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地上只有玻璃碎片，倒是没有多少酒水。
就被掉下来时，满满一杯的酒水，全洒在了季宴礼身上。
南茉“惊呼”一声，“哎呀，小季总，真是不好意思。”
假的有眼睛的人都不信。
季宴礼牙齿被嗑得酸疼，从衣襟到裤子，更是全被酒水打湿了。
他咬牙切齿，“南茉！”
“诶。”
南茉应了声，眨了眨眼睛，嫣然一笑。
“小季总，天气冷，就算屋内有暖气，湿着衣服对身体也不好。”
“有什么话，还是等换套干净衣服后，再说吧。”
季宴礼扯了扯衬衣。
湿漉漉的，不说冷不冷，湿衣服穿在身上就很不舒服。
“待会儿再找你算账。”
季宴礼甩下一句话，起身往蓝调的更衣室去。
蓝调内备用新的干净衣物，不至于让季宴礼无衣服可换。
然而，季宴礼不知道的是，他前脚去换衣服，南茉后脚就离开了。
南茉一进来，就被季宴礼喊来陪酒。
这会她外套都没有脱，倒是方便了。
南茉狡黠地笑了笑，从桌子下面的柜子里拿出干净杯子。
一个个玻璃杯将桌面摆满，连酒瓶子都挪到了地上。
她将所有杯子都倒满酒，起身拍了拍手，心满意足地走了。
事后，南茉有意躲了季宴礼一个星期。
季宴礼小气得很，把南茉逮到南岸后，折腾了许久才放过她。
……
过后。
南茉几乎每天都被要求去南岸。
为了瞒住顾亓，南茉只能被顾亓送回来后，再驱车去南岸。
如果不是她好说歹说，劝住了顾亓早上不用过来接她。
这会，南茉恐怕就还要每天早上早早就从南岸回公寓，再被顾亓送去诊所或者医院了。
一段时间下来。
南茉恍惚间觉得，自己就是脚踏两条船的花心渣女。
白天和老婆相敬如宾，晚上和野花卿卿我我。
念头刚起，季宴礼的身影就出现在南茉脑海里。
她默默将方才的想法打散，季宴礼和野花八竿子都打不着。
这日。
南茉溜来了南岸。
吃完饭，她将碗筷都扔进洗碗机，净了手就出来了。
她打算上楼，经过客厅时，季宴礼的声音也传入了她耳中。
“看着吧，我哥的意思是，我生日那天办场宴会。”
“时间？就月底二十七号，随便办办就可以了。”
季宴礼语气里满是不在乎。
交叠的双腿却晃了晃，暴露了他心底真实的情绪。
南茉准备上楼，背对着季宴礼，故而没有看见。
她微怔了下。
月底就是季宴礼生日？
好像不给礼物说不过去。
但是季宴礼看起来，似乎并不在意。
这让南茉有些犹豫，万一到时候季宴礼不高兴，那岂不是扫兴？
她无意识抓握了下扶手。
也罢，不知道就算了。
既然知道了，好歹要送件礼物。
否则就说不过去了。
南茉握着扶手，开始捉摸着送季宴礼什么比较好。
沉浸在思绪中，她没有发现季宴礼眼神时不时就落在她身上，频率越来越高。
等南茉上了楼。
季宴礼黑着脸拿下了手机。
屏幕上漆黑一片，根本没有所谓的电话。
季宴礼是故意透露了生日时间给南茉。
只是……
他拧起眉，怎么这么冷淡？
……
次日，周六。
南茉出门，径直钻进了停在楼下的车内。
“怎的周末还要出去？”
顾亓翻阅着腿上文件，并未抬头。
南茉也没有看他，窝在车内角落补觉，只随口答了句。
“出去玩玩，顾总应该没意见吧。”
顾亓动作顿了下，随即淡声道：“自然没有。”
轿车在一间陶土店门口停下。
南茉准备下车时，身后悠悠传来声音。
“没想到你对陶土有了兴趣。”
南茉侧目瞥了他一眼。
“偶然而已。”
说完，她就甩上了车门。
的确是偶然。
原本南茉还在纠结给季宴礼送什么是好。
偶然间看到了陶土人，觉得这个礼物不错。
她捏一个季宴礼，送给他本人就好了。
等弄完季宴礼的礼物，她还能给自己身边的亲朋好友都捏一个。
到时候摆在一起，也是别有一番趣味。
打定主意后，南茉就开始去学陶土人怎样捏制。
计划着季宴礼生日当日，给他做个蛋糕，再送个陶土人就差不多了。
生日当天，南岸。
南茉摇头拒绝了季宴礼。
“我不去了，你自己去吧。”
笑话。
她千方百计地躲着顾亓，以防被顾亓得知她和季宴礼还有来往。
要是陪季宴礼参加了这场宴会。
这些时日来回跑动的辛苦，就都白熬了。
季宴礼一身西装礼服，俊廷非常，唯独脸色颇为不善。
他又追问了南茉几遍。
“你真的不陪我去？”
“就那么怕被顾亓发现？”
季宴礼近乎咬着牙问出了最后一句。
南茉沉默了下，随即挑起唇角。
她反问道：“小季总，难道不知道我们如今算是什么关系？”
霎那间，季宴礼沉默了下来。
他面皮微微抽搐了下，张嘴欲说，又倏然闭上了。
“我在南岸等小季总回来吧。”
南茉转身回到沙发上，摸了摸手表。
抬头见季宴礼扔倔强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她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心软了瞬。
“我去不去不打紧。”
“等你回来了，我再把礼物给你。”
季宴礼绷着脸，微微抬着，冷哼了声。
“谁要等你的礼物？”
“今晚看我心情吧，指不定就不回来了。”
嘴上这般说，刚刚还梗着脖子不肯走的，这会长腿一迈，没再非要南茉一同去参加宴会。
关门声响起。
南茉失笑不已。
“这张嘴……还真是一如既往的硬。”
笑完，她起身将冰箱里准备好的材料全部取出。
这种宴会，少说要几个小时。
南茉将搅拌好的蛋糕液放进了烤箱，又开始调制各种颜色的奶油。
当初给周盈庆生的时候，她就自学了做蛋糕。
太过复杂的她做不来，但是花式简单的还是没有问题的。
南茉捣腾到晚上将近九点时，终于把蛋糕弄好了。
她看着天蓝色调的六寸小蛋糕，扬唇露出了笑容。
南茉先把蛋糕放进冰箱，抬脚准备上楼，打算将陶土人取出来，待会和蛋糕一起，并列放着。
就在她转身时，手机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