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南茉的照片，暧昧得太明显了。
所以澄清的话，自然是承认他和南茉有关系，澄清南茉和顾亓是普通朋友最为合适。
想到这里，季宴礼坐直了身，正要联系南茉。
张卓就急忙闯了进来。
“老板！出大事了！”
季宴礼点开手机，懒懒地抬了下眼皮。
“什么事急成这样。”
“好歹也是总裁助理，风风火火的成什么样子。”
“诶呦！”张卓急得不行，“老板你就先别教训我了。”
“顾亓和南茉小姐要订婚！”
季宴礼刚点开的手机，就摔在了桌上。
他死死盯着张卓，语气危险。
“张卓，你确定？”
“这事你要是给我闹了乌龙，我可真饶不了你。”
张卓跺了两下脚，满面焦切。
“老板，你看大眼吧，他们都公开宣布了！明日还要开发布会！”
季宴礼绷着嘴角，找到了张卓说的帖子。
他盯着这份帖子，足足盯了十几分钟。
一动不动的，让张卓都担心季宴礼是不是被气傻了。
“好，真是好极了！”
季宴礼笑了起来。
忽略掉那双冰冷可怖，充满血丝的眼睛，常人怕是会以为他遇到了什么好事。
张卓打了个哆嗦。
完了，这回真的要发疯了。
公关团队的负责人拿着文件敲门进来。
他一面翻阅着文件，一面问道：“小季总，现在全网都对邵惜月爆料的真实性产生了怀疑，聊天记录的谣言已经被破除了，您看这关系澄清……”
说着负责人就抬起头来，看清季宴礼脸色时，最后一截话硬是被他塞回了肚子里。
他蹭到张卓旁边，使了个眼神。
这是怎么回事？
小季总怎么看起来像是要把谁生吞活剥了似的。
张卓小幅度地摇了下头，眼观鼻鼻观心，佯装无事发生。
“老何。”
“诶！”
老何就是季氏公关团队的负责人。
季宴礼缓缓抬头，声音森冷，其中的不甘和愤怒都要化为实质了。
“澄清和南茉的关系。”
“我们只是前男女朋友。”
“把照片拍摄时间找出来。”
老何“啊”了一声，前男女朋友？
他一脸茫然，小季总什么时候这么怜香惜玉了，连前女友的事都这么尽心竭力？
“还不赶紧去！”
季宴礼压着怒火，低喝了声。
“我这就去！”
老何半个字都不敢多言，拿着文件麻溜地滚了出去。
张卓张了张嘴，又谨慎地闭上。
还是闭嘴吧。
万一说错话了，那就真是火上浇油了。
张卓谨慎地跑了，只剩下季宴礼一个人在办公室里生闷气。
……
次日。
订婚发布会当天。
南茉和顾亓盛装出席，两人一同出现时，下方的观众席都出现了片刻骚动，直播间里更是有不少人直接开嗑了。
郎才女貌，又穿了一套情侣装。
这场发布会是线下和线上直播同步进行。
一是为了宣布订婚，二则是为了澄清南茉身上被泼的污水。
南茉和顾亓轮流发言，面对记者的提问，两人俱是从容应对，没有一丝纰漏。
被问及季宴礼时，南茉笑容得体。
“那是我前男友。”
季宴礼带着帽子，听见这句话时，手里的杯子“噼啪”一声被捏碎了。
惊得四周坐着的人都投来了视线。
他扔掉手上的碎片，甩了甩手没有管。
“那人怎么回事？手都扎流血也不处理？”
“我怎么觉得他有点眼熟？”
“诶？！那是不是季宴礼？！”
有人探头往下去瞧季宴礼的脸，骤然惊呼出声。
全场倏然一静。
众人不约而同地看向那个手上还流着血，带着帽子的男人。
“好像真的是他！是季宴礼，季氏集团的小季总！”
“那不就是南茉的前男友吗？”
南茉怔了下，看向众人骚动的地方。
哪怕季宴礼的帽子压得很低，在看清那人的身形时，南茉就认出来了。
他怎么来了发布会？！
南茉差点没能维持住脸上的笑容。
那些记者像是看见了肉的苍蝇，一窝蜂涌了过去。
“小季总，请问你为什么会来参加南茉小姐的订婚发布会？”
“是因为余情未了吗？”
“你现在是不是还和南茉小姐私下有联系？”
“你们的关系好吗？”
一个个问题接二连三地抛向季宴礼。
他不耐地抬起头，那张线条流畅，锋利俊美的脸露了出来。
现场和直播间都响起一片尖叫。
在季宴礼抬头的瞬间，南茉和季宴礼就对视上了。
大部分记者都冲向了季宴礼，但还有小部分机灵的将话筒对准了南茉和顾亓。
“顾总，南茉小姐，请问你们知道小季总会来吗？”
“你们现在的关系怎么样？”
现场因为季宴礼的出现，已经是一片混乱。
顾亓皱眉，想要说话时，南茉拦下了他。
这两个人都太不可控了。
南茉实在是怕了他们俩了。
她拿过话筒，“我知道各位现在很多问题，还请先安静下来，一个个来，不然我们也不知道应该回答哪个问题。”
婉转清脆的声音从会场各处音箱传出。
听出南茉意思后，各家的记者也安静了下来。
他们是想拿到爆料，可不意味着想要开罪顾家和季家。
既然南茉承诺了会回答，那他们就没必要争抢着将话筒塞过去了。
南茉淡笑，语气听不出任何紧张。
“每家媒体只能问一个问题。”
“从最前面的开始吧。”
几乎是南茉话音刚落，幸运得了第一个开口的记者就迫不及待站了起来。
“南茉小姐，请问你知道小季总今天会来吗？”
南茉眼睛都不眨一下。
“当然知道。”
“小季总不想张扬，这才没有声张罢了。”
下一家媒体立刻接着问：“我想问下小季总，您为什么来参加这场发布会？”
记者的声音有点紧张。
谁都知道季宴礼的脾气不好。
承诺会回答问题的是南茉，可不是季宴礼。
他们都不清楚，这位少爷会不会给面子。
季宴礼瞥了眼强作镇定地盯着他的南茉，垂眸看向不远处的一个记者。
“话筒麻烦借来用一下。”
记者愣了下，随即高兴不已地将话筒递了过去。
季宴礼漫不经心的声音传遍了整个会场。
“来看前女友的订婚发布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