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梓梓晕晕沉沉地醒来,只觉得身子重的很。
突然间,像是意识到什么一样,她一只手猛地摸上了自己的肚子,一只手用力地专抓住了身边的人。
“我的孩子呢!”
“小姐,小姐,你捏疼我了。”
正在照看她的宁儿,忽然被这来一下,手腕被捏的生疼。
“快说!”
她的神情着急,似乎像是要吃人一般。
“孩子没事,小姐放心,孩子没事。”
宁儿重复了好几遍,这步梓梓像方才听到一样,然后一脸庆幸,双手不断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同时嘴里长长地松出了一口气。
“小姐,这是大夫开的药,您喝了吧。”
步梓梓听了这话,就伸手杰了过来,吹了几口,正欲喝下的时候,一脸警告地看向她,“我不喜欢还有其他人知道,否则…”
她说到这句话末尾的时候,把眼光放在了对面床的安安身上,同时眼里闪过一丝恶毒。
宁儿听了这话,连忙发誓作状,表示自己无论如何都不会泄露的。
这步梓梓量她也不敢,轻勾嘴角,然后一口喝下这药。
此时睡梦中的安安又咿咿呀呀了起来,似乎很是难受的样子。
见到此状,宁儿连忙走到另一边,轻轻哄着她。
这步梓梓在一旁打量了许久,然后疑惑道:“宁儿,你可当真是菩萨,当初绿儿这样对你,你对她的孩子还这般掏心掏肺的。”
“你一个未嫁人的丫头,平百地当了人家的娘亲,你以后可怎么嫁啊?”
“多谢小姐关心,奴婢这辈子啊,就守着安安就是了。”
“榆木疙瘩,不跟你说了,把我扶回去吧。”
……
待步梓梓回了自己的房间之后,宁儿默默呆坐了一会儿,此时安安依然熟睡了,她便下意识地拆开自己的枕头。
在枕头下面,躺着七八封的信,情不自禁地打开,那是这一年多中,步明诚给她写的。
语调由刚开始的急切热情,慢慢转向不解,继而是抱怨,再后来,这信也渐渐地来少了。
这最近的一张还是两个月前来的,信里说,为什么突然之间就变得如此陌生了呢?难道那么多年的情义,终究是假的吗?
步明诚的来信,宁儿都看过,但从未回过只言片语。
要怎么说呢?
说我现在正养着,你跟别的女人的孩子吗?
唉,算了,可笑,自己只不过是一个丫鬟罢了,有什么样的底气说自己是步明诚的夫人呢?
宁儿冷笑了一声,又把这些信给塞了回去。
看着安安熟睡的圆润润的小脸,宁儿不自觉地摸了摸,叹道:“可怜的孩子,爹爹不知,亲娘不……”
话未说完,便长长地叹了口气,然后把目光转向门外淅淅沥沥的雨,这样的天气究竟何时才能过去呢?
……
这里应怜雪与南宫修杰坐在马车上,正缓缓地朝着家里的方向而去。
看了良久,南宫修杰忍不住赞道:“雪儿,你究竟还有什么样的惊喜,是本王不知道的?”
“那你没看的可多了呢。”
应怜雪略带傲娇地昂起头,一脸的傲娇。
“是吗?”
南宫修杰探了身子过来,表情微坏,存了探究的心思。
“你想要怎样?”
眼看着他越来越靠近,应怜雪连忙坐到另外一边,这便使他扑了个空。
成功逃脱的应怜雪止不住地哈哈大笑,这某人只能黑着个脸,但又一脸无奈。
这一路倒也不长,很快就到了。
下了马车,连忙有丫鬟小厮来接。
他们走进去,见到李嬷嬷,李嬷嬷先是喜道:“你们回来啦?这一路上可还平安。”
“嬷嬷,放心,我们都平安回来了,倒是嬷嬷,这嗓子刚好,可不能过度了。”
应怜雪笑着开口道。
“那是自然,只不过这么多年没说话了,这突然啊,还真是有点不适应呢?”
几人正说笑着,梨儿上来给应怜雪上了一杯茶,然后看了几眼,略疑惑道:“王妃,这夫人没跟您一起回来吗?”
“夫人,哪里来的夫人?”
乍听这话,应怜雪一脸的不解,然后困惑地看向李嬷嬷。
李嬷嬷忙道:“小小姐的亲生母亲方才来了,怎么?小小姐可是不曾见到吗?”
“不曾啊。”
应怜雪摇摇头,然后急忙问道:“她是一个人来的吗?有说去了何处吗?”
李嬷嬷年纪大了,记性较差,一时回不上来。
一旁的梨儿先是皱眉想了一会儿,然后忙道:“好像是去宫门口了,夫人是和苏公子一起去的。”
应怜雪听到这话,点点头,然后便立即开口道:“我去找他们。”
“王妃?”
