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瞥了眼一旁的张夫人,张荷见他敢看自己,不由得瞪了回去,让他收敛好自己的的眼睛,不要乱瞟。
那肥头大耳忙低了头,心下奇道:“怎么回事?知道这打定然是少不了了,可这也太狠了吧。”
他不自觉地呲了呲嘴角,只感觉一种腥腥的液体从嘴角滑落。
他低着头,不敢擦,也不敢乱动。
“啊,你们是谁啊,不要动我,你们怎么敢阻拦我跟老爷的好事呢?”
床上忽然传来一阵充满了惊吓的声音,然后扑通一声,好像是那人摔了下来。
“你是谁?”
应清风本以为是自己的女儿应清风,可是这次听到这声音,却感觉到了不对劲。
眼看着骨碌一声滚下来一个一丝不挂的人,抬头一看,却是从未见过的丫头。
“老爷。”
果子看清了眼前的人,发出了很震惊地声音,“老爷,你怎么在这儿,你……”
果子慌了起来,连忙爬了几下,抓住应清风的小腿。
“来人啦,把她拉下去!”
张荷见状不对,忙走了上去,她也是看明白了,这个叫果子的丫头蹄子存了不该有的心思。
下人听了,连忙将那人拖到床边。
果子拼命挣扎,口里大喊着着:“老爷,老爷,你刚刚不是说最疼果子,最爱果子的吗?”
“你给我清醒点,不要胡言乱语,平白污蔑,乱嚼舌头,可要小心!”
燕儿得到张荷的眼神示意,忙走了上去,扇了她一巴掌,口里低低地警告道。
果子被这一巴掌扇得稍稍清醒了几分,她一只手覆上自己的脸,摇了摇头,然后才终于看清眼前的场景,也看清楚了那个不着衣物的肥头大耳。
“啊啊啊!”
她歇斯底里地叫了好几声,充满了恐惧害怕与无助,她忙扯了被子,将自己盖好,然后不断地退后着,缩着,直到无处可退。
“夫人,这是怎么回事?”
应清风看了好几眼,哪里有应怜雪的影子,倒是这两个下人在这里行不轨之事。
“老…老爷。”
张荷稍稍结巴了一下,然后开口说道:“妾身也不知道,燕儿,把那传话的人带上来。”
燕儿会意,点点头,然后上来一个浑身颤抖的丫鬟,“你说,是你看见这人进了小姐的屋子,那么小姐呢?”
应清风转身,看着这丫鬟,质问道。
“老……老爷。”那人神色不安,磕了几个头,结结巴巴,口齿不清地说道:“奴婢却实是见到这男子进来了,至于…至于小姐去哪儿了,奴婢不知道啊?”
“不知道?”
应清风冷笑,“好一个不知道!你一句话,我们就过来了,然后你告诉我,你不知道!”
他当时想都没想,直接就给了眼前的丫鬟一脚,直把她踹得在地上捂着肚子,满脸苍白。
应清风气极,这分明是戏耍了他,堂堂一国丞相被人戏耍,来这里看一对下人乱来。
这件事情要是传了出去,他这个丞相还指不定被大家怎样耻笑呢!
“大小姐呢?把大小姐找出来,还有把这两个人,乱棍打死!在大小姐的屋子里乱来,当真是失了规矩,当真是我平时太惯着你们了!”
应清风坐在椅子上,满脸怒气,咬着牙齿说出了这些话。
“老爷,老爷,求求您原谅奴才,奴才再也不敢了,求求老爷!”
“奴婢知错了,奴婢以后一定痛改前非,绝不再犯……老爷,求求您,不要让奴婢去死,老爷我给您磕头……”
“老爷,奴婢以后再不敢乱话了,求老爷饶奴婢这一条贱命吧。”
听到这话的三个下人,登时吓得魂都飞了。
他们分别爬过来,使劲地磕着头,嘴里全是求饶恕之词。
老爷缓着怒气,然后又吼道:“是没听到吗?把他们拉下去。”
这些下人被人拽来着,拼命挣扎,然后齐刷刷地看向张夫人,满脸恳切,似乎想让她开口说些什么。
张荷见状,也知道此番若是不救的话,定然会寒了其他奴才的心。
她眼珠转了转,略想了想,然后开口让他们先停下来。
应清风眯了眯眼睛,不解地看着她。
张荷走了过去,开口劝解道:“老爷,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找到怜雪,要先确保她没事。”
“至于这些人。”
她的目光在这些人的身上停留了一会儿,“我想还是等找到怜雪之后再作打算吧,毕竟我们应家一向以慈善宽厚出名,这突然杖杀了他们也不好。”
见应清风依旧不肯松口,脸上的表情没有松动,张荷又低声劝道:“老爷,这母亲可是快从鸡鸣寺回来了,现在有血事,怕是不好啊。”
听到这里,应清风的神色方才变了变,他看向张荷,张荷朝他点点头。
移开目光,应清风又略低头想了想,方才点头,轻轻道:“好,那便先找到怜雪再说吧。”
跪在地上的丫鬟小厮们听了,浑身一软,大口喘着气,然后朝着应清风和张荷磕了好几个头,嘴里说不尽的感激之词。
“来人啦,速速去找大小姐。”
张荷直了直身子,朝下人吩咐道。
“母亲这是在找我吗?”
应怜雪伸了个懒腰,揉了揉脖子,懒懒地走了进来,就像是刚刚睡醒一样。
“应怜雪?你怎么在这里?”
应琼诗闻声转过头去,就见到她的这番样子,不由得满脸疑惑,开口说话也没有过脑子,直接就问了出来。
“嗯?你是我妹妹吗?你叫我什么?应怜雪?还有,我不在这里,我应该在那里啊?”
听到这话,应怜雪停下了揉脖子的手,然后定了定眼睛,直直地看着她问道。
“你?”
“我?”
张荷见她们这争锋相对的样子,连忙出来当和事佬。
她走向应怜雪,将她们两人隔了起来,然后抓着怜雪的手,开口说道:“怜雪,你不知道,你这房间,闯进来一个愣头小伙子。”
说话间,她用下巴指了指那个跪在地上,赤着上身的人。
“所以妹妹也是一时间关心则乱,说错了话。”
应怜雪听了这话,笑了笑,然后轻轻说道:“母亲,我自然是知道,妹妹跟我的感情啊,是最好了,我方才不过是开完笑而已,瞧母亲怎么紧张成这个样子。”
张荷讪讪地笑了下,努力控制自己不自然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