?
原因无他,他们不过是小棋子罢了,他们这是吃准了宋云松不会拿这些小棋子怎么样的心里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