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医在看到这两颗药的时候,下意识地就捂住了自己的药包,心中暗道不好,听到她这样说,连忙检查。
“没错,是少了两颗药。”
神医一脸震惊地开口。
原来神医炼药都是有特定数目的,大概每种带那么一两颗,随时备用,而每一种药,他都有详细的记录。
因此他可以很清楚的知道,自己的药——被偷了。
“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吗?”
应怜雪眉头紧锁,然后用似剑一般锋利的眼光盯着她。
“没错!我就是喜欢王爷,怎么了!”
顾盼兰见证据如此充分,已经没法反驳了,她干脆就破罐子破摔起来。
“这天底下那么多女人喜欢都喜欢王爷,凭什么你就要针对我呢?为什么!”
“我针对你?”
应怜雪冷笑着反问。
“难道不是吗?你要是大方一点,凭什么我不能成为王爷的女人呢!”
“雪儿!我们是好姐妹啊!”
“我相信只要你愿意,王爷一定会很爱很爱我的!”
顾盼兰几乎是撕心裂肺地喊出这些话。
“你想多了…”
应怜雪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发疯,然后南宫修杰淡淡地来了一句。
“就算没有雪儿,我也不会喜欢上你的。”
他这话说的极其冷淡,似乎没有任何后退的可能性。
“哈哈哈哈…”
顾盼兰发出一阵肆无忌惮得近似疯狂的笑,她笑着笑着,眼眶就红了起来。
然后大声地来了一句,“我不信!”
“你能喜欢应怜雪,为什么就不能喜欢我呢!”
“你知道我喜欢你多久了吗?”
“我从小就喜欢你了,我从见到你的第一面就喜欢你了,久到我都快发狂了!”
她顿了下来,环抱着自己的膝盖,将头埋在膝盖里,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这就是你伤害别人的理由吗?”
“这就是你跟步明诚串通起来,半路来抓我们的理由吗?”
“这就是你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差点杀了夜七,秋儿和梨儿的理由吗?”
说着这几句连续性的质问的时候,应怜雪一句比一句的语气强烈,只把在座的众人都给感染到了,纷纷带着不满的目光看向顾盼兰。
尤其是神医,气得胸口上下起伏。
他一直平等地看待应怜雪和顾盼兰,从来没有刻意冷落她,这一路上更是会注意照顾她小女孩家的情绪。
上次步明诚对于他们的羞辱,他还一直觉得自己对不起兰丫头,总觉得是自己没有保护好她,才会让她经历那样可怖的场景。
为此,他还自责了好久,想着自己当初为什么要跟步明诚犟,为什么不直接给他!
可是现在看来,皆是讽刺,全是圈套。
他惊呆于眼前此人心机的深沉,竟然宁愿牺牲自己女儿家的清白,竟然对自己下手那么狠。
他可是深刻记得,那时候,周围还是有很多小厮的,可是她却全然不顾了。
他叹了口气,暗暗地感叹着……
听了应怜雪一连串的质问,顾盼兰一抹眼泪,决绝地站起来,靠近她,眼中也毫不掩饰自己的愤怒。
“对,我就是嫉妒你,凭什么你可以是丞相的女儿,可以得到王爷的爱,而我只是一个乡下野丫头。”
“应怜雪,你指不定在心里怎么嘲笑我呢吧,你在我面前肯定充满了优越感吧!”
“上次同样被步明诚抓,凭什么你被人救了,而且,你逃走的时候有想过我吗?”
“我当时也很害怕啊,可谁来救我啊”
“你说你是我的好朋友,难道这就是好朋友会做出来的事情吗?”
“你扪心自问,你配吗!”
在听这些话的时候,应怜雪微侧了头,闭上眼睛,眉头紧锁,静静听着。
“我不配。”
应怜雪自嘲地笑了一下,“我对不起你,你也对不起我,就这样吧,你走吧,从此后,我们就再也不要见面了。”
应怜雪对上她的眼睛,言语轻轻,眼神却很坚定。
顾盼兰听到这话,愕然了几瞬。
什么,就这样让我走?
就这么简单?
“王妃,她差点伤了王爷,我们不能饶了她,不能放虎归山!”
一旁的夜一听了这话,满脸不解,为什么要把她放了呢?
听说她已经是风国皇后的干女儿了,要是放她回去,那还得了。
应怜雪深深地呼吸了一下,然后转过头去,快速地抹了眼角的泪。
她转过来,手里拿着一把匕首,匕首举到面前,闪出寒光。
正在众人以为她要做什么不好的事情,纷纷开口阻拦的时候,只见她用力一滑,衣角的一大块布衫就被割了下来。
她面无表情,把手中的断布散落在她们两人之间。
布衫在空中飘荡,在她们的眼神之间滑过,然后轻飘飘地落在了地上。
接着应怜雪又从腰间拿出了一个荷包,当着她的面,亲手铰了它,然后往空中一扔,散落了一地干燥的兰花瓣儿。
这几个动作一气呵成,干净利落,眼神决绝,没有丝毫地犹豫。
见她这样,顾盼兰也冷笑了一下,她木木地从发髻上拿出一根发钗——那是应怜雪送给她的礼物。
亲手掰成了两半,散落在地上,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应怜雪,我不会感谢你的,下次再见,我们就是仇人了。”
“好。”
面无表情的应怜雪轻飘飘地说出了这个字。
“下次见面,我也绝对不会再手下留情。”
听完了这句话,顾盼兰当即又扫了在座的人一眼,以一种极高傲的状态,然后傲然转身,没有丝毫的犹豫。
“王妃,真的就这样让她走了,太便宜她了吧?”
夜一在一旁急得跺脚。
应怜雪摆摆手,示意大家不要再说了,然后一人淡淡转身,满脸疲惫,缓缓地回了自己的院子。
这一场分崩离析就在眼前上演了,饶是见过众多世面的鬼手也傻了。
他似乎还是不肯相信眼前的事情,明明昨日还好好的,怎么今日,就变成了老死不相往来的仇敌呢?
鬼母见他这样,轻轻地拍了下他的背,“想什么呢?”
“我在想,你们女人是不是都那么心机深沉。”
“好啊你,竟然敢拿我跟她相比,看我不狠狠地揍你一顿!”
鬼手见了,连忙跑走,鬼母便在后面紧紧追着。
神医见师兄这样毫不在意的样子,倒还真心有些羡慕。
是啊,师傅一早就告诉过他们,人心人性是最难测的,所以从一开始就不要抱有任何期待。
师兄做到了,几乎对任何事情都是冷面冷心,毫不在乎,毫无期待的,而自己,终究太过相信,太过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