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面面相觑了好一会儿，只有一个决定跟着杨凌给学霸钱学习。
杨凌笑嘻嘻的给两人牵线。
学生零用钱再多也有限，愿意每个月拿出一千多甚至两千块钱来找人辅导的学生还是太少。
杨凌很理解其他人的想法。
其他人也许并不把成绩当一回事，他们有别的路。
他可没有。
他唯一的路就是考一个相对好的大学，能够遇到好的平台，认识更多对将来有帮助的人。
这些也都是他跟他姐姐恢复聊天之后才慢慢的体会到的。
他们村里也不是没有女大学生。
有一些女生上的大学比较普通，毕业之后居然直接进厂，做的工作跟初中毕业或中专毕业的人没有什么区别。
他姐姐就不一样，哪怕毕业之后做的工作是销售。
她也能比其他人做的出色。
他姐姐虽然没有说他的收入究竟有多少，看着她之前给他们的钱就知道收入应该不低。
而他姐姐之前之所以有底气跟他们断绝来往，也是因为他有足够的收入，可以不用再向他们索求廉价的情感。
感情固然可贵。
经济基础才是人安身立命的首选。
出成绩后没多久，就到了期末考试。
期末考试后，杨凌的成绩虽然没像上次一样进步的这么吓人，也依然在稳固的进步中。
他给杨树打了电话说假期在打工后，就收拾了箱子坐上高铁去殷城。
殷城依旧像他印象里那般宽阔，站在高铁站里，周围人潮涌动。
站在人群里，他显得无比的渺小，好像是丢进海里的一粒沙子，来不及挣扎就被海浪卷走了，沉在海底深处，谁也挑不出这一粒沙子跟其他的沙子有什么不同。
杨凌转了几趟地铁才到了殷城大学。
殷城大学虽然也已经放假了，但很多学生假期并不回家，而是在做社会实践。
整个校园里依旧很忙碌，每个学生都行色匆匆地往他们的目的地走。
杨凌拖着行李箱慢慢的走在殷城大学里，看着这里的景物。
这里的很多建筑物都有着上百年的历史，连脚下的青石板路都踩出了包浆的感觉。
他这才感受到了这座高级学府的魅力。
也知道他这辈子跟这所学校没有缘分。
能够进来这里的人都是各地的顶级学霸。
不是突然努力个几天，几个月就能进来的。
杨凌一点也没有被打击到。
他需要看清楚自己跟这些顶级学霸的差距，才能够不执着的追求分数。
也更能坦然的给自己找到恰当的路。
他跟学霸近距离接触之后，就清晰的意识到学习是要有学习天赋的，不是想学习就能够找到准确的方法。
哪怕别人告诉你方法，你也理解不了。
天赋和没有天赋的选手的才跟鸿沟一样巨大。
他需要证实这一点，然后放过自己。
禇常从教学楼出来，就看到一个有点熟悉的身影。
他迈步跟了过去。
他的记忆力很好。
几乎用了一秒钟的时间就确定了那人的身份。
那是仅有一面之缘的杨蕊的弟弟。
杨凌！
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找杨蕊？
他的目的这么快就暴露了？
禇常无法确定。
他不远不近的跟在杨凌身后。
杨凌一边走一边嘀咕。
“太可惜了，太可惜了，我要是从高一就开始努力，不知道能不能站在这里。”
下一秒他就否定了。
“从刚出生开始就努力都不一定能进来。”
他挑了个长凳坐下。
腿搭在行李箱上。
看着天空悠然飘过的云。
习惯了一辆电动车绕一个小时就能绕完的小地方，来到这里有第一天就很不适应。
这里太大了，大得磨灭了每一个人的特性，让人只记得生存和适应。
大到让人主动承认自己是棵待割的韭菜。
杨凌紧抿着嘴唇，脸上的神情不免有些紧绷。
最近的成绩让他自信了不少，甚至让他有一种人定胜天的感觉。
只要他愿意努力，所有的事都不成问题。
来到殷城的一天他就怀疑起自己的想法。
他只是全球几十亿人之一。
他被扔在人堆里挑都挑不出来。
他凭什么觉得自己特别？
一直到这一点之后，他才发现他需要心里有个依靠，知道自己得有个归宿，心里要有个爱的人，才能有底气更努力的往前走。
这大概是他姐厌恶他们，在他爸妈想把她嫁给残疾的老人之前都不会跟他们断绝关系的原因。
因为没有归处，真的是一件很可怕的事。
“你在想什么？”禇常的声音陡然出现。
杨凌被吓了一大跳。
“你是谁？”
禇常走到他身边坐下，“我们有过一面之缘，你是杨蕊的弟弟。”
杨凌脸上闪过惊疑之色，在脑海里迅速搜索的这个男人的信息。
“你就是给我姐100万的男人？”
“你的记忆力不错。”
杨凌一时间有点不敢看禇常。
但他还是梗着脖子说道：“那100万我会还，你别给我姐姐压力。”
“她是你姐？”禇常饶有兴致的问道。
“她一直是我姐，只是我以前不知道珍惜，让她伤透了心。”杨凌不知怎么的很多不愿意说的话，都愿愿意对这个男人说。
“我来这里的事没有告诉我姐，希望你也别告诉她。我想看看，她在这里生活压力究竟有多大？她背着我都承担了些什么？
今天我刚来到这里，觉得这里太大了，大的让人害怕。
我没有办法想象以前她是怎么熬过来的，要是怎么渐渐在这座城市里扎根。
我们没有人体会她的痛苦，却总想从她身上得到更多的好处。”
“看来这段时间你成长了不少。”
杨凌苦笑了一下，“我本来重新跟我姐姐联系的时候所抱的目的是，把她拉回家，让她继续约束我的爸妈，让他们没有精力管我。
真正跟她联系上之后，我才发现我的想法比我想象中的更卑劣，我从来没有试着了解过她，更没有想过要理解她。
她在这期间还是给我很多关爱和关心。”
禇常没有评价他的做法，更没说什么。
“我姐她这段时间还好吧？”
“她过的很好，一直在朝她的目标努力。”
“那就好。”
“你的目标是什么？”禇常问。
“我的目标是把自己的现阶段给打理好，再努力让自己有一定的经济能力。顺利上大学之后，拼命努力赚钱，让我成为她的依靠。
这样一来，她哪怕是结婚了，被人欺负，我也还能为她出头。”
“在你的想象中，她会被人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