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间,这王正奇抬起头来,然后扑倒自己的哥哥的身上,用力地摇着他的身体,颤声开口:“哥,你肯定没事,你在骗我对不对?”
“哥,我错了,你不要这样好不好,我以后再也不会跟你顶嘴了,我求求你,你马上醒来好不好。”
“哥,你应我一声啊,你起来打我,你骂我,就是不要不管我……”
他的声音越哭越大,到后面已经声嘶力竭,没有力气了,脸上布满泪痕,涕泗横流,整个人已经濒临奔溃的边缘了,手里的力气也渐渐放缓。
应怜雪见状,也哭着走上去,一把把王正奇推开,然后重复道:“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你一定会没事的!”
“你怎么会死呢?不会的,你前几天还好好的,怎么会,不可能……”
嘴里呢喃着,眼珠子慌乱地转动着,她把上了王博涵的脉搏,强迫让自己保持镇静。
这夜七见了,只觉得自己的主子是一时伤心过度,忙过去劝慰,而王正奇就在旁边,把头埋进双臂间,一脸的痛苦哀戚。
“主子,主子,这王公子是真的已经…”
夜七的话刚说一半,应怜雪连忙嘘了一声,然后更加凝神聚气。
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和不可置信,她忙把耳朵贴在王博涵的心脏处,仔细听着,一丝不肯放过。
听着听着,她的表情又变了,然后哇的一声大哭了出来,整个人委屈极了,双手捂住自己的脸。
夜七见状,连忙把主子揽在怀里,连忙也哭着劝慰:“王妃,逝者已逝,活着的人要好好活着啊!”
听到这话,应怜雪的哭声戛然而止,她连忙把夜七给推开,然后边笑边哭道:“谁跟你说他了,他还活着!”
“你别不信啊,王正奇快点帮忙,我们回府找神医,快点!”
这王正奇已经哭懵了,听到这话傻傻的嗯了一句,待终于听清楚了,他当即恢复了所有的力气,然后一把把自己的哥哥揽上,疯狂地朝着敬王府跑去。
“夜七,快,马车!”
应怜雪着急地吩咐,这夜七连忙嗯了几声,忙让人把车子带过来。
等应怜雪他们好容易赶到敬王府的时候,这王正奇早已经把王博涵带到了神医的房间。
神医研究制作瘟疫的药,一晚上都没有休息,此时刚刚眯下,又被王正奇给吵醒了。
按照以往的脾气,多少也是要抱怨几句的,可一看王正奇这满头满身的汗还有王博涵这满脸的惨无人色,他当即就去院子里洗了一把凉水脸,让自己保持清醒。
来到房间,神色凝重地给王博涵把脉,同时看看他的眼睛,舌头等等。
长舒了一句口气,他看向王正奇,宽慰道:“放心,还有救。”
说完之后,他就从怀中拿出随身的保命丹送入王博涵的口中,然后又给他在特定的穴位插银针。
最后一根银针刚落下,应怜雪他们就进来了。
神医招招手,示意她去外面说话,来到屋外,神医先是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叹道:
“这浑身的伤,能活着也算是不容易了,这针插上一刻钟,待会儿你取下来,让他再服一粒药,然后好好调养既可。”
“好,师傅,你先去休息吧,这精神也太差了。”
应怜雪见二师父这般疲累的样子,也是心头不忍,忙催促着他回去休息。
神医刚走,这王正奇就开了门,然后泪中带笑,“应怜雪,我哥醒了。”
“真的?”
听到这话,心里的大石头总算是落了地,应怜雪连忙走进去,果然就看到微微睁眼,缓缓呼吸的王博涵。
见是她进来,王博涵扯了扯嘴唇,想说话可是这嗓子哑的厉害,待喝了点水之后,王博涵深呼吸了好几下,然后看向应怜雪,神色着急道:“快去找南宫公子。”
“你知道他在哪儿?”
应怜雪眼中放光,神色激动,身体微微前探。
“是,他,他在应府。”
“应府?是应丞相那个老贼吗?”
