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演被无视了好一阵，看着自己的侄女和一个男人亲亲热热，这种滋味可不不好受。
苏演闲着没事，也没轻易放过韩霄。他上下打量起来。
这一打量，看出了问题。
“你的腿……”
他怎么好像看到韩霄的腿弯曲了一下。
韩霄不是双腿尽废吗？
这可是朝中数名御医会诊的结果。
“三叔明察秋毫，我的腿已无大碍。”
韩霄对苏演坦言，当着苏演的面，他特意又做了几个弯曲的动作，以证实自己的腿完全没有问题。
苏演凑了上去，看着韩霄行动自如的模样，不觉追问：
“是一直就没废过吧？”
他虽不懂医术，这些年走南闯北也见过不少病症。
若双腿真的废了，绝不可能恢复的这般良好。更何况，朝中的御医们众口一词地宣布，韩霄双腿尽废，这可不是在开玩笑。
“三叔……”白应玖瞪了眼苏演，提醒他不要多问。
韩霄十分坦然对苏演作揖。
“还望三叔莫要告诉别人。”
他暂时还想保守这个秘密，而苏演是出了自家人外，第一个知道的外人。
同为男人，苏演其实很佩服韩霄。
他把他这么大的秘密看破，韩霄居然还能无动于衷。
是自信还是信任？
“你就这么相信我？”苏演连自己都不信，可不觉得他能够担得起别人的信任。
韩霄坦言：“除此之外，我还有其他选择吗？”
让苏演保守秘密和杀了苏演之间，他只能选择前者。
白应玖是他们共同的纽带，为了不使这层关系破裂，他们都在尽可能的包容彼此。
苏演瞥了眼白应玖，见她一副小媳妇儿姿态，更为不快。
“你在做什么事，有必要装成这样？”
因为他这般模样，若不是白应玖百般喜欢韩霄，而韩霄在双腿尽废后依旧如此出色，武陵侯府其实并不认同这门亲事。
他实在想不明白，韩霄好端端的正常人不做，非要装成双腿尽废模样，至于吗？
“有。”韩霄直言不讳。
这可就令苏演太好奇了。
“三叔，你……”别问了。
“你别说话。”
苏演制止住白应玖，将目光投向韩霄。
“能告诉我吗？”
他最为喜欢秘密，东家长李家短，长安城就没有他不知道的事儿。
而韩霄的事，看起来更是一件大事。
“作为交换，我也告诉你一件事。”
白应玖捂脸。
她怎么不知道苏演有什么事值得告诉韩霄？
该不会是他要迎娶韩默一事吧？
当着人家哥哥的面，这般肆无忌惮说出此事。
韩霄可不是韩宸，白应玖担心苏演会被韩霄打出去。
“三叔先说？”韩霄提议。
见苏演不快，又补充了一句：
“我的事，三言两语说不完。”
他都这般讲了，苏演也不好强硬。
“君子一言。”他道。
“驷马难追。”韩霄接口。
“好。”苏演信了韩霄的君子之义。
“我先说就我先说。”
此事，早晚也是要说的。
他先给韩霄通个气，能得到韩霄的支持，他的事情就办成了一半。
“你二婶在给韩默议亲，这事，你知道吗？”
白应玖暗叹，还真是这事。
韩霄点点头，“韩默年近及笄，议亲也属正常。”
其实，因为他的缘故，韩家子弟议亲的都算晚了。
他也曾说过，其他子弟不必依照排名先后，在他之后议亲。但大家非要遵守规矩，倒晚了别人一程。
若不是他遇上了白应玖，他们还有的等。
苏演见他这般不以为意，直接拍案。
“议亲属于正常，但议亲的对象全都是一群鳏夫，这也正常吗？”
鳏夫？
韩霄看向白应玖，她也知道此事？
白应玖点头，“确有此事，韩宸把二夫人择婿的画像都拿了过来，上面的人多数都是鳏夫，剩下的也都是些纨绔子弟。”
做母亲做到这个份上，二夫人也属头一个。
若不是韩默与二夫人有三分相似，白应玖都怀疑韩默是不是抱养来的。
哪有亲生母亲这般作践自己的女儿。
“韩宸说，二夫人故意如此，便是想借着女婿的门第，抬高韩宸的身价。”
随着韩霄定亲，韩家其他人的婚事也提上了日程。
韩宸只比韩霄小一岁，他的婚事首当其冲。
有一个拥有实权的妹夫，在婚事上也有些话语权。
但这样，可就苦了韩默。
白应玖的本意是想让韩霄知道韩默的不易，可韩霄的关注点却移到了别处。
“什么时候你和韩宸的关系这样好了？”
韩霄一脸阴沉，大有一种风雨欲来的萧瑟。
“先说正事。”白应玖瞪了他一眼，这话会不会听话。
韩霄不为所动。
韩宸，在他这里就是正事。
“三叔还在呢。”白应玖提醒。
这条提醒十分有效，将处于发怒边缘的韩霄给压了回去。
韩霄正色，“此事我会与母亲商议，让她给韩默选一门夫婿。”
只要不让二夫人插手此事，这些糟乱事便到不了韩默身上。
这次，可说到点上了。
白应玖偷偷看了眼义愤填膺的苏演，猜想他会如何讲明自己对韩默的心思？
想想就很期待呢。
“我怎么样？”
令白应玖十分震惊的是，苏演就这样大刺刺把话撂下了。
还说的一脸正气，好像在做什么十分正义的事情。
他，他怎么样？
白应玖努力维持正色，脸上被憋得泛红。
“三叔的意思是？”
韩霄过了许久才消化完苏演带来的消息，他还想确认。
苏演义正言辞道：
“我要娶韩默。”
他说得掷地有声，压根不觉得此事有什么难为情。
而且，还认真解释：
“我与韩默情投意合，早有迎娶之意。本想再等她两年，得知府上正在议亲，我便来了。”
他原本还在犹豫，毕竟他比韩默大了许多，怎么讲都是韩默吃亏。
可韩宸找来的那些画像给了他莫大信心，那群人都能娶韩默，他苏演又差他们什么了？
比起那群人，他是韩默最好的选择。
此刻的苏演自信心膨胀到了极点，他信心十足，他势在必得。
白应玖都忍不住想劝他低调，韩霄是个吃软不吃硬的性子，他说话多软和些，韩霄说不定真能把韩默嫁给他。可他这般牛气冲天的架势，就让人忍不住想要搓一搓他的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