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子墨收起玉箫，慢慢走到古塔面前，伸手想要触摸。
却被凤瑾瑜拦住：“你想干什么？”
“收了它。”云子墨很随意的说道，随即绕开凤瑾瑜，摸了摸古塔的边缘。
不算光滑，但却给人一种古朴的感觉。
云子墨尝试着将灵力注入宝塔中，却没有任何反应。
“这里面封印着通往地狱的大门。”凤瑾瑜开口道，依旧是面无表情。
“你相信那神将虚影的话？”
“不信，但我相信我看到的。”
云子墨笑了笑道：“你看到了什么？也对，你们岐山的古籍中也有关于中古那场浩劫的记载。”
“那场浩劫本就是仙界与地狱的争锋。”凤瑾瑜冷冷的开口道，他对于那场浩劫知道的内幕，丝毫不比云子墨少。
云子墨并不觉得意外，仙门家族中，虽说南阳云家坐拥着第一大家的称号。
可实际上，岐山凤家的凤凰血脉，他们才是传承最古老的家族。
知道一些其他人所不知道的秘辛，没什么好值得大惊小怪的。
“传说中的地狱，更加可怕。”
“你怕了？”云子墨笑问道。
“没有亲眼见过，谈不上什么怕，但这古塔是一道屏障，我们现在还没有直面地狱的能力。”
“当年的伐天之战，凤家也在其中？”
“在。”
“那地狱可有插手？”
凤瑾瑜一愣，随即摇了摇头。
“这么说来我们与地狱界并没什么大仇，按照传说地狱收纳死者灵魂，与我们不冲突。”
“他们都是魔。”
“我也是魔，魇鬼一脉传承自地狱界，这个你们不会不知道吧。”
“……知道。”凤瑾瑜犹豫了一下开口道。
“所以我与他们其实没什么不同，我们都是魔，否则当年也不会有仙门围攻魇梦谷的壮举，不是吗？”
云子墨笑了笑，继续朝古塔中灌注着灵力。
“当年的事我调查过，是……”
“你可别告诉我是一场误会。”云子墨打断道：“我没猜错是韩家主导的吧。”
“他们传承自仙界巨灵神，魇梦谷传承自地狱……”
凤瑾瑜没有再说下去，算是默认了云子墨的猜测。
“巨灵神？也是四方神将？还是什么不知道的仙界大佬。”云子墨面无表情，看不出喜怒。
“仙门中还有多少传承仙界的家族？”
“你想做什么？”凤瑾瑜皱了皱眉问道。
“小白，你这么提防我干嘛？我还能去把他们都杀了？”
凤瑾瑜没有开口，算是默认。
“……”
“总不至于都与当年一战有关吧。”
“魇梦谷如今重出山门，比当年更加强大，如今伐天之战重启，你就不能……”
“不能！”云子墨打断道：“伐天之战我会参与，魔道也会参与，但刚出围杀魇梦谷的人必须死，这是前提。”
“韩家呢？韩阙羽如今是韩家的家主，你打算把他也杀了？”
“小羽。”云子墨想了想，当初那个跟在自己身边，总受人欺负老实巴交小羽，如今也是一方仙门大佬了。
“听说阿颜跟小羽有些矛盾，是怎么回事？”
“现在的仙门五大家已经不复从前的同气连枝了。”凤瑾瑜叹了口气开口道。
他如今是凤家除老祖外的第一强者，虽然身居冷凰阁不怎么管事，可该知道的仙门变动都有了解。
“苏卿颜觉醒了洛神体质，修为大增，突破二重天当日，斩杀了苏家所有反对他的人，现在她在苏家有这绝对的话语权。”
“也正是如此，苏家在面对魔道势力的态度上与韩家出现了分歧。”
“阿颜什么时候这么果断了？”
云子墨皱了皱眉，即便当日洛神祀见识到了苏卿颜为仙门一方家主，统御千人，震慑一方的英姿飒爽。
可在云子墨心中，苏卿颜始终是当初那个跟着自己的小丫头，美丽善良。
跟在他们身后，很少会主动出手杀人。
“玉家的胖子成为家主之后和苏家站在了一起，仙门中很多消息网都出现了漏洞。”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韩阙羽去找过玉元辞，两人吵了一架，后来据说是苏卿颜替那胖子报仇，亲自带人打到了韩家去。”
“苏、韩两家彻底决裂。”
凤瑾瑜面无表情的说着，像是这一切都与他无关一样。
“那你呢？”云子墨开口问道。
“我？”
“或者说你们凤家的态度？”
“你杀了舞阳大哥。”凤瑾瑜冷漠开口道。
“明白了，云家呢？我那大哥应该不会跟你们一起吧。”云子墨自信的开口道。
他相信自己大哥，即便自己入了魔，大哥也不会对自己出手，两兄弟的情谊远非这些外物所能干预的。
这也是他愿意几次遇到云岚天，却只是出手不疼不痒的教训。
叔叔教训自己的侄子，没什么不对的。
“没有，你大哥是个和稀泥的高手，也多亏他从中周旋，五大家才不至于明面上崩溃。”
“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云子墨想了想，又看了看面前的古塔：“这东西就放在这里吧，等日后时机成熟我会回来取的，你可别让人给我偷了。”
“不会。”
“我要出去杀人，一起吗？”
“仙门的人？”凤瑾瑜没有阻拦，只是冷漠的问道。
“是。”
“哪一家？”
“铜雀城，海家。”云子墨直言不讳。
两人之间分属不同阵营，但对话起来没有任何禁忌。
“打算四面围攻仙门？”凤瑾瑜直接点名了云子墨的意图。
“你拦不住的。”
“我知道。”
“回去之后帮我看着点阿颜，别让她到处乱来，小羽那边我自会去处理。”
“嗯。”凤瑾瑜点了点头道：“你打算一直以这副模样？”
“不知道，我想过恢复肉身，不过若是伐天之战来了，以前的那副肉身反而是个累赘，以后再说吧，我的血珊化剑草还没到手呢。”
云子墨摊了摊手笑道。
凤瑾瑜问道：“这就你让人抓走火云学者的原因？”
云子墨笑而不语。
“别伤了他。”
“放心。”
“对了，霓裳那丫头没什么大碍了吧？”云子墨突然问道。
“没事。”
“那就好，别让那丫头跟着我了。”
“你不喜欢？”
云子墨一愣：“什么意思？”
“没事。”
凤瑾瑜叹了口气，脚下冰凰凝聚，展翅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