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医院门口的,徐亦白一脸惊诧地接听着电话。一阵‘是’,‘好’之后,莫珊显然已经有点不耐烦了。
“你跟谁打电话,说什么啊?”
“是主办方,莫名其妙地说是比赛要延期。真是搞不懂。”
“呵,还真是奇了怪了。”莫珊阴阳怪气地挑了下猩红的唇,“那小蹄子一出事,连比赛都延后了。搞得跟她家开的似的。不过没关系,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我——”
“真的是你去动的莫甜?”徐亦白凛然抬头,自镜片下直刺一道犀利的目光出来,“我不是跟你说,最近不要惹事情么?天勤国际的融资企划还压在人家手里,到处都是看不见的眼线在观测我们公司内部的所有细节。你——”
“你这话什么意思?”莫珊早已习惯了在徐亦白面前的纵横跋扈,“好像是我故意针对她似的!你别忘了,我肚子里那个被她弄掉的孩子,可是你的亲骨肉!”
“珊珊,我不是那个意思。你……”
“对,就是我动她的怎么样?我还不是为了你,为了我们和峰集团着想?只要她着了那个王导演的道儿,破了身子失了脸面,就不得不听咱们的安排嫁给天勤国际的死基佬了!难不成你徐亦白心里不爽,是因为还惦记着她的第一滴血啊?”
莫珊越说越激动,声音也越来越响亮。然后就在这时,后背上的衣摆被人轻轻拽了一下。
回过头,莫珊看到一个满脸憔悴的穷酸妇女。
她头发斑白的,眼角含泪,抖着干裂的嘴唇问道。
“是你把人带到......带到姓王那个畜生那去的?”
“你谁啊你?”莫珊不屑一顾地瞄了她一眼,老人身上一股子发馊的酸霉味儿让她不由自主挡住鼻子。
“我问是不是你!”老妇人沙哑着嗓子,提高了个八度。
“神经病吧你,我教训我家小贱人关你屁事!”
然后下一瞬间,就看到老妇人一把拧开手里的茶水杯盖,劈头盖脸冲着莫珊扬了上去!
“啊啊啊啊啊!”
高八度的惨叫响彻医院大厅,莫珊跪倒在地,双手捧着火辣辣的右半边脸颊,鬼哭狼嚎着。
老人茶杯里装的,是刚刚从医院开水房里打回来的——近乎一百度的沸水!
“你才是贱人,你还我女儿清白!”
双方很快揪扯成一片,医生保安都来了。
秦淮左面无表情地站在二楼扶手处,鹰隼般锐利的双眸轻轻扫视一切。
莫珊当然不会知道,这个臭名昭著的王导演,就在三天前刚刚欺辱了一个一心想做明星梦的单纯女大学生。
那女孩浑身是伤,到现在还躺在重症监护室里呢。
而她相依为命的老母亲几乎一夜白了头。她无权无势,无能为力。但莫珊的话,却是狠狠刺激了一个绝望妈妈最后的尊严。
这一瓶开水不分青红皂白地泼上去,就算泼错了人也不觉得冤屈。
“高远。”
看着楼下冲突渐渐散去。秦淮左一手扶着栏杆,一手拨出电话。
“这几天帮我盯一下,如果莫珊打算去控告那个老太太故意伤害罪的话。我们天勤国际出资,给老人家找全宣城最好的辩护律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