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修长漂亮的桃花眼紧锁着她，里面浮动着不悦的神色。
季宴礼拧着眉，压着脾气问：“你不是说那天没有空吗？”
然而出口时，语气仍然有些酸，还有些冲。
南茉怔了下，这才从记忆里挖出这件事。
前两日，季宴礼问她下周六有没有时间。
那会南茉反思自己，是不是在季宴礼面前太没出息了点。
这人稍微神情可怜一点，就忍不住心软。
明明没有答应季宴礼在一起。
可他们现在的相处方式，和小情侣也没什么区别。
所以，南茉当时拒绝了季宴礼的约会邀请。
刚刚一下子忘记了。
她轻咳两声，含糊道：“……刚好空出来。”
季宴礼不傻，见南茉心虚的样子。
顿时明白过来，那日就是南茉不乐意，所以故意搪塞。
他绷紧了嘴角，剑眉狠狠压下。
一股烦躁从心底升起。
伴随出现的，还有后悔酸涩。
这段时间的高兴甜蜜，一下子就被“南茉不愿意和他约会”这个事实撕 裂。
季宴礼险些忘记了。
他和南茉还没有在一起。
南茉还未真正原谅他，也没有答应他。
他很想质问南茉，难道这段时间他做得还不够好吗？
可一想到以前自己做的混账事。
季宴礼就理不直，气也不壮。
所有话都堵在喉间，说不出来。
甚至他自己都觉得，这种话太过分。
南茉试图含糊过去后，余光就留意着季宴礼的反应。
那张俊脸很沉，俨然是生气了。
她没有糊弄过去。
南茉捏了捏手指，想着要怎样解释清楚。
就事论事。
这件事的确是她骗了季宴礼在先。
下一刻。
南茉就看见季宴礼脚动了下，想要起身。
似乎被气得想走。
紧跟着，才抬起的腰又坠了回去。
季宴礼微微偏过头，没有说话，但是也没有走。
生气了，但是不愿意像以前那样甩手离开。
自己在旁边生闷气。
露在她视野里的侧脸绷得很紧，手指也在兜里摸着。
指尖捏着烟刚抽出来，又塞了回去。
瞥见这个动作的南茉怔了下。
她恍惚想起，自从回国后……
不对。
季宴礼追到M国的时候，就不怎么抽烟了。
或者说，几乎不在她跟前抽。
也很少在室内抽。
大多时候都是跑到阳台，或者窗边。
抽完烟，烟味散干净了，才会进屋。
偶尔几次在室内抽，也是抽完就会开窗开抽风机散味道。
以至于南茉有一段时间，没有再在季宴礼身上闻到烟味了。
忽然。
“你下次不愿意，直接就行了。”
“没必要找借口骗我。”
季宴礼有些闷的声音在客厅响起，拉回了南茉的思绪。
她抿了下唇，挪过去了点。
季宴礼余光瞥见，嘴角绷得更直。
很小声地嘀咕了句。
南茉没有听清，但是对方一动不动，没有躲她的意思。
她心下松了些，语气很认真。
“抱歉，下次不会找理由搪塞骗你了。”
“会直接跟你说的。”
季宴礼竖起耳朵去听。
闻言噎了下，脸色更差了。
南茉挪了过去，正巧瞥见季宴礼的神情变化。
忍不住笑了下。
嘴上说得大方，这会又更气了。
眼前季宴礼脸色越来越臭，南茉不再逗他。
“明天有空吗？”
明日周日，南茉诊所不开门。
她笑吟吟地问：“明天要出去玩吗？”
季宴礼倏然转过头，紧紧盯着南茉。
“明天？”
南茉点点头，“你明天没有空的话，可以下周日。”
巡演话剧在下周六晚上。
白天她要出诊，晚上答应了顾暖。
而且她也的确很想去看那场演出。
就只剩下周日了。
“有空是有的。”
季宴礼顿了顿，又补充了句。
“这周日。”
他斜睨了眼南茉，没有转过身来。
语气还带着点气，尾音微微上扬。
“但你不是不想和我出去吗？”
“不是不想，只是……”
南茉迟疑了下，还是决定解释清楚。
以前季宴礼就总是有嘴不愿意说。
否则也不至于刺伤她这么多回。
南茉觉得，有些事情还是要说清楚为好。
“你不觉得我们两个进度有些太快了吗？”
她顿了顿，语气艰涩地解释。
“就，我还没有答应你，但是我们之间的状态不太对。”
季宴礼微微沉下了脸，下意识就想开口。
话至嘴边又被他咽了回去。
他改口道：“那你怎么又愿意和我出去了？”
只是，他语气还是透出了几分怨气和不悦。
南茉笑了下，顺手捞过旁边的抱枕搂在怀里，下巴搁在上面，放松了些。
“因为觉得特意这样，也挺没意思的。”
“还是顺着自己的心走，更自在和高兴一些。”
她没有答应季宴礼，是迈不出这一步。
心里踟躇，和对季宴礼不够信任。
可无论是如今的状态，还是答应季宴礼的邀请。
她心底其实都是愿意了。
没必要特意拉开距离，弄得自己可能也不高兴。
“顺着自己的心走。”
这几个字不断回荡在季宴礼耳边。
他忍了忍，嘴角还是翘起了弧度。
“那我们明天去雁荡山，山上还有座寺庙。”
“不少人都说挺灵的，可以顺便去看看。”
寺庙？
南茉意外地瞥向季宴礼。
“没想到你还信这些。”
以前没见季宴礼关注过这方面。
南茉还以为，他和自己一样，都不怎么信这些东西。
季宴礼神色微顿了下，语气莫名。
“顺道去看一眼而已。”
“刚好它也在雁荡山上。”
南茉点点头，没有多放在心上。
她对寺庙这方面不怎么关注，也没怎么听过雁荡山上的寺庙。
不过，雁荡山倒是京都里挺有名出游和露营的地方。
风景好，设施也完善。
“不过，我今天还有点工作没做完。”
“你今晚有空吗？”
“可能要收拾下明天出去玩的东西。”
季宴礼面不改色地道：“有，我来收拾就行。”
“好。”
两人定下了明天的出游时间和地点。
南茉就抓紧时间解决完最后一点工作。
她想着早点弄好，也就没有注意季宴礼。
虽然去爬山和野餐，要带不少东西。
但是上网一搜，不少人都有相关的攻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