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什么,不是。”这南宫瑾开口,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好吧,她是你的媳妇。”
说了这话,几人都笑了出来。
正笑间,神医走进来了,在他的身后还跟着鬼手和鬼母,几人的表情都不太好,尤其是这鬼手,一向红润的脸上今日竟变得惨白起来。
“大师父,二师父”
“诶,不用起来,躺好躺好。”
这神医快步走了过去,然后把上她的脉搏,良久开口道:“嗯,好的差不多了,至于这胳膊上的伤,用这盒药膏擦擦,不出三日就痊愈了。”
应怜雪正欲伸手,南宫修杰却马上接过,笑嘻嘻地说:“我帮姐姐擦。”
然后把药膏揣在怀里,很是珍重的样子。
应怜雪本来想开口问问南宫修杰他们到底遭遇了怎样的事情,但想着他现在还是五岁的状态,恐怕什么也记不得了,于是就想着先解决瘟疫这件事情。
“师父”
她把目光转向鬼手,这城外的瘟疫可是控制住了。
“放心,你师傅是谁啊,那可是大名鼎鼎的鬼手。”
鬼手笑着说,然后又继续补充道:“初步已经得到控制了,一切都在向好的方面发展。”
“不过就是”想到这里,他的表情变了变,颇有些不豫,“就是这个太子这几日在城外法布施令,那趾高气昂的样子,好像这药是他搞得一样。”
“无碍。”
应怜雪笑了笑,“我明天亲自去看看,毕竟皇上已经命令我为负责人,有什么功劳想来也跑不到他身上去。”
鬼手点了点头,嘱咐应怜雪照顾好她自己,正欲转身离开的时候,这应怜雪忽然奇道:“师父,你的脸好苍白啊,这是怎么了?”
“啊。”
鬼手呆滞了一下,小手摸上自己脸,眉眼间颇有些闪躲神色,他转过头来,勉强笑道:“无事,就是这几日想来有些累了,休息休息就好了。”
“师父对不起。”
应怜雪充满歉意地开口,“我让您跟二师父来这,是想让你们颐养天年的,没想象到反而让你们这样子辛苦。”
“说什么傻话呢!”
鬼手走了过去,然后抓了下应怜雪的手,缓缓道:“我跟你二师父啊,只要看着你们好,那就比什么都还高兴。”
应怜雪听了这话,心里一阵温暖,她回握了师父的手,正好摸上了他的脉搏,然后内心不禁一震。
这脉搏呢?怎么那么微弱!
一脸的不可置信,她说着就要支起身体来认真把脉,这鬼手见状,连忙把手撒开,然后开口说:“明日还要继续布药,我跟鬼母就先回去了。”
说完,不等应怜雪的反应,拉着鬼母的手就往外面走了去。
这应怜雪感到很奇怪,她把疑惑的目光转向神医,神医闪躲着眼神,说了几句话,也带着南宫瑾出去了。
应怜雪躺在床上,不知怎么了,心里莫名地闪过一丝不安,眉头紧锁,暗暗沉思。
南宫修杰全然不知,掀开她的袖子,一脸认真仔细地替她涂着药,仿佛除此之外的一切事情都与他无关。
鬼手迅速地拉着鬼母离开,等好容易离开应怜雪的小院子,他的脚步才放缓下来。
“你什么意思!”
身后的鬼母突然停了下来,一脸迷茫地看着他。
“怎么了?”
鬼手转过身来,满脸的不解。
鬼母直接上手,捏了捏他的脸,“你的苍白已经不是一日两日了,你说,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
“没有啊。”
鬼手眼珠子转了转,他舔了舔嘴唇,神色间颇有些逃避。
“就是休息的不够,等好好睡觉就哈了。”
“当真?”
眉心微皱,一脸不信地看着。
“这肯定是真的,等瘟疫结束,我们找个好日子就成亲,然后潇洒人间,不管世事,多好。”
鬼母听了这话,脸上的表情方才有了缓和,她侧过身子,一把抓上他的胳膊,用力地拧了一下,“你要是骗我……”
这话还没说完,鬼手的表情明显发生变化,好像充满了痛苦但在强忍着,实在控制不住了,他不自觉地啊了一声。
见他这样,鬼母可是吓坏了,当即不顾他的反抗一把把他的袖子给捋了上去。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只觉得自己整个心都吓的提起来了。
只见他的胳膊上,一道道的全是伤痕,这伤痕有新有旧,但一看,都是近几日才有的。
“这是怎么回事?你在干什么啊?”
