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茉望着季宴礼。
那双桃花眼专注地看着她。
“季宴礼?”
南茉唤了声,季宴礼没有应,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她目光闪了下,故意蹙眉按住季宴礼的肩膀。
手臂微微施力,就将季宴礼推开。
“待会我给你喝了醒酒汤后,就送你离开。”
“南岸太远,你若是有事周围没人不行。”
“我送你到附近的酒店,有事的话就给我打电话。”
说着,南茉起身甩下了最后一句话。
“晚点我有个朋友要来这边借宿,你在的话不太方便。”
季宴礼终于出声了,嗓子被酒熏得发哑。
“谁?”
“你又不认识。”
南茉踱步往厨房走去。
季宴礼盯着人的背影,拧起眉跟了上去。
“男的女的?”他执拗地追问。
南茉开始煮醒酒汤,随口应道:“男的。”
她话音刚落,就被季宴礼掀翻压在了台上。
南茉吓了一跳。
“季宴礼?!”
眼前的男人眼睛都被气红了,黑眸紧锁,其中压抑的怒气随时都会喷涌而出。
“南茉,你把我送去酒店,然后让别的男人住进来?”
季宴礼说出这句话时,嗓子眼都有种磨出血的错觉。
什么意思?
那个男的是她喜欢的人,所以才让对方住进来?
那他算什么?
季宴礼差点将牙齿都咬碎了。
他按着南茉的腰,不管不顾地吻下去,裹挟着比原先更盛百倍的怒火。
南茉抬手挡在两人唇间,让季宴礼只能碰到她的掌心。
不等季宴礼盛怒拉开她的手,南茉抬眸,语气幽幽地问:“你不是醉了吗?”
和她相贴的人,肌肉瞬间僵硬住。
俊脸上如有实质的怒火也凝滞住了。
下一刻。
更盛的怒火从季宴礼胸腔蹿起,他快被气坏了。
“所以呢?”
“我喝醉了,你就能让别的男人住进来?”
“就把我送去酒店给野男人让位置?”
南茉无语地纠正他。
“你也是野男人。”
说完,南茉神色顿了下,怎么被季宴礼给带进去了?
季宴礼怒极反笑。
“好,好,所以我说的都是真的?”
他抬手抚上南茉手腕,很轻。
但是手背上青筋凸 起,毛衣包裹下的手臂肌肉线条明显拢起。
季宴礼用尽全身力气,才勉强克制住自己。
他贴上去,轻笑了声问道:“我说得对吗?”
南茉呼吸窒了窒。
糟糕,好像试探过头了。
季宴礼越是压抑着,越说明待会要发疯。
南茉不敢再刺激他,坦白道:“不是,没有人要来借宿,我是故意这样说的。”
满腔的怒气“噗”地一下被人扎穿。
季宴礼眼神茫然地望着南茉。
“没有人?”
南茉清亮地眸子与季宴礼对视,姿态坦然。
“我怀疑你没有真正喝醉。”
事实证明,她没有怀疑错。
南茉说完,明显感觉到自己贴着的肌肉全然僵硬了。
季宴礼眼神躲闪,没有和她对视。
唇角微扯,扯出一个理由来。
“还不是被你气醒的。”
南茉相继拉开自己的手腕和腰上按着的手。
她扬眉笑问:“真的是被我气醒了酒吗?”
季宴礼绷着嘴角点头。
“不然呢?”
“行。”
南茉面色平静地点点头,她将台上准备煮醒酒汤的东西一一收好。
一道炙热又心虚的视线数度扫过来。
她只当作不知道,利索地将东西都收好。
洗干净手后,南茉平静地道:“那醒酒汤也没有必要做了。”
说完,她走到客厅,拿起了车钥匙。
季宴礼眼皮一跳,“你拿车钥匙干什么?”
“自然是送季老板回南岸。”
南茉的语气理所当然,甚至还催促季宴礼。
“季老板愣着作甚,既然酒醒了,我送你回去。”
季宴礼剑眉一竖,质问道:“你不是说没有人来借宿吗?”
闻言,南茉轻笑了声。
“没有人借宿,和我送季老板回去,有冲突吗?”
季宴礼噎住。
自然是没有冲突的。
可季宴礼不甘心。
这样长时间,他都没有再来过南茉的公寓。
平时只能悄悄去诊所,或者守在楼下看几眼。
如今让他回南岸,当然不愿意。
他紧了紧嘴角,剑眉拧起,往后一仰躺在了沙发上。
“我又有点醉了。”
话落,季宴礼转身背对着南茉。
背影透着股“我就是不走能奈我何”的意味。
南茉气笑了,她上前去拉季宴礼。
“你公司的员工知道你这么无赖吗?”
季宴礼无所谓地道:“你告诉他们,他们就知道了。”
“季宴礼!”
南茉蹙眉拽住季宴礼的胳膊,想将人拉起来。
既然季宴礼酒醒了,她不太想让季宴礼继续待在她家里。
然而她的力气和季宴礼根本不成正比。
用尽九牛二虎之力,季宴礼依旧纹丝不动。
南茉拧着眉想法子,她搭在季宴礼手臂上的手,却倏然被人往下拉。
还在出神思索的南茉,一时不备直接摔在了季宴礼身上。
季宴礼也有些意外,随即扬眉,顺势将人压在了自己身上。
“南医生,怎么这么投怀送抱?”
“放我起来!”南茉没好气地道。
“不放。”
南茉正欲出声,整个人就被按住脊背下压贴着季宴礼。
男人炙热的呼吸喷洒在她颈侧,染得她那处皮肤都渐渐滚烫起来。
“南茉,茉茉……”
季宴礼轻声呢喃着,不住地叫南茉的名字。
“不要走,答应我不要走好不好?”
“你不给我名分也没关系,但是你不许走。”
“至少不要赶我走。”
南茉怔住,相似的话,从失忆的季宴礼嘴中再次说出来。
两道声音似乎在这一刻,重叠了。
她抿了抿唇,没有再挣扎。
季宴礼像是受到了鼓励,又像是得了应允。
他轻轻掰过南茉的脸,急切地吻了过去。
“唔……”
季宴礼稳得太深太用力,南茉不适地闷哼一声。
很快,连闷哼声她都发不出来。
任何声音都被季宴礼只字不落地吞进了肚子里。
南茉不知道这人吻了多久,等她终于被放开时,已经被稳得迷迷糊糊了。
“茉茉,今晚我留下好不好?”
南茉呆呆地点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