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二闻言,笑着道谢,然后吆喝着自家兄弟都来稍微洗洗。
洗好了之后,秋儿微红了脸,从夜二的手中接过脸盆,然后轻轻地走了,临走前还看了夜二一眼。
“好啊,二哥!那么快!”
夜五带着戏谑的表情,笑着打趣道。
“说什么呢!”
夜二给了夜五一拳,然后就看着秋儿消失的方向,怔怔地出了神。
众兄弟见了,也都是看破不说破的样子,毕竟一切尽在不言中。
又补了一个觉,应怜雪感觉浑身舒坦极了,好久没有睡得那么肆无忌惮了。
她不自觉地伸了个懒腰,某人见了,一脸惊奇,心中笑道:“果真是属猫的,怎么就那么可爱呢!”
待意识到自己还在某人的怀中,应怜雪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正打算掀开被子出去,南宫修杰忙阻止了她
“雪儿,告诉我,昨天发生了什么?”
南宫修杰一早就醒了,他知道自己昨天是忽然间没有了意识,然后又恢复了意识。
按照神医的说法,他应该就是变成了五岁的南宫修杰。
可是不管他怎么想啊想,都不知道昨天发生了什么。
门外传来夜一们的动静,让他忽然意识到,昨天一天,一定发生了什么大事情,不然夜一他们不会都来了,而且现在都不走。
应怜雪闻言,只得重新躺下来。
她转过身,看着他,“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南宫修杰如实地点点头。
应怜雪略低了头,贝齿轻咬着唇,却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毕竟昨天的事情实在是太复杂了。
“没关系的,慢慢讲就好。”
听到这话,叹了口气,应怜雪方才一五一十地把昨天发生的事情给说了出来。
“也就是说?他们全都死了?”
南宫修杰闻言,眉头紧锁。
“对,那带头的死了之后,他的那些属下也都纷纷暴毙身亡,竟然没有一个活口!”
应怜雪说到这话的时候,还是一脸的气愤。
“怎么了吗?你有什么想法?”
南宫修杰注意到了应怜雪的神色不太正常,便疑惑开口问道。
“九如,你相信我吗?”
南宫修杰点点头。
鼓起勇气,对上他的眼睛,应怜雪一字一句道:“我怀疑顾盼兰——是内鬼。”
本以为说了这话,对面的人会有很震惊的神情,或许还会指责自己怎么这样怀疑自己的好朋友,没想到听了之后,一脸淡然,似乎在意料之中。
见到这,应怜雪不解,忙问道:“你不会早就知道了吧?”
南宫修杰摇摇头,“这我倒是不知道,我只是觉得这是她会做出来的事情。”
“为什么这么讲?”
“雪儿,我告诉你件事情。”
他顿了顿,眼神飘忽了一下,然后坚定开口道:“我怀疑顾姑娘…怕是对我有意。”
“什么?”
听了这话,应怜雪的头猛地向后退了一下,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的表情。
不过也就是在那瞬间,往事纷纷浮现,南宫修杰怕应怜雪误会,很想开口解释些什么。
应怜雪捂住了他的嘴巴,然后一遍遍地回忆自己跟顾盼兰的相知,相识以及到后面的无话不谈的好友。
往事一幕幕就在脑中放映,应怜雪像是一个旁观者一样,紧紧地看着这一切。
没错,那种眼神!
那种不顾一切的勇气,那些充满情义的行为,那些特意跟自己打探感情发展的小心思。
想来想去,应怜雪不禁觉得后背一凉,她又想到了昨日顾盼兰的一脸粉衣。
接着,忽然像是条件反射般的,脑中忽然记起了曾经的一个梦,在顾盼兰救了自己的不久之后,自己曾梦到被一条粉色的蛇给袭击了。
粉色!粉色!
顾盼兰最爱的颜色便是粉色!
想到这里,应怜雪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只感觉到一阵阵后怕。
也就是说昨天顾盼兰定然是发现了南宫修杰的不对劲,所以才找人进来攻击,接着见他们都败了,且在马上就要招供幕后主手是谁的时候,便主动走了出来。
那些人见了顾盼兰,然后就纷纷暴毙而亡。
所以她,到底是要干嘛?
是要杀了自己,还是杀了南宫修杰?
还有,她哪里找的人,她又是如何存了这样的心思的呢?
……
应怜雪只觉得越想越后怕,她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强迫自己不要去想,不要再想!
南宫修杰见她这一脸痛苦纠结的样子,心疼极了,连忙把她拥入怀中,轻声安慰道:“雪儿,这不是你的错,你不要自责。”
“我,我怎么会那么蠢!”
“一年多了,我怎么到现在才发现她的不正常!”
“为什么你们大家全都知道,我却像个傻子一样!”
“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怀抱里的人强忍着哭腔,颤颤地、断断续续地说着。
“雪儿,这跟你没有关系,你不要这样想,也是我的错,当初我一发现她对我的情义,就应该马上告诉你才对!”
“要是我早点说,估计就没有昨天那件事情了…”
听了这话,应怜雪只觉得更难受了。
其实一直以来,她不是没有发现顾盼兰的不正常,只不过她不愿意去把这个小姑娘想的那样坏,或者说,她在一次次地给他机会。
她本以为顾盼兰就是小女生不懂事,但最起码的是非三观还是在的,可是经过昨天的这件事情,她已经深刻的意识到,顾盼兰已经彻底陌生了……
一番劝慰,一番无语沉思,良久,南宫修杰轻轻问道:“雪儿,你想要把她怎么办?”
“她终究救过我的命,她曾经也真的是天真可爱的姑娘…”
她的眼神迷离,嘴角带笑。
“可是后来,她变成这个样子了,虽说不是我直接造成的,可是…”
说着说着,应怜雪叹了口气。
“待会儿我们就好好地跟她说,让她回风国吧,毕竟那里有她的奶奶,有她的弟弟。”
她略略无奈地说出这句话,“不管她今后怎样,反正她是定然不能留在我们身边了。”
南宫修杰闻言,轻轻地抱了抱她,缓缓说“好”。
调节好了情绪,收拾了一番。
此时已然到了晚饭的时候了,应怜雪推着南宫修杰走向大厅,身后跟着夜一到夜六。
饭菜纷纷上齐了,顾盼兰见他们过来,连忙笑着走过来迎接,“王爷。”
今日的她又是一袭粉衣,面容姣好,妆容完整,从上到下,莫不奢华。
是啊,从什么时候开始,就慢慢地变了呢?
当初那个木钗布裙的天真女子,究竟是回不去了…
应怜雪勾了勾唇,似是自嘲,低着头,暗暗地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