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
夜七踌躇了好一会儿,方才开口,疑惑地问道:“刚才那人嘴那么臭,为什么不收拾他一顿。”
应怜雪冷冷地笑了一下,淡淡地说:“他只是不相信而已,再说了他是步家的人,我跟他说再多有用吗?更何况连你们都不相信,我又怎么能奢侈敌人会相信我呢?”
夜七听了这话,脸微微地红了,略略地下了头,没有再说什么。
应怜雪继续补充道:“有很多东西呢,是说了没用的,你只能用事实去让他心服口服的闭嘴。”
夜七点点头,一副受教的样子,拱拱手说:“属下明白了。”
两人一路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当然,主要是应怜雪在说话。
忽然,她看到前面有两个熟悉的身影。
快步走了上去,走近才发现果然是王博涵和王正奇两兄弟。
当下调皮地捏着嗓子开口说道:“两位公子,这是要去哪儿啊?”
两兄弟眉心微皱,心想,这是谁啊?
转过头去一看才发现是应怜雪。
王正奇不由得惊喜道:“你怎么在这儿?”
“这是我回家路,我为什么不能在这儿?”
“哈哈,看来身体是真好了,都能那么怼我了。”王正奇哈哈大笑道。
“怜雪姑娘,这位是?”
王博涵看见她身后跟了个神情冷漠的姑娘,开口询问。
“这是我的朋友,夜七。”怜雪笑嘻嘻地介绍。
夜七是知道他们的,当初就是他们给主子请医生开药,所以当下也行了个礼,拱了拱手。
王正奇一看就知道这个姑娘是个练家子,当下存了探究的心思,开口说道:“姑娘飒爽英姿,神情潇洒,不知我能否有幸与姑娘过几招,讨教一下呢?”
王正奇是个木匠天才,也是个武痴,当下见了夜七,就知道她的功夫肯定不弱,所以才有了这样的的请求。
夜七没有回答,只是看了应怜雪一眼。
王博涵知道弟弟这寻人打架的小毛病又犯了,当即责怪道:“说什么呢?人家一个姑娘,你…”
“我接受。”
夜七冷冷开口。
这让在场的人都楞了一下。
王博涵本是好意帮夜七拒绝,谁知道夜七最不喜欢听到的就是:“她是个姑娘家,你怎么能…”
原来夜七从小生活在男人堆里,性格十分好强。
他们小时候是淘汰制的,被淘汰的人只有死路一条。
夜七不想死去,所以只能不把自己当人,拼命地练,把自己当成一个男人来训练,甚至有时候比男人更刻苦,所以才在众多守卫中脱颖而出,成为南宫修杰身边唯一的女守卫。
王正奇听到夜七答应自己的请求,高兴得简直要飞起来。
于是当下二人约定,去应怜雪的院子外面比试。
王博涵跟应怜雪见了只能无奈地摇摇头,随他们去吧。
一路上,应怜雪跟王博涵走在前面。
应怜雪告诉了王博涵自己打算酿酒的事情,王博涵听了大为赞叹,觉得她一定可以。
应怜雪见他是第一个那么地相信自己的人,不由得喜出望外,忙跟王博涵说了自己的好多想法,他也只是静静地听着,时不时地提个问题,时不时地点点头。
不知觉间,就来到了应怜雪家的小院子。
这时候王正奇跟夜七也聊了一路,当然主要是王正奇叽叽喳喳的,夜七只是很久很久才微微点一个头。
见来到了院子,王正奇连忙招呼着跟夜七比试,夜七当下也没有推辞,即刻就在院子外面比划了起来。
而王博涵跟着应怜雪进了院子,说是好奇,要好好看一下这20度的酒,是如何个酿造法。
应怜雪慢慢走进屋子,王博涵在后面跟着。
推门而看,南宫修杰正坐在桌子面前喝茶。
“南宫修杰。”
应怜雪带着兴奋的笑说:“你看谁来了?”
“南宫公子。”
王博涵微微弯了弯腰。
“王先生客气了,我正要好好地谢谢你呢,上次要不是你在路上发现了我家怜雪,并加以照顾,否则,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应怜雪听了这句:“我家怜雪”,脸上蹭的就红了,然后找了个理由就赶紧出去了。
王博涵乍听这句话也稍稍愣了一下,但随即笑道:“无碍,我跟怜雪姑娘是朋友,她的事就是我的事。”
“可是她有我,所以我在此再次感谢王先生。”
“无妨,毕竟公子身上不方便,在下该帮的还是得帮,你说是吗?”
王博涵说完了这句话,又开口道:“应怜雪姑娘与在下说了一路的酿酒,我大感好奇,因此前去帮忙,公子您就—好好喝茶!”然后转身出门,前往厨房。
听到这句话,南宫修杰捏着茶杯的手也不禁紧了起来,他闭上了眼睛,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
来到厨房,见到应怜雪正在用力地提着一袋粳高粱,王博涵见了连忙过去帮忙,帮着她把高粱倒进盆里。
酿酒的第一步,就是需要烧一锅开水,但同时也需要将颗粒不饱满粳高粱挑出去。
王博涵听了就说:“你去挑吧,我烧水。”
应怜雪笑着点了点头。
于是王博涵去井边打了好大一桶水,倒在锅里,在灶里加上柴火慢慢煮着水。
应怜雪就坐在厨房外面,挑选着高粱。
“诶,怜雪姑娘,你还没说呢,这粳高粱不能用冷水泡吗?”
“这具体的我也说不上清楚,只是从小到大都是听爷爷这样说的,说是热水泡的比冷水跑出来的酒,质量更高一些。”
应怜雪抬起了头,对他说道。
两人你一眼我一句的问答着,南宫修杰坐在房子里,暗暗地叹了口气。
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感觉心情不是那么地愉快,似乎什么都做下下去,茶也没有先前好喝了。
他强迫自己想些其他的事情,不去听他们的对话,可是他们的交谈还是一字不落地落在他的耳朵里。
“哼。”
他心里暗道:“不就是酿酒嘛,用得着讲那么详细吗?再说你讲那么多,他能听得懂吗?”
当下,他的一张俊秀的脸上浮现出一种隐隐约约的傲娇气,看起来格外可爱。
当然,没有任何人注意到,因为,他自己都没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