“或许是吧,好像是叫什么相爷。”
听到这里,心里已经慌得不行了,甚至来不及对王博涵说什么好好养伤的话,应怜雪连忙夺门而出,这速度快的,直把在场的人都惊到了。
夜七缓过神来,忙说了一句失礼,然后奋力向自己主子追去。
跳上马车,应怜雪把车夫赶下马,然后毫不犹豫地扬起马鞭,这马车当即就扬长而去。
夜七等跑到府外的时候,刚好就看到了马车消失在街角,心里着急,而此时又没有马,无奈,夜七只能动用轻功,飞快地赶去。
在半路的时候,刚好遇到了南宫瑾,南宫瑾打招呼,可是这应怜雪却像是全然看不见一般。
正疑惑间,这夜七也来了,忙让松子把她拦下,夜七见是十王爷,也赶紧停了下来。
她简单解释了几句,这南宫瑾也是脸色一变,忙让夜七上车,然后迅速调转方向朝着应丞相府中奔去。
这里应怜雪心下着急,什么也顾不得了,一来到丞相府们门口,她当即停了马,然后跳下马车,直直地朝着府中走跑去。
有一些不知死活的丫鬟小厮见她来了,忙纷纷拦住,可应怜雪可管不了那么多,见劝告没有用,她当即就拿出一种浑身发痒的毒往他们身上撒去。
瞬间,凡是感染到的人,全身都发痒的厉害,所以也把路给让出来了。
几乎畅通无阻,应怜雪找了好多的房间,可是是全然无所获。
这里,她一推开其中一间屋子的门,就见到一个鬓发如霜的老人,见到此人,记忆会和,没错,这人就是应清风的母亲——刘氏。
因为心下有事,应怜雪懒得敷衍,也全然不顾后面人的惊异和跳脚。
府中,几乎是逮到一个就询问一个南宫修杰到底在哪儿!
边问着,手里还边拿着毒药,那些人见了,直吓得跪了下来,然后忙指向同一个方向。
连忙跑到此处,然后就见这张荷在门口拦着,应怜雪明显的听到了屋子中传来的声音,没错,就是南宫修杰,只是稍显稚嫩罢了。
正欲跑上去推门而入,这张荷就张开双臂,然后看向她,一脸严肃道:“应怜雪,不要以为你是敬王妃就可以为所欲为,这是你娘家,不是你撒泼打滚的地方!”
“滚开。”
这应怜雪白了她一眼,然后一把把她推开,她又倒在地上,伤了另外一侧的腰,直疼的哎呀哎呀的叫着。
懒的去看,应怜雪一打开门,然后就见这应清风也迎了上来同时还有几个带刀的侍卫,都是一脸的凶意。
应怜雪迫于无奈退后了几步,然后面无表情的看向应清风,冷声:“马上把敬王爷放出来,不然后果自负。”
“你看看你,说的这叫什么话,这是跟父亲说话态度吗?”
“还有,谁告诉你这是南宫修杰,无凭无据的你可不能随意冤枉人了。”
这应清风一脸义正言辞的样子,但同时他的心中也明显的感觉到了发怵。
自从应怜雪回京以后,自己就全然不认识她了,好像就是一个新的女儿,一个陌生人一样。
果然,应怜雪秀眉微蹙,表情不豫道:“你知道王爷失踪,是整个京城的大事,而你却像个没事人一样,且拒不调查。”
“本妃倒想问问你,身为一个丞相,你就是这般做百官之首的吗?”
“还有,像是南宫修杰不在里面,我就跪着和你道歉!”
应怜雪此话说的极其坚定,然后趁着他们的错愕间,一把推开,同时还撒了毒粉做发散注意力之用。
冲进屋子,打开帘子,然后就见到应琼诗押着南宫修杰的双手。
“九如?”
“姐姐你来啦!”
听到这声音,南宫修杰当即心下大喜,语气间冲满了愉悦。
应怜雪在真正见到南宫修杰的那一刻,心里也是终于宁静了。
“应琼诗,你知道你这样绑架王爷是犯了什么罪了吗?”
“还不快放开!”
应怜雪边说着话,边走上前去,“你别过来,你要是过来,要是过来,我,我就杀了他。”
“呵呵,就你,怕是借你一百个胆子也不敢。”
应怜雪虽然嘴上是这样说的,可是心里也慌张极了,她的目光一动不动,不敢有任何的马虎。
应琼诗本来就是个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大小姐,当下见了这个画面,心中只是一慌。
“你,你,我都说了,你别过来!别过来,我要是失手了我可不负责!”
应琼诗往后退了几步,然后手里的剪刀微微发抖。
可就在这时候,南宫修杰忽然瞅准了机会,一闷头往她的头上狠狠砸了几下。
这应琼诗吃了痛,同时下意识地就要动剪刀,应怜雪见了,忙一把拉过南宫修杰。
可就在她成功地拉开南宫修杰的时候,她的手臂却被滑了一剪子,流出点点鲜红。
南宫修杰见了,当即心疼的不行,口里一个姐姐地叫着,然后拉起她的手臂就吸吮着血,替她缓和。
弄了几下,待血不留了,这南宫修杰扁起小嘴,然后拿起地上的剪刀,直直走向应琼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