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宁远从屋外进来的时候,正好瞧见,拓跋柔整个人都要挂在玉姣的身上了。
他忍不住地轻咳了一声。
玉姣这才,从拓跋柔的热情之中挣扎出来。
玉姣看着萧宁远说道:“刚才公主说,希望两国和谈。”
萧宁远微微颔首:“允了。”
说到这,萧宁远吩咐着:“藏冬,带公主去休息,和谈的事情,就交给沈先生和薛琅,同北燕使臣一起拟定吧。”
拓跋柔和玉姣还没待够呢。
此时就被萧宁远扫地出门了。
她有些舍不得松手:“漂亮姐姐……我还想和你多待一会儿呢……”
玉姣笑了笑说道:“公主还没用午膳吧,等公主用了午膳,休息后,我带公主在陵城之中,转一转。”
拓跋柔听了这话,这才松开了玉姣的手,往外走去。
走到萧宁远跟前的时候,拓跋柔行礼有些草率和不耐烦,然后不等着萧宁远说什么,就大步走了出去。
萧宁远送走拓跋柔,黑着脸说道:“这北燕的公主,当真是没规矩!”
说着,萧宁远走到玉姣的跟前,将玉姣拉入怀中,开口道:“以后不许她离你太近。”
玉姣瞥了萧宁远一眼道:“公主的醋,你也吃。”
萧宁远开口道:“这疯丫头,疯疯癫癫的,谁知道是不是想拐走你。”
玉姣哑然失笑。
这萧宁远还真说对了,拓跋柔是真想拐人了。
只是情况怎么有些不对。
拓跋柔入城,该紧张担心的人,不是她吗?如今怎么换了个人?
和谈的事情,进行的很是顺利。
沈寒时办事,很是妥当,很快,就两国和谈的细则,以及互通贸易的地方,以及管理的办法,都拟定了出来。
至于薛琅,跟在沈寒时的旁边,给沈寒时当副手。
这件事……徐昭倒是想帮忙。
但那年考中进士,已经用光了徐昭的全部聪明才智,徐昭的确……不太擅长这个。
一切很是顺利,但美中不足就是……那拓跋柔整日缠着玉姣,让萧宁远很是苦恼。
萧宁远并不想和北燕公主太接近,所以每次拓跋柔来寻玉姣的时候,他便刻意回避。
他倒是可以将拓跋柔直接赶走,但……玉姣不同意啊。
玉姣说,身为帝王,他应该有点气量。
为了这点气量,萧宁远也只有天黑下来,拓跋柔恋恋不舍离开的时候,才能见玉姣。
如今战事已歇,萧宁远的心头大患已了。
正所谓,温饱……
总之,每日夜里,萧宁远都要在玉姣这叫上一回水。
之所以是一回,是因为这一回,就叫玉姣受不住。
玉姣白日应付拓跋柔,晚上应付萧宁远,一个人掰开成两半用,整个人昏昏沉沉的……肉眼可见的,憔悴下来。
好在,沈寒时办事的效率很快。
六月中旬的时候。
和谈的事情,终于彻底定了下来。
玉姣站在陵城门口,送别拓跋柔。
拓跋柔骑在马上,看着玉姣说道:“漂亮姐姐,我说的话,永远都算数,你随时可以来我北燕!”
说到这,拓跋柔又看了一眼萧宁远,沉声道:“对她好点!不然,本公主可不依!”
说完拓跋柔才策马而去。
……
和谈事了,就是班师回朝之时。
这次,孟铎主动请缨,留守燕门,随萧宁远等人回朝的人,是叶绍,还有叶云锋,以及本就是从京城来的徐昭。
除此之外,就是沈寒时以及薛琅等文臣了。
一路走走停停,终于在七月初,回到了汴京。
入城之时,百姓夹道欢迎。
“陛下!陛下!陛下!”
“贵妃娘娘!贵妃娘娘!”
众人欢呼。
这次大胜,让百姓们也民心振奋,当然,玉姣拼死守城的事情,竟比玉姣归来更先一步的,传回了汴京。
所以众人对玉姣,也格外的敬仰佩服。
这到不是玉姣的安排。
玉姣虽然想用徐昭为自己造势,但徐昭还没回京呢,这件事很显然不是徐昭做的。
玉姣忍不住地看向身旁的萧宁远,若有所思了起来。
这……会是陛下做的吗?
萧宁远伸手,握住了玉姣的手,轻声道:“姣姣,不必紧张,你应该习惯这些。”
他说过,他要亲手,将她捧上凤位。
比起马车之中的玉姣和萧宁远,如今更显眼的,是徐昭。
徐昭今日特意穿了一身七彩衣服,头上更是带了羽毛发冠,手持红缨枪,身下也骑枣黑色的骏马,在众多归京的将军们,简直是独领风骚。
之前,良家女子都瞧不上徐昭。
但此时,徐昭在战场上的表现,也传了一些回来。
所以,大家看徐昭,这态度顿时就不一样了。
此时的徐昭,已经成为了不少人年轻女子崇拜仰慕的人。
“徐世子,不但英武,还俊俏!”
“是啊,这衣服,穿得可真好看!”
便是徐昭自己,也想不到,昔日被人嘲笑的鸡毛掸子风格穿衣,有朝一日,会被人夸赞,甚至竞相模仿。
车队进城后,速度就慢了下来。
刚好路过永昌侯府附近。
此时的柳氏和薛玉慈,便守在永昌侯府附近的路上,看着往城内而来的车队。
柳氏本是等着看看玉姣的,当目光一扫……却看到了跟随在圣车侧面的那个人。
那人,身穿铠甲,不拘言笑地骑在马的上面。
瞧着……比从前沧桑了许多,也坚毅了许多。
柳氏看到这个人的瞬间,眼睛忍不住地泛红。
许是心有灵犀一样的,叶绍也往柳氏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
夹道两侧,百姓众多,人头攒动。
可叶绍,还是在人群之中,一眼就看出了,那个身着素青色衣服的妇人。
那是……芳锦。
叶绍的目光,紧紧地锁定在柳氏的身上。
但柳氏,此时已经低下头来。
她不想让叶绍,看到自己如今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