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我门口做什么?”温旭说着拿着钥匙开门。
“我想和你心平气和地谈一谈。”秦勉低头把烟头丢在地上,用脚尖碾了几下说道。
“我现在没什么和你要谈的,难不成你是要谈那晚你和那个男人共度一晚的事情?还是骗我的事情?还是要来和我叙旧情??”温旭嘲讽说道,一把扭动了门锁,就踏步进去。
温旭一进去就准备关门,却被秦勉用手臂挤在门缝之中,用力推开温旭要关上的门,温旭微微睁大了眼睛,手下意识一松,看见门缝扩大,温旭顿时回过神来,咬了咬牙,用全身力量压制着门,“回去!不然你的胳膊夹废了可别怪我!”
“那你怕什么,你就狠狠的关上门,把我的胳膊夹废。”秦勉从黑暗中抬起眼,目光宛如一潭深渊紧紧地盯着温旭不放。
“你是以为我不敢?”
秦勉没有说话,温旭像是故意赌气一般,重重加大了力度,看着秦勉逐渐变得有些痛苦的神情,不自觉地将唇咬得十分大力,直到尝到自己的嘴里有一丝血腥味的时候,温旭微微一怔,看了秦勉一眼有些将近发白扭曲的脸,温旭顿时有些慌张地手一松,秦勉看准时机,一把从门缝中强行钻进了温旭的房间,便紧紧关上了门,靠着门上,重重的呼吸声,眼睛却不曾离开过温旭的脸。
“你的门如今是越来越难进了。”秦勉苦笑了一声。
温旭的口腔里蔓延了血液专属的血锈味,声音阴沉道:“出去。”
秦勉没有说话,而是目光灼灼走近温旭,看着温旭半响才道,“我有多久没有这么好好看过你了?一天?两天?三天?”
“看我?是想看我出丑?还是想看我的笑话?”
“你为什么这么说?!”
“那你教我该怎么说?”温旭看向秦勉,自嘲笑了一声,“难道你做了这些事,你要我像没发生过一样原谅你?”
秦勉抓住温旭的肩膀,几乎用着祈求的声音,“那你要怎么才能原谅我?打我骂我都可以!温旭!真的!”
温旭听着只觉得心里一股火从心中气,像是各种委屈愤怒交叉在一起,大力挣开秦勉的手,“打你骂你又能怎么样!我已经被你给毁了!秦勉!我的生活,我的工作,我的父母,我的感情!都被你给毁了!”温旭突然怒吼地哭道。
秦勉的瞳孔顿时缩小了,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温旭,颤抖着声音道:“你说…。我毁了你…。。?”
“因为你,现在我受人指指点点,因为你,我爸妈现在要和我断绝父母关系,因为你,我现在活成了一个笑话!!!”温旭说着像是把身上所有的力气都发泄一般抽离了出来,温旭的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他看向秦勉惊恐的表情,苦笑道:“秦勉…有时候我多希望没认识你…。”
“你后悔认识我…。。?”秦勉似乎有些听不懂似得呆呆反问了一句。
狭小的房间里,顿时只剩下无边无际的沉默,秦勉看着温旭无声哭泣的样子,脑子里只嗡嗡作响,响得秦勉只觉得头脑发胀,也不知道双方沉默了多久,半响,秦勉才僵硬地转过身,打开门,宛如一个行尸走肉地离开了温旭所住的楼层。
秦勉收拾好东西天蒙蒙亮就离开了学校,秦勉离职了这个消息是一群女学生去医务室敲半天门没反应,后面才知道秦勉已经离开了这所学校,大家都心照不宣的知道秦勉离开的理由。
等温旭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还是从黄灿嘴里知道的,“走了也好,走了也好。”温旭喃喃道。
黄灿盯着温旭看了好一会儿,“你们真的没机会和好了吗?”
温旭听到这个问题只觉得喉头发紧,说不出话来。
“虽然在这个时候说这种话不太好,但如果你们没有机会的,是不是说明我有机会了?”
温旭听着一愣,似乎还没反应过来,难道这么久了黄灿还没有放弃对自己的心思吗?
“我…。”温旭正欲开口,黄灿却笑着急忙打断道:“开个玩笑而已,那我先回去了,你忙完也快点回去吧。”
温旭应了一声,看着黄灿走后,温旭一个人坐在办公室漫无目的地发着呆,他从来没感觉这么累过,像是大脑被人挖空了,心里也空荡荡的,连每呼吸一口空气都会发出阵阵的回响。
秦勉回到家后每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有时候把自己关在浴室里,脑子里每天都是温旭那一句,“别碰我,脏。”还有温旭冷漠的表情,秦勉就回在浴室不停的洗着身子,魔怔一般,“我脏,我脏,”说着手上洗澡的力度也变大,恨不得从身上把这层皮肉搓烂掉。
周末回来的左佐寒,一回来,就把书包一丢,急吼吼道:“妈,我哥呢?!”
左母仿佛都变得有些憔悴,“在房间,已经好几天不出门了。”
“他在自己锁里面了吗?”
“他总不开门,你爸把门锁撬掉了。”
左佐寒一听,急忙上了楼,匆匆开了门,“哥!”
听到浴室里的水声,左佐寒微微踏实了一些,坐在床上等秦勉出来,可都快等着左佐寒快睡着了,秦勉浴室的水声都不曾停过,左佐寒一惊,顾不得其他,“哥,你还在洗澡吗?我要进来了!哥?!”
里面一直没有回应,左佐寒咬咬牙就推开浴室门,看到眼前一幕,左佐寒的心头直接狠狠跳了几下,眼前的秦勉靠着墙壁,像是已经睡着了,只是身上到处都是红肿一片,有的地方都有些血淋淋的,左佐寒顿时就红着眼眶朝外喊了一声,“妈!”说着就拿着浴巾盖住秦勉的私密部位,关了水龙头,摇了摇秦勉的身子,“哥!”
听到外界的动静,秦勉像是疲惫不堪地睁开眼睛,只觉得眼前天旋地转,好半天才有了些意识,看到左佐寒,露出一个凄凉的笑容,揉了揉左佐寒的头发,“你回来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