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午饭。
禇昀裹成了一颗球，跟是霍临峥出门了。
禇昀的目的很明确。
沈家祖宅。
灰墙墨瓦在山林里显得静谧又安稳。
整座房子占地至少有十几亩。
门匾却是空的。
禇昀眯着眼睛看着空旷的门匾，一脸鄙夷。
“他们也挺怂，抢了财产和祖宅，都不敢把这里冠自己的姓。”
霍临峥见她情绪外露了不少，笑道：“你大年初一跑到人家家门口，是想冲进去单挑？”
禇昀眼里闪过一抹狡黠，“总得先清楚战胜后的战利品，够丰厚就去战斗，不够就不管了。”
“我还以为你会继续为禇常争取更多的利益。”
“我答应她的事都完成了，她所关心的人都能衣食无忧地过完下半辈子。沈家的事不在我答应的范围里，加上我获得的信息太少，我又像个透明人似的在他们的眼皮底下晃悠，心里总有点不平衡。”
“于是，你要挑事？”
“我在想怎么挑。”禇昀蹲在地上，拿着树枝在雪地上写写划划。
霍临峥陪她站在雪地里。
禇昀在地上乱画了一堆，脑子也渐渐清晰。
“我能不能理解为我是他们最重要的考察对象？”
“你是。”
“梁秘书为我工作，是在监视我还是在考察我？”
霍临峥望着她莹白无垢的小脸，目光被她温软的唇吸引。
他品尝过那唇，甜得让他心悸。
禇昀见他发怔，树枝轻轻抽在他的黑色大衣上。
“霍总，专业一点。”
霍临峥回过神，回答道：“监视。”
“我也是这么想的。”禇昀扔了树枝，“要我是代管沈家财产的人，我天天看着沈家出一堆废物，还得拨钱养着他们。我也想取而代之，弄死弄残都是轻的，吃绝户饭才能一劳永逸。”
“禇总，这种话你藏在心里就行了，不用说出来。”
“让你了解，我非善类。”
“正因为如此我才更喜欢你。豪门里不存在傻白甜，就算有也不会长命。”
禇昀仰头，正对上他上挑的眼睛，“把梁家所有的信息给我，我要作死地挑衅这帮人了。”
“你要不先把温绍庭和温长柳他们给解决了？”
“为什么？”
“温长柳嫁的人是梁靖，是梁家的儿媳妇。当然，你也还有个更合适的人选。”
“谁？”
“梁晖。”
“卧槽！我这小日子过不下去了，我身边到处都是梁家的人。”
霍临峥被她抓狂的小模样给逗笑了，“禇总，加油啊。”
“我真是个擅长给自己找麻烦的小能手。梁晖，你大爷的！亏我还屁颠屁颠地跟你合作。”
禇昀气得在原地转了几圈，才瞪着沈家祖宅。
“回去吧。别大年初一就把自己给气死，毕竟以后还有更气的。”
“会安慰人不？”禇昀斜眼睨他。
“说好听的你也不信。”
禇昀怒瞪了他半晌。
突然，她戴上帽子，小跑到路边，用力地踹了一脚旁边的树。
树枝震颤。
树上的雪全落在霍临峥身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霍总，我送你的新年礼物，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禇昀挑衅地看着虽狼狈却依然好看得耀眼的男人。
霍临峥原本一身黑，这时一头一身都是雪。
一黑一白，衬得他越发贵气，俊朗。
霍临峥无奈地看她灵动飞扬的小脸儿，“心里舒服了？”
“嗯。”
“以后私底下你怎么胡闹都可以，在外面能给我点面子吗？”
禇昀闻言脸腾地一下红了。
撩人，她还是略逊一筹。
干不过，干不过！
*
禇昀跟霍临峥在别墅里住了两天。
聊工作，看电影，下厨。
忙碌的两个人总算有了一点休息的时间。
初三一大早，霍临峥把禇昀送回禇家大宅。
禇常看到霍临峥的车就跑了出来，“姐夫，姐姐。”
霍临峥抱了抱他，“最近结实了很多。”
“周周每天要跑步，我陪他跑。”
“等我和姐姐有空，我们陪你跑。”
“嗯嗯。”禇常把脑袋凑到禇昀的耳边，“姐姐，有一个漂亮的妹妹要住在家里。”
“漂亮妹妹？”
那是什么玩意儿？
禇常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重复道：“一个很漂亮的妹妹哦。”
禇常小声说道，一手牵他姐姐，一手牵他姐夫，进屋。
禇昀让保姆去霍临峥的车上搬礼品。
三人走进别墅。
就见禇江周百无聊赖地坐在沙发上玩游戏，禇强、江梅雪在陪客。
他们对面坐着一个中年男人和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
禇立看到禇昀进来，推了推身边的小姑娘，“晴晴，跟你大姐打招呼，你得向她多学学，以后嫁个好男人，就能在娘家有地位了。你看你大姐，在娘家还能作威作福！”
江梅雪脸色不太好看，“跟孩子说这些做什么？”
“男人说话，你一个女人插什么嘴？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儿？”
禇强：“怎么跟你嫂子说话的？”
禇立见他大哥不高兴，立刻变了脸，“你看我这嘴，就是不会说话。大哥大嫂，我这次来呢，主要是想托你们照顾晴晴。以后晴晴就让你们帮忙照顾了。”
“什么情况？”禇昀问道。
江梅雪也头疼，“晴晴在殷城大学读大一，想假期的时候来家里住。”
本来一个小丫头偶尔来家里住几天，她不反对。
也愿意亲戚之间偶尔走动。
可禇立这人跟她前夫一个德性，吃喝嫖毒，一应俱全。
几年前把媳妇儿打跑了，两个孩子没有照顾。
禇江晴还好，努力学习上了大学。
禇江威才两岁，没有妈，爸爸还是个混蛋，以后的前途也有限。
亲戚们也不是不想照顾禇江晴、禇江威。
但一照顾他们姐弟，就有个坏得十项全能的禇立缠着。
谁也不愿意给自己招来这么大的麻烦。
禇强：“殷城大学大三之前不让学生外宿，家在本地的学生也要住校。这是校规。
以前小昀上大学也是这么办的。
晴晴，放假的时候伯伯很欢迎你过来住，平时还是在学校里的宿舍里住，别让其他同学觉得你搞特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