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慎之只好投以赞同的目光,“你说的对,但你忘了,我是谁。”
颜鸢一愣,“你的意思是?”
百里慎之:“就连你是江湖女侠我都能查出来,你以为,周姐的身世,我查不出来?”
颜鸢自然而然地上钩了,百里慎之可是天极阁阁主,什么事情不是拿捏在手里的呢?
她也真是关心则乱,想来周姐待他们极好。
“倒是我慌张了,想来周姐待你我极好,也不像是居心叵测之人。总在你身边,不自觉如履薄冰。”
颜鸢出言本无意,可惜听者有心,百里慎之忽然变了神色。
待颜鸢察觉时才见百里慎之神情黯然,连忙解释道:“并不是同王爷在一处不好,我同王爷是一条船上的人不是吗?王爷已经日日夜夜如临深渊,在你身侧,也想为你分担些什么……”
颜鸢说着说着,声音愈发小了,脸也变得通红。
本想解释一下,一不留神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岂不是很像在表明心迹,显得她很在乎百里慎之?
用余光都能看到百里慎之在捂嘴偷笑,颜鸢巴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你别笑了,有什么好笑的。”
颜鸢将他挡着脸的手臂拿下来,被这张有些泛红的清冷的脸庞惊艳地说不出话来。
恍惚了半天,摇摇头,“你这人,我都还没问你,今日为何下朝这么晚?可是皇帝有所刁难?”
百里慎之眉眼弯弯,笑容晃眼:“我家王妃娘娘愈发贤良淑德,懂得关心夫君了。”
“你说不说,不说就闭嘴。”
百里慎之现在还不如装傻可爱,装傻的时候就会扯这一张笑脸跟着她后头转。现在不装了,也不笑了,一脸严肃偶尔还坏心眼逗逗她。
“只是要奉旨出城几日,今日多亏了太傅大人,给他女婿找了个活干。”
颜鸢皱眉:“什么?他会那么好心?”
颜鸢问得天真,把百里慎之给逗乐了,“当然不会,颜太傅对你怎么样自然就对本王怎么样。”
朝堂的事情颜鸢可不懂,只是有些时候想起来百里慎之身上肩负这那么多的重担,有些心疼。
“今日太傅提起南方战事胜了但盗贼四起,尤其是个叫琉澄的地方。太傅一提起来,那地方穷山恶水,派去的士兵和官员束手无策。唐将军方才回了京城,应好生修养歇息。这时皇上便想起来诸位王爷里头,只有我这刚不傻的还没处理过朝中的大事。美言一番,说是历练,便指派给了我。”
百里慎之嘴角噙着笑,转着手里的白瓷杯盏,一双眼睛盯着颜鸢。
太傅对颜鸢可谓不闻不问,想来也不会故意要加害百里慎之。
这带兵打仗的事情本就该交给军官来做,就算是将军不去,也好有那么多的武将。哪里用得到一个亲王亲自前去。
正是这烂的无人想去的差事,才分配给了百里慎之。
虎毒不食子,百里慎之的父皇也真是毒的一骑绝尘。这么想来,颜鸢又何尝不是呢,柳尚书生了她,又何尝不是将她杀了。
这么看他们两人还真是有同病相怜的缘分。
“几时出发?”
颜鸢问道。
“后日按照礼节,皇帝祭祖过后,便是动身之时。”
颜鸢并不担心百里慎之的安危,这战事与他而言就好比舞刀弄剑,充其量受一些皮外伤。
可这京城的漩涡里头,人与人之间的关系,盘根错节,生怕哪一步没做好便要崩盘。这才是让她担心的事情。
“王妃娘娘,任务间距,我走的这些时候,你可要想办法把你欺君的慌给圆过去。这假的孩子,等想办法处理掉。哪怕是你不小心滑到,说孩子流了,知道吗?”
颜鸢愣着没有回话,她一直想借着假怀胎,处理到后院里头的姬妾。却还没有找出格何时的机会和方法。
百里慎之忽然十分认真地提醒道:“有些时候,不需要急功近利。我们是在这浑水里头扎根的人,并不是乘船前行,不进则退。不必事事周到,正中靶心。保全自身已是很不容易。”
颜鸢撇撇嘴,点了点头。
若真是按照百里慎之所言,这便是一件极其简单的事了。
可她还是有些不甘心,心里头盘算着先走一步看一步,指不定老天爷会给她新的出路。
“王爷,你去多久才会回来?”
眼看黎月在京城虽然用药却恢复的并不快,颜鸢并不知百里慎之有何安排。况且那女子和自己过去长得一模一样,这件事情也还没有头绪。
就怕江冕和柳尚书或者什么知情的人无意间见了这人又起了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