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噼里啪啦地响彻云霄,颜鸢在楼下悄无声息换好自己的衣裳,忘了顺走些银两就准备离开。
忽然被人拿戒尺朝着胳膊打了一下,颜鸢正欲给他一拳,见管事的凶神恶煞,“你怎么在乱跑?!回你的地方去!”
颜鸢低头称是,一不留神就把管事的踩在脚底下,对他进行一番搜刮。
“凶巴巴的做什么?”
颜鸢满意地拿着满满的核保和他揣在怀里的金锭子,给他一记手刀,乐呵呵地翻墙除了水云楼。
颜鸢出来的时候可不短,回到酒楼,见百里慎之乖乖地趴在已经收拾完的桌子上睡觉。
睡得沉沉的,都没听到她回来。双眉紧蹙,像是受了欺负。
颜鸢帮他平展眉头,指尖是他额间的温热,心忽然变得软绵绵,像要飘起来一般。
街道上也愈发热闹起来,老百姓都围在水云楼外面看热闹。熙熙攘攘吵醒了百里慎之,百里慎之哼唧着睁开眼,迷迷糊糊抱着颜鸢又睡了过去。
颜鸢无奈又宠溺地笑笑,“不睡啦,再睡晚上该睡不着了,我们回家。”
百里慎之还把脑袋在她怀里蹭了蹭,像个孩子一样,颜鸢乐呵地捏了捏百里慎之的脸,“再不起来我就自己走啦!”
“不要!”
百里慎之立马窜起来,站得笔直,“我和娘子回家!”
下了楼,百里慎之指着人多的地方,十分好奇。“我想去看看!好多人是不是在杂耍呢!”
颜鸢拉着他快走几步,“不是吧,兴许是狗在打架?快走不然狗要追上来咬人的。”
颜鸢拉着百里慎之就往前小跑着回了王府,路上忍不住嘴角上扬,这下算是帮东宫和二王爷出了名。
百里慎之任她拉着跑,看她这么开心,就知道二王爷和太子可能够呛。
傅君夏正散步,远远瞥见百里慎之和颜鸢回来了,赶忙往回走。偷懒可不能被颜鸢看见,不然又是一阵唠叨。
“傅兄!”
傅君夏僵硬地回头,心里暗叫不好。
“人给你,我要看见起色,给我好好治。”
百里慎之就这么被颜鸢交付到傅君夏手里,百里慎之还装单纯,装天真,眨巴着眼睛乖乖地拉着傅君夏的衣角不说话。
颜鸢思索道:“我可能错怪你了,我发现你来了之后,他还是有起色的。之前动不动会发疯,现在倒是不会。变成个乖孩子了,不惹是生非是好事。可太乖了容易受欺负,你可快点把他治好。”
傅君夏侧目,自家阁主仍然在装傻,“我一直都乖乖的~”
颜鸢走后阁主可算露出他的本来面目,傅君夏都快看不下去了,辣眼睛。
“阁主今日很高兴?”
百里慎之难得轻笑,“我发现,鸢儿很有气人的本事。”
傅君夏摇摇头,“可不是吗,她最乐意做的就是这事儿。”
“从前忘了问,我竟不知道你们认识这么久。不如你和我讲讲?”
傅君夏闻言心里还是有些忐忑,把自己暗恋过颜鸢的事情只字不提,其余的全盘托出。
“从前也不知道颜鸢和您是同一个师父,那日在天极阁见了子清道长才知道。想着颜鸢也没提过您是他同门师兄,便猜到她不知道这回事。所以一直也没说。”
百里慎之点了点头,云淡风轻地说了句无妨。“晚些等她歇下,随我回天极阁一趟。我会来找你。”
傅君夏一头雾水,怎么忽然要回天极阁,难道出了什么事?
颜鸢找人出去打探消息,想知道二王爷和太子的事情是不是人尽皆知了。
陈暮雨忽然急匆匆跑到六王府,“鸢儿!我……我拿不定主意。”
她还是头一回见陈暮雨这么急躁,忙让她坐下喝茶,“什么事这么慌张?喝口茶慢慢说。”
陈暮雨把茶一推,转向颜鸢,“你还记得那个什么将军吗?”
颜鸢点点头,不就是那个常碰见的人吗?
“他是唐衍,从小在战场上长大,上回打仗回来没几天就被皇上派去带人修钟灵寺了。”
看陈暮雨着急,颜鸢不接话。
“他,他,他今日带着东西来我家中下聘礼……”
“哈?”
颜鸢一本正经,“他定然吃了一惊,天天下地干活的美人是陈侍郎的千金。”
陈暮雨可没她淡定,“那家伙今天和我说了好多话,说特地去查我是谁。他就说他对我有意思吧,可我刚和离,他怎么会给一个和离过的女子下聘礼……”
颜鸢不解,“和离难道不是意味着你和四王爷那扶不上墙的烂泥没关系了吗?为什么不能向你下聘?”
陈暮雨就知道颜鸢对这种事一窍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