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傅恒送她去学校,特意错开了他哥坐的那班火车。
他听到萱萱改学校的事,不过惊讶了一瞬,便恢复了淡然。
他哥要是那么干脆放手,那才奇怪呢。
连小时候养的小狗,跑丢了,他都要闷声找上两三个月。
一路上,傅恒都很少说话,特别是看到她笑得没心没肺的样子,就针刺般的痛。
虽然,女人给他织了两件毛衣,对他也比平时热络很多。
看着他的时候很温柔,会很认真地回应他。
但他还是很不高兴。
以前,他出任务一两个月,很少回家,那时候奇怪了,也没太大感觉。
现在,萱萱要去学校,想到她一去半年不在家,他就难受。
往远了说,从萱萱收到通知书那天起,他就没睡过一个好觉。
白萱萱想到不用带孩子,可以再见到张玥,扬起的嘴角就没下去过,坐在火车上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看着男人略微沉冷的脸,也觉得比往常好看:“老公,你有没有发现你最近变帅了。”
“你是故意没剃干净胡子吗?这样看着更好看了。”
傅恒揉了揉她头发,顺势把人拉进怀里,不紧不慢地提要求:“明天才正式开学,我给你东西拿到宿舍铺好,明天再住宿舍好吗?”
白萱萱啊了一声,被男人漆黑的视线锁着,她很慢地点了点头。
自从住了一次招待所,男人好像喜欢上了那个地方。
每次出任务回来,看见他哥在家,就带她上外面住,上瘾了一样。
白萱萱怔怔地从男人冷峻的脸上收回视线,无意识地扁嘴,她舌头到现在都是麻的。
虽然男人特别忙,一个星期回家一趟都算多了,但每次都要亲亲抱抱很久,最后都是以她摆烂睡着来结束。
她现在深刻认识到看人不能看表面。
傅恒一副正经百倍特别严肃的样子,私下里,一点儿也不正经。
傅澈一副清心寡欲正人君子的做派,私下里,就是个色痞流氓。
她绝对不会再相信臭男人的花言巧语了。
傅恒漆黑的眼眸映出她的小脸,鼓囊囊的腮帮子看着就很可爱,让他心尖发紧。
他收紧臂弯,哑涩的声音压在女人软嫩的小耳朵上:“下了火车,先去招待所,我给你买了礼物。”
白萱萱听到礼物,眼睛多了好多星星,她觉得肯定是手链或者项链,布灵布灵很值钱的东西。
她伸手:“我现在就要。”
男人嘴角噙着意味不明的笑,揉捏她指尖:“车上人多,被坏人看见了不好。”
白萱萱亮晶晶地点头,手指尖在男人掌心讨好地剐蹭了下,一点没看出男人深邃眼眸下的危险之色。
出了车站,她在出站口的位置,看到了一个娇小熟悉的身影。
是张玥!
对上视线的一刻,张玥拧紧的眉头倏然散了,嘴角勾笑,笑容一如记忆里的娇媚艳丽:“萱萱。”
白萱萱紧紧抱住了她,还捏了捏她腰上的软肉。
没想太多,就问了句:“玥玥,你孩子呢?”
张玥没有隐瞒,回答得潇洒坦然:“我摔了一跤,就掉了。”
给一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臭男人生孩子,开什么国际玩笑?
她本来就只是想玩玩而已,腻了就踹了,哪知被一个臭流氓捡了漏。
把孩子生下来,除非她脑子进水!
白萱萱视线该死的暼到边上,本来卡在眼眶的泪水硬生生咽了回去。
傅澈竟然也在?
他明显知道了这件事,脸色阴沉得不行。
本来,他想着把张玥带回去,免得孩子露出马脚,怕她被那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丈夫欺负。
这会,听到她没留下孩子,反倒是松了一口气。
张玥说得很明白了。
她已经有了喜欢的人,在和那个丈夫朝夕相处的大半年里,她们已经有了很深厚的感情。
所以,她不会再回应城,也不会帮他做事,更不会再听他的话。
小妮子大了,找到了自己的幸福,他也该放手了。
只是,萱萱已经不相信他了,他现在完全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他想抓住她,占有她,像上一世那样,把她牢牢禁锢在自己的世界里。
可是,每每想到她像蝴蝶一样从高处落下,在他怀里慢慢失去生机的样子,他灵魂就像被人硬生生挖开一样。
痛到无以复加。
回到应城,他不可避免地想起他们在应城的时光,她总是一脸崇拜地看着他。
不管他说什么,她都会积极地肯定和回应,一点一点去抚平他世界的伤口。
他很想她,可是,她已经不想要他了。
白萱萱看了眼叽叽喳喳的张玥,视线移向神色淡漠的傅澈。
两人,就这么掰了?
她想起那天在门后偷听的话,难道孩子真的不是傅澈的,所以,他才这么云淡风轻?
什么情况?那那个孩子是谁的?
白萱萱揪着张玥袖子问:“那孩子真的是大伯哥的么?”
张玥眼珠子转了转,她怕傅澈回头找她麻烦,倒诚实了一回:“不是,是一个流氓的,哎,别问了。”
白萱萱震惊。
草率了,没想到孩子不是傅澈的。
人女孩子又爬床又下药的,他这个极度重欲的流氓竟然还有做柳下惠的一天?
离谱。
他什么时候这么清心寡欲了?难不成是上一世重欲过多,把自己玩废了?
哎。
这下还怎么玩?
她这样和羊入虎口有什么区别?
白萱萱自动隐入张玥的身后,躲避傅澈的视线:“玥玥,你考的什么大学?”
张玥嗤了一声:“电气工程专业,不是你让我报的,要是没你说的那么好,我天天跟在你屁股后面吃饭,吃穷你。”
白萱萱更想哭了,躲到了傅恒后面。
完了,完了。
她一个缺心眼和两个人精同校。
以后还怎么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