鬼母抬起他的胳膊到他自己的眼前,眼中含怒。
“哎呀,这没有,就是…”
鬼手支支吾吾的,顾左右而言其他,他打算把手抽回来,可是这鬼母紧握,就是不给他这个机会。
正在被质问无奈应对间,这神医和南宫瑾走了上来,神医一看这样,当场就知道是发生了什么。
他让南宫瑾先走,南宫瑾看了看这场面,也知道自己在这儿或许多有不便,便点点头离开了。
“嫂子啊。”
神医看向鬼母,正想开口,可对上她那双浓浓怒意的眼睛,一时间也是说不出口。
“你说,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鬼母见他也躲闪,遂直接开口问道。
“啊,这……这个”
他舔了自己的嘴唇,然后向鬼手投入了求助的目光,鬼手缓缓地摇摇头,暗示他不要看着自己说啊。
“我问你话,你看他干嘛啊?”
鬼母加大了声音,“他胳膊上这密密麻麻的伤到底是怎么回事?”
“好,一个个都当哑巴是吧,那我就去告诉应怜雪。”
丢下这句话,她直接就要走。
被放下的鬼手连忙拉住了她,然后一脸急切,“不要说。”
鬼母淡淡开口:“除非你解释,而且不许骗我。”
她这眼神极其坚毅,鬼手和神医看了两眼,似乎是在商量。
“如果骗我,应怜雪那个小丫头马上就会知道这个事情,到时候你们再看看怎么向她解释吧。”
“好吧.”
神医呼出了一口气,然后拍了拍师兄的肩膀,鬼手见状,也只能面带愁容地点点头。
鬼手的房间。
在听完了神医的解释后,这鬼母面无表情,眸子平静的像湖面,可是她的手却是紧紧地握着,这尖利的指甲甚至划破好几道口子。
“嫂子,嫂子?”
神医稍稍迟钝,有点看不出来,所以开口问道,这鬼手连忙扯了扯他的袖子,让他坐好。
暴风雨前的海面总是格外平静的,鬼手深知她的脾气,他暗暗地叹了口气,似乎已经预见了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事情。
果不其然,不一会就听见鬼母嘲讽地笑了好几声,这笑声很是凄惨,听到后面竟然隐隐有哀戚的味道。
“嫂子你别这样……”
“呵呵。”
“我可没有这个福气当你的嫂子。”
鬼母眼中带着自嘲,嘴角轻勾,“他不久就要死了,难不成我跟他在阴间成婚吗?”
说这话的时候,她的眼中含泪,身体直绷,两拳再次紧握。
“嫂…嫂子,不一定,说不定还会有其他的办法…”
鬼母直瞪瞪地看向他,盯着他接下来要说的话,而这神医却是嚅嗫着,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
闭了闭眼睛,一滴热泪顺着眼角滑落,鬼手见了,连忙就要去擦。
鬼母一把打掉他的手,对上他的眼睛,自嘲道:“想不到我竟然喜欢上了一个活菩萨,我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呢?原来你竟然还有牺牲自己来普度众生的潜质。”
“我……”
鬼手也痛苦地闭上了眼睛,不敢对上鬼母这目光。
“呵呵。”
“我第一次见你,就陷入了情义,可是几年前你告诉我,我对你的只是一时间的新鲜感,所以严辞拒绝我了。”
“我这么多年,我这么多年。”
她说到这里的时候,一种委屈涌上心头,鼻子一酸。
“自己一个人行走江湖,见识了好些人,我确定我就是唯你不可的,我找啊找,我终于再次找到你了。”
“结果你?要为了那些不相干的人,再一次伤害我对吗?”
“不是的,不是的,你听我说…”
鬼手见她这悲戚的模样,忙伸出手想要把她揽入怀中安慰,这鬼母连连后退,并且摇摇头,“你对得起天下人,可是你对得起我吗?”
“你害怕他们妻离子散,家破人亡,你,你就没有考虑过我嘛!”
“我也害怕啊,我也害怕失去你啊……可是你,什么都不知道。”
鬼母身体微微颤抖,然后在鬼手再次靠近的时候一把把他推开了,转身就跑,这鬼手当即就被推到了地上,神医赶紧扶起,可是再看时,鬼母早已没了踪影。
这鬼母直接跑出了敬王府,府中之人也没有人敢拦着她。
就在她独自一人走到街上,暗暗回忆,暗自神伤,任凭眼泪落下的时候,迎面忽然传来一声凶狠的警告,“干嘛呢,干嘛呢!眼睛瞎了是吧,敢拦我们公子的路。”
“你眼睛才瞎了呢!不会说话姑奶奶就把你嘴巴撕了!”
鬼母正盛怒呢,突然见到这个顶没礼貌的家伙,心中更是不快,但因为情绪不佳,也不想跟他白白多费唇舌,所以直接白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