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们没有更好的合作选择。
季宴礼说完就想挂断电话，快要按下时，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他重新将手机贴放在耳边。
“季总，你遇到南茉的时候，没有说不好听的话吧？”
他压着眉，眉梢扬高，语气冷飕飕的。
大有季泽宇说了“是”，就要将人骂一顿的架势。
另一端的季泽宇按了按眉心，声音冷了八百个度。
“季宴礼，在你眼里，我就是这样的人？”
季宴礼明白了，季泽宇没有做这种事。
他放下心来，干脆利落地挂断了季泽宇的电话。
以前的他如何与季泽宇相处，他不知道。
可自从他醒来之后，跟着季泽宇回了趟老宅。
那压抑的氛围，令他嫌恶的人，让季宴礼对季家的印象大大跌落。
后来他才从张卓那里得知自己的身世。
自然也知道了，他打小是被季泽宇带大的。
所以他初时对季泽宇还抱了两分希望。
然而后来季泽宇的所作所为给了他当头棒喝。
季泽宇不关心他这个弟弟吗？
自是关心的。
否则不会经常抽空来医院看他，不会为他失忆的事费心尽力地寻医生，隐瞒消息。
可季泽宇的关心，带着自以为是的自大。
季宴礼不免想起了他与季泽宇提及南茉时，对方的反应和说过的话。
神色顿时更冷了两分。
他低头，再度将季泽宇的联系方式拖进了黑名单。
季宴礼踟躇了下，最后还是留下了邮箱一个白名单。
……
这晚过后。
南茉下意识与顾亓拉远了些距离。
许是因为顾亓对季宴礼下手。
或者是因为季宴礼那句“顾亓喜欢你”。
纵使南茉不信，在与顾亓相处时，也不由更注意距离。
她担心会造成更多人误会。
至于顾家与季氏的事情。
南茉之后一直想了解情况。
可两家明面上风平浪静，至于私底下，南茉几次旁敲侧击询问季宴礼，都被含糊带过去了。
她只好将那抹担忧压下。
暗自希望，或许两家会和解。
直到这日，南茉从仍在装修的医院，拿着资料来寻顾亓时。
在顾氏集团门口，看见了浑身弥漫着冷意的季泽宇。
她瞥了眼，抬脚欲绕过季泽宇进去，却被季泽宇的助理在门口拦下。
“季总想与你聊聊。”
季成手臂向前伸，语气平静，但没有给南茉第二个选择。
南茉蹙了下眉，想到顾氏和季氏的情况，她没有拒绝。
拿出手机低头告诉顾亓，她晚点再过来。
然后南茉就上了季泽宇的车。
车内的温度很低，季泽宇浑身还在冒着冷气。
他抬起眼，冷冰冰 地道：“你胆子倒是大。”
南茉面对季泽宇，没有半点客气。
“季总这话就说笑了，你让人堵住我的去路。”
“转头就说我敢上车的胆大。”
南茉轻笑了声，嘲讽之意尽显。
刚打开车门，准备上车的季成顿了下，又默默将车门关上，改成在外面守着。
他有些牙疼地想，二少本来就难搞了，只有大少能压一压他。
没想到，二少的对象，连大少都压不住。
车内。
季泽宇冷厉的眉眼，像是凝成了一层冰霜。
落在南茉身上的眼刀，同样冷得不行。
“南茉，我不知道你和顾亓有怎样的合作。”
“可季氏和顾氏已经站在对立面。”
“你最好弄清自己的立场。”
季泽宇转头，冷厉的目光压迫性地压在南茉身上。
“如果你做了对不起阿宴的事。”
“我不会放过你。”
“依阿宴的性子，也不会放过你。”
季泽宇的目光压迫性太强，南茉手心微微出汗，呼吸都略紧了一分。
她面色不变，不让自己露出任何示弱的痕迹。
“季总。”南茉唇角轻扯，“有一点要提醒一下。”
“无论我帮哪边，窃取另一边公司的机密文件，都是违法的。”
“我还没有兴趣做违法犯罪的事情。”
这番话在车厢内响起，饶是季泽宇都僵住了脸。
“至于感情方面。”
南茉细细的眉轻扬。
“我始终没有答应季宴礼。”
“且不说我与顾亓只是朋友和合作关系。”
“就算我哪天真的喜欢上另一个人，以我与季宴礼的关系，都称不上背叛二字。”
话落，她笑了下，反问季泽宇：“季总，总不能你喜欢的人，喜欢上别人，就是背叛吧？”
车厢内的温度骤然下降！
南茉惊诧地发现，她说完最后一句话后。
季泽宇的神色及其难看。
遇见这么多回，也怼了不少次，可南茉还是第一次在季泽宇脸上看到这么难看的脸色。
看来，季泽宇也有过往情史。
她还以为，季泽宇这种冷心冷情的人，应该不会喜欢上谁。
没想到啊……
南茉压下心头的八卦，语气平淡。
“季总没有其他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南茉下车，这次季成没有再拦住她。
她将资料交给顾亓，婉拒了对方出去吃饭的邀请，寻了个借口离开。
诊所如今有陈理两人在，她不用时时刻刻守着。
医院那边暂时也没有别的事情。
南茉回了公寓，细长的眉拧了一路都没有松开。
依季泽宇的说法，顾氏和季氏已经站在对立面了。
哪怕她知道，她在这件事上完全可以当旁观者。
即使双方斗得头破血流，她也不需要掺和进去。
可是，南茉就是止不住担心。
她不会掺和，但是仍然免不了担心 。
南茉越想越烦躁，干脆约了周盈去喝酒。
周盈虽有些意外，但更多是高兴，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两人最后选了蓝调。
别的不说，蓝调的酒和环境，在酒吧里确实是数一数二的。
南茉难得主动想去酒吧喝酒买醉，也不会吝啬这些钱。
两人直奔蓝调而去。
她们没有去包厢，在一楼占了还算个偏僻的角落。
“发生什么事了？”
周盈取了调好的酒过来，又麻利地开了好几瓶酒。
“一些糟心事。”
南茉摇摇头，没有细说。
她拿起酒杯抿了口。
热辣的酒液灌入喉咙，让她有些不适地蹙了下眉。
南茉很少喝度数这么高的酒。
可烦心时，这酒灌下去，口腔喉咙都连着一片火辣，又着实让人觉得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