这梨儿在后面喊了好几声,而这应怜雪只是走得越来越远了。
应怜雪一听到梨儿那话,就暗道不好。
他们是出来的较晚,路过宫门口时候,她确信自己没有见到过苏辰星。
因为在路过宫门的时候,她不知道怎么了,下意识地就打开马车帘,朝着外面看了几眼。
且要是苏辰星彼时在宫门口的话,她肯定会叫住自己的,毕竟马车外,那敬字可是很大的。
因为事发突然,她没有告诉南宫修杰,而是带上院子外面的夜二就走。
“王妃娘娘,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啊?怎么这样着急。”
“宫门口,快点!”
夜二不用转过头去看,就知道主子现在是有多紧张着急,当下连忙加快了马车的速度。
很快地,再次来到宫门口。
应怜雪还未等马车停稳,就迫不及待地跳了下来,这夜二赶忙在后面替主子打着伞。
“主子,我们到底是在找什么啊?”
夜二看着主子这样惊慌失措的样子,也不由得感染了几分慌乱。
“找我的母亲,她好像已经从阳国来了。”
“什么,这么快?那她怎么不去府里呢?”
“先不解释那么多了,你快点找,找苏辰星,快点!”
两人当下分成两路,连忙在附近询问。
问来问去,不断形容,不断拉着往来的人,好容易,终于在一个有卖着糖蒸酥奶酪的店寻到了消息。
那老板说的确有这样的一个人,因为衣冠楚楚,清眉目秀的,他便多看了几眼。
他还记得那人买了好一斤奶酪,当时还问是不是给娘子买的,然后听见那人笑着说是买给娘亲的。
至于这接下来的事情,他便不清楚了。
应怜雪道了谢,然后一脸失落地走了出来,就在此时,一个手拿玉佩的人从她面前走去。
见到此物,应怜雪的眼睛忽然间睁大,然后一两招之间把那人放倒地,夺了这玉佩。
那人见她光天化日之下公然抢自己的东西,便在地上哭天抢地地大闹,“来人啊,看看啊,有人抢我东西啊!救命啊,有没有人啊!”
这几嗓子,没叫来围观之人,倒是引来一个身手不凡,干脆利落的人,直接给了他一个胡乱说话的教训。
原来这人就是夜二,他一只脚踩到小混混背上,然后看着主子手中的东西,皱眉道:“主子,这是?”
应怜雪脸色微微有些不好,只听她缓缓点头道:“这是星星的贴身之物。”
这话一完,夜二连忙把底下之人给拎了起来。
那人抹了好几把脸,然后正欲破口大骂,应怜雪便在旁边冷冷道:“老实说,这块玉佩你是从何处偷来的,要是不说实话,我现在就把你送去见官!”
这话一出,登时就唬住了那个人。
他本来就是性情懦弱的人,所以当下结结巴巴道:“不是我偷的,不是偷的,是我捡的。”
“这真的是我捡的,你相信我,我上有老下有小,怎么会做这种事情呢?”
那人见应怜雪不信,连忙补充了几句,然后一伸手指了指不远处的小巷子。
应怜雪和夜二往那儿一看,然后点点头。
这小混混趁着这个功夫,正欲逃脱,然后又被猛抓了回来。
接着只听夜二冷冷道:“再逃跑,后果自负!”
那人当即就乖了,然后灰溜溜地,一脸认命地跟着他们去。
来到小巷子,却是什么都没有。
“你是不是骗我!”
夜二低吼了一声,这人连忙开口求饶,“好汉,英雄,这我哪敢啊?这…”
小混混着急地解释着,而应怜雪就弯了弯腰,仔细搜索着。
忽然间,角落里的一抹白色吸引了她。
忙走过去把它拾起来,仔细一看,心不免沉了一沉。
“主子?这难道是?”
“是星星的衣服碎片,他肯定是遇到什么了,不然这一般的人,怎么能伤得了他!”
她们将这个地方看了好几眼,然后急忙问那人,这里最靠近何处?
“我我我,我说的话,你可不可以放了我!”
应怜雪从身上拿出一锭银子,“你要是能提供正确的消息,这银子就是你的了。”
“真的吗?”那人两眼放光,然后吹了吹嗓子,从不远处便诺诺怯怯地来了好几个人。
“你们都说说,这个暗道,最靠近哪儿?”
只见那几个人抓耳挠腮了一会儿,然后突然一人灵光一现道:“我知道了,是丞相府!”
“应府?”
应怜雪双唇微抿,眉心紧皱。
那几个人连忙点头。
给了银子,应怜雪便放他们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