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辉海打量着季宴礼，看不出任何破绽端倪。
可是他收到的消息，季宴礼分明还未恢复记忆。
陈辉海不动声色地试探了几句。
都是季宴礼出意外时，他们曾经聊起的一些内容。
不是合作内容，只是两人就互联网一行的前景聊了聊。
季宴礼始终从容镇定，慢悠悠地应付陈辉海的数次试探。
两人试探了几个来回后。
他撩起眼皮，不紧不慢地道：
“怎么，陈总是觉得我失忆过，就没法继续合作了？”
他淡声提醒对方。
“之前我失忆的时候，我们也合作得很愉快，不是吗？”
陈辉海立刻将剩下的话咽回去，脸上堆起笑容。
“季总说得是，希望我们日后合作愉快。”
季宴礼神情很淡，握住陈辉海伸出来的手。
“合作愉快。”
双方公司对接完后，季宴礼就送陈辉海离开。
他望着对方的背影，眼神微深。
“老板。”张卓面有忧色，“这陈总是从哪里得知你失忆的消息？”
季宴礼摔倒的事情，很多人都知道。
可传出去的消息，都是轻微脑震荡。
失忆的事情，早就被季宴礼和季泽宇两兄弟联手按下了。
季宴礼冷冷地挑起嘴角。
“和陈辉海的合作内容，所有人都小心些。”
他摩挲了下指尖，忽而示意张卓附耳过来。
季宴礼在张卓耳旁低语了几句。
“老板放心，这件事交给我。”
“不会叫他们有任何可乘之机。”
张卓拍着胸口保证。
季宴礼扬眉扯唇，挥了挥手。
“去吧，办成了少不了你的奖金。”
说完，他转身回办公室，唇角的笑容消失不见。
无论陈辉海的消息从谁那里得来的，都不得不防。
尤其是在这种紧要关头。
他失忆已经有一段时间。
这段时间，两家公司不是第一回对接了。
期间没有出现任何问题。
纵使他真的失忆，也并未影响双方合作。
陈辉海根本没有必要这般纠结，甚至几番试探他失忆事情的真假。
在他故意提及不会影响合作时，更是立刻收敛了所有试探。
季宴礼站在办公桌前，目光暗沉深邃。
这人，绝对有问题。
但是蓝海项目绝对不能出现任何问题。
否则，公司会损失惨重。
另一边。
陈辉海上车后，没有回自己公司，而是绕到去了一间私房菜馆。
“一位姓顾的先生定了包间。”
“请问是陈先生吗？这边请。”
陈辉海跟在侍者身后进了一间包间。
清冷精致的青年淡然品着茶，举手投足间都带着贵气和上位者的压迫感。
“顾总。”
陈辉海看见对方，顿时堆起笑脸，殷切地打招呼。
这位顾亓可不是寻常人。
哪怕蹶了这么多年，远离顾氏集团的权力中心。
却在治好腿之后，以雷霆之势拿下了顾氏集团总裁的位置。
而且还不是受人掣肘的空架子。
虽然顾氏集团里还有不少别的声音，但顾亓俨然能够当家做主了。
顾亓抬眸，漆黑眸子冷淡漠然。
“陈总。”
“不知道陈总手上的东西弄得如何了。”
陈辉海自信一笑。
“顾总放心，一定能够赶在季宴礼之前，推出这款新产品。”
“我们这款新产品，无论是外形还是技术和便民，都比季宴礼那款更好。”
他脸上闪过抹犹豫，很快又坚定下来。
“到时候，季宴礼的蓝海项目，会彻底破产。”
“顾总你也能如愿。”
陈辉海初时是有些犹豫的。
他和季宴礼的合约在前。
之后又与顾亓合作类似的项目，却给顾亓研究提供更先进的技术。
还有意赶在季宴礼产品出来前，先行推出。
这件事虽然法律上他们站得住脚。
但是传开后，对他公司的声名是不太妙的。
可顾氏集团要对季宴礼下手，顾亓给的又实在太多了。
权衡之下，陈辉海还是动心了。
反正等蓝海项目破产，在顾氏集团的围攻下，季宴礼的公司离破产也不会远。
一间已经破产的公司，对他们的影响也不会很大。
陈辉海放松下来，举起桌上的酒杯，向顾亓敬了一杯。
“顾总，合作愉快。”
顾亓冷淡抬眸，同样举了举酒杯。
“合作愉快。”
……
南茉昨晚也喝了不少，醒来的时候已经快中午了。
她迷糊着赖了会床，又将搭在她腰上的胳膊挪开。
这才下床洗漱。
洗漱完，南茉终于精神了不少。
床上的周盈也醒了，抱着被子坐在床上发懵。
忽然，一阵铃声响起，将睡糊涂的周盈给叫醒了。
“茉茉，你的电话。”
周盈从床头摸出手机，给南茉递了过去。
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屏幕，三个大字就闯入了她视野里。
“狗男人？”
她讶然出声。
南茉刚接通季宴礼的电话，就被周盈念的这三个字惊得呛了口水。
“咳咳咳咳咳！”
手机另一端的季宴礼觉得不太对劲。
他拧眉追问：“什么狗男人？”
南茉佯装无事发生。
“什么什么狗男人。”
“刚刚你朋友说的。”
“哦，她在跟我吐槽一个男的。”
南茉睁着眼睛说瞎话，把这件事糊弄过去。
可不能让季宴礼知道，这是她给他的备注。
这个备注，还是上次去医院撞见季宴礼故意吃谢清清喂的苹果时，她给季宴礼改的。
后来季宴礼虽然说清了，她一直又懒得改备注。
南茉岔开话题，“有什么事吗？”
季宴礼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偏偏又说不出来。
他只好先按下这件事，等日后再弄清楚。
“醒了？我给你点了午饭，都是你喜欢吃的。”
季宴礼顿了下，补充道：“两人份，应该快到了。”
昨夜季宴礼问她要地址的时候，南茉迷糊着给了。
没想到，他是为了今天给她点外卖。
南茉轻声应下，随即又有些不解。
“你怎么知道我现在醒？”
季宴礼张了张嘴，复又闭上，神色显出两分空茫。
对啊，他怎么知道。
只是在早上拿起手机时，季宴礼下意识觉得昨晚喝了酒的南茉，应该不会醒太早。
所以又放下了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