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见天色渐晚,便想着来接王妃回去罢了。”
“王爷。”
张荷听了这话,走上前去,笑了笑,开口说道:“这里是怜雪的娘家,她在这里自然是安全的。”
“哦?是吗?”
南宫修杰用一种疑问的语气开口,“本王虽然看不见,可是却将你们刚才说的话都记住了。”
“小厮和丫鬟在主子的房子里行不轨之事,然后还让主子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予计较。”
说到这里,他冷笑了一声,“本王素来听闻应丞相府中对待下人那是极好的,但终究,百闻不如一见啊!”
这话一出,众人都不禁感觉从后背传来的寒意更甚了,纷纷低着头,不敢看他。
“丞相夫人,你说,我怎么敢把雪儿留在这里呢?”
他将矛头针对到张荷身上。
“王爷,这一切都是误会,请王爷放心,这几个奴才,妾身定然会好生管教的,让他们绝不敢再犯。”
张荷敛着眸子,略颤声地说出了这句话。
“好了,这件事情,本王原来无权过问,只是涉及到雪儿,这才多嘴了几句,希望丞相莫要怪罪。”
南宫修杰瞥到了应清风眼中闪过的一丝不满,勾了勾唇,特意说出这句话。
“王爷说笑了,怜雪也是下官的女儿,下官自然心疼,只不过念在他们是初犯,便想着略施惩戒,以儆效尤,当然,王爷要是不满意,下官也可以依照王爷的指示。”
听到这话,南宫修杰微微挑眉,最后嘴角轻扯一笑,“略施惩戒,以儆效尤?”
“知道的人是明白应丞相仁慈心,不知道的还以为雪儿不是你的女儿呢。”
听到这话,应清风心内一惊,这已经触碰到他最不愿意回忆的地方了。
他一时间慌了神,忙开口辩驳道:“怎么会呢!怜雪就是我的女儿,我的亲生女儿!”
“来人呐。”
他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深深地看了应怜雪一眼,“把他们三个拖下去,每个人打五十杖,然后撵回乡下的农庄去,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回来。”
那三人听到这儿,瞬间软了下去,竟是连跪都跪不起了,只是任凭人这样拖着。
她们在最后拖出去的过程中,不甘心地又朝张荷喊叫了几声,带着恳切的声音,求她救救自己。
张荷别过头去,全当看不见。
屋子里恢复了安静,南宫修杰淡淡开口道:“丞相,事情既了了,本王便回去了,改天正式来拜访。”
“王爷太客气了。”
应清风双手垂在两侧,弯了弯腰,见他出去了,忙说:“下官送敬王。”
应清风巴不得他赶紧走,因为他如今已是投入了太子殿下的阵营,跟这敬王,无论是明里还是暗里,都还是少有牵扯才是。
应琼诗在他们一开口说想要走的时候,就猛然抬起了头来,然后看看敬王,又看看应怜雪,满眼复杂神色。
身为母亲,稍稍看一眼,就知道她在想什么,登时吓坏了,忙又用眼神警告似的看了她一眼。
应琼诗看见了,就当做没看见,全然不理。
张荷紧张的一心都快跳出来了,直满心期盼他们赶紧出去,再也不要来了。
自己的女儿是要选太子妃的啊,怎么能对其他男人还存了心思呢?
终于,应怜雪慢慢推动着轮椅,不过在走出房门的那一刻,她转过头来,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们一眼,留下一个意义不明的浅笑。
张荷只是低着头,没有看到这个眼神和笑,而应琼诗却是看得清清楚楚。
她确定了,这个人一定不是应怜雪。
当初的应怜雪愚昧无知,只是跟在自己屁股后面,一昧模仿,毫无主见。
而今回来,只是这短短的相处,便让自己感觉到了强大的压力。
她深深地觉得,这次如果不把应怜雪解决掉,那么自己这一生,都不会幸福。
……
应清风看着他们上了马车,方才抬起头来,看着远去的马车,略有所思的样子。
良久,他才缓缓地走进府中,回了府中,拿起笔,写了一封信,然后让贴身侍卫送出去。
是该做决定了,既然下了决心跟了太子,那便一条路走到底吧。
这次,就再赌一次吧。
相信我之前赌当今皇上能成为皇上,那么我现在就再赌当今太子,能成为皇上。
一旦成功,那么自己的地位,还是无论哪个方面,都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
他隔着窗户,望着天空中的一轮弯月,眉心皱得越来越深。
应琼诗的闺房——云端阁。
“母亲,我肯定她肯定不是应怜雪!定是有人假冒的,我不相信就一年的时间,一个人的变化会有那么大!”
应琼诗坐立不安,越想越头疼,手里的茶也喝不下去,直把杯子猛地放在桌子上,沁出了些许茶水。
张荷端坐在桌旁,微低了头,似在沉思,没有附和应琼诗的话。
“母亲,你说话啊,今天的她让我好慌啊,我们该怎么办?”
应琼诗一时间慌了神,她抓着母亲的手,直直地看着母亲的眼睛。
张荷反握了回去,蹙额道:“我今天一见她面,就发现不对劲了。为此我还特意做了个居,没想到竟然让她那么简单地就逃脱了。”
说到这里,张荷的另外一只手不自觉地握紧了。
“母亲,你说她定然是发现了什么对不对,难不成她知道我们的计划?不可能啊,我们这个计划堪称完美……”
应琼诗一边喃喃自语,一边细细地回忆今天发生的事情。
“首先她定然不是之前的应怜雪,还有她那莫名其妙的医术,非一朝一夕可以练成的。其次,她肯定早就识破了我们的计划,然后来了一出将计就计,反而把我们个套进去了!”
说到后面,张荷的语气中带着一股怒火。
“母亲,那今天果子就是被她算计了,那她们不就很冤枉吗?”
“冤枉什么?”
张荷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她伸手克制地戳了下应琼诗的额头,开口说道:“你没听见那个小丫头主意都打到你父亲的身上了吗?想不到千防万防,竟然忽视了身边有这样的不安分的小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