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茉伸手去扒拉季宴礼的手机。
“你是不是没有看手机?”
季宴礼这才回想起没电关机的手机。
他把手机摸出来,甩到一边。
刚刚还朝南茉发难的人,这会莫名有了几分心虚。
回来没有看到南茉,他就只剩下满心怒火和不甘。
完全忘记了给手机充电,看下有没有南茉的消息。
他清了下嗓子,“行吧,这次就算了。”
南茉扒拉手机的动作被拦住,一双手卡在她腋下,将她提了起来搁在季宴礼腿上。
“所以,生日礼物在哪里?”
季宴礼的食指一下下地蹭着南茉颊边软肉。
指腹常年握笔留下的薄茧有几分粗糙,将那块软肉摩挲得微微发红。
红痕很淡,但在白 皙脸上很是明显。
无端显出了几分旖 旎之色。
南茉没有注意。
她坐着的腿,不知为何有些紧绷,硬邦邦的,不太舒服。
她急于下地,又想着安抚一下季宴礼。
毕竟这桌子上的空酒瓶,实在不少。
于是南茉反手拉住了季宴礼的手,将人按在了饭厅。
原本是想去客厅,奈何客厅还残余着烟味。
南茉不想伴着烟味吃东西,索性就选了饭厅。
她去冰箱里将准备好的蛋糕取出来,放在了季宴礼面前。
蛋糕很漂亮。
虽然简单,季宴礼觉得它比宴会上那个九层的蛋糕都要好看,就是……
他眯了下眼睛,视线幽幽看向南茉。
“这上面的图案,为什么是小狗?”
天蓝色蛋糕上,有一个用纯白色的小狗。
是南茉用翻糖做出来的。
南茉神情镇定,语气理所当然。
“我喜欢,不成吗?”
季宴礼目不转睛地看了她一会,忽而勾起唇角。
“可以。”
既如此,待会可就也得喜欢。
南茉避开了季宴礼目光,匆匆将蜡烛插上去,又点着蜡烛。
接着就将灯关了,催促道:“快许愿。”
季宴礼四周都陷入黑暗,只有面前蛋糕散发着昏黄却温暖的烛光。
还有站在旁边的南茉。
烛光映照下,唇边那抹笑容尤为温柔,让季宴礼看得怔怔出神。
生日蛋糕的蜡烛很细,烧不了多长时间。
季宴礼很快就回过神来。
他依言闭上了眼,低头许愿。
只几秒钟,他就睁开眼睛,“呼”的一下将蜡烛吹灭了。
一套动作下来非常快。
季宴礼转头看南茉时,她似乎还有点没回神。
等好不容易回神了,也是欲言又止的样子。
季宴礼挑了下眉,轻挑懒散地道:“你要是想知道我许了什么愿……”
他一把将南茉拉过来,声音暧昧。
“给我付点报酬,我可以告诉你。”
边说,指尖边摩挲着南茉手腕内侧。
这个报酬是什么,不言而喻。
南茉眼睛微睁,挣扎着要将手拿出来。
季宴礼自是不让,紧接着,他就听见了南茉的声音。
“你的生日礼物还没拿!”
他默了下,松开了掌心手腕妥协了。
往后倚入椅子时,季宴礼还不忘给自己找回点场子。
“这礼物如果我不满意,那你就要付双倍报酬了。”
南茉置若罔闻,手得了自由后,就噔噔噔上楼,把准备好的礼物拿上,又噔噔噔地下楼。
她走到季宴礼身后,在对方转身前不忘叮嘱。
“闭上眼睛,不许看。”
“不然这礼物就不送给你了。”
话落,南茉将盒子藏在身后,从季宴礼背后探头望过去,确定对方是不是真的闭眼了。
眉眼锋利的男人,罕见的听话。
这会一声不吭地闭上了眼睛,连五官长相的锋锐都少了两分。
南茉扬了扬眉,轻手轻脚地绕过季宴礼,将陶土人取出来,放在蛋糕旁边。
她特意定制了一个透明底座。
这会瞧上去,加了底座的陶土人与蛋糕高度相差无几。
南茉拍拍手,“好了,可以看了。”
她背着手,身体微微前倾,语带笑意。
“怎么样,这陶土人我捏得好吧?”
刚说完,南茉敏锐地发现季宴礼神色不太对。
那双桃花眼紧紧盯着陶土人,又缓缓移向她。
灼热的视线差点没将她盯出一个洞来。
南茉摸了摸脸,不解地问:“怎么了?”
她这陶土人的技艺虽然是速成,可教她的老师都说不赖。
“这就是你的生日礼物?”
季宴礼嗓音低低沉沉,细听之下,还会发现其中压抑着情绪。
南茉对情绪较为敏 感,一下子就发现了。
那压着的情绪,绝对不是高兴。
她瞥了眼陶土人,又望向季宴礼。
“不喜欢?”
季宴礼目光沉沉地扫过那个捏了他样貌的陶土人。
虽不是栩栩如生,但着实算得上不错了。
可透明底座上,只有长着他模样的,孤零零的陶土人。
季宴礼咬牙,“喜欢。”
只是那声音听起来,和喜欢没有半点关系。
南茉蹙了下眉,她花了这么大的心思给季宴礼准备生日。
其中固然有补偿的意思。
毕竟和季宴礼分开这件事,站在季宴礼一无所知的视角,这件事的确是她的问题。
可人花了心思去准备礼物送给人。
总归是希望能得到正面反应回馈的。
季宴礼这副样子,看起来可不像是正面反应。
男人说完喜欢后,嘴唇还嚅动着,不知在嘀嘀咕咕什么。
南茉不动声色地弯腰,佯装去拿陶土人,实则将耳朵贴了过去。
“只送一个人算什么意思。”
“送的还是我的陶土人,还不如不送。”
几句小声嘀咕,南茉愣是听出了咬牙切齿的意味。
她有些发怔,胸口涨涨闷闷的。
季宴礼不高兴的原因,让她有种意料之外,又意料之中的矛盾错觉。
出神间,南茉已经将陶土人握在了手里。
底座是可拆卸的,她将底座拆开,只拿了陶土人。
季宴礼忽而倾身,将她手里的陶土人抢了过去。
“怎么?”季宴礼单手就将大半陶土人身子握在了手中,他撩起眼皮,语气不善,“送出来的礼物,还要收回去?”
南茉定了定神,瞥了眼被抓得极牢的陶土人。
“你不是不喜欢吗?”
“谁说的?!”
季宴礼下意识反驳,话音落下时,脸色又颇为难看。
“为什么只做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