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我抬眼，是萧诩带着一车东西回来。
身后却不见昭昭身影。
眼见萧诩满眼怒火收回了脚。
寻哥儿立马尖叫。
【你敢打我父亲?】
【你这贱人！知道我父亲是谁吗？】
【寻哥儿！】
眼见我短短一日不在，寻哥儿就如此放肆。
把不该学的都学会了。
原先我在府中，这种话是不会让寻哥儿说出口的。
见我面色严厉，苏怜娘急忙护着寻哥儿。
【姐姐若是不愿回府，说一声便是，何必训斥寻哥儿？】
一旁的傅修远起身，看着萧诩面色阴沉。
【大将军在我夫人府邸，是何居心？】
而萧诩却一脸得意。
【傅侯爷不知道吗？我可是舒娘名正言顺的童养夫！】
【舒娘跟你那一段不过是被你所骗，舒娘跟我可是真爱！】
而傅修远此刻脸色阴沉的看着我。
【宁舒，你还真是能耐。】
【才离了我就勾搭上别人了。】
【怪不得与我和离走的决绝，怕不是早早就跟奸夫勾搭上了！】
闻言，我再也压不住住心中的怒火。
扬起手，重重甩在傅修远的脸上。
【傅修远，你以为你是谁？】
【我们已经和离了！你有什么资格管我？】
傅修远捂着红肿的脸，脸上的怒火再也掩盖不住。
【既然如此，我回去就扶正怜娘。】
【以后傅侯府，在也没有你宁舒的一席之地了！】
说罢，拉着寻哥儿就走。
苏怜娘紧紧跟在身后，面上担忧但眼底的笑意却不少。
马车渐行渐远，只听得寻哥儿大哭。
【我要娘亲，她凭什么不跟我回家？】
然后傅修远暴躁的声音。
【以后怜娘就是你娘亲！】
9
眼见他们走远，我彻底瘫痪在萧诩的怀中。
泪流满面。
五年的真心错付，却到头来是这个结局。
我心累到连话都说不出来。
自从苏怜娘进府之后，傅修远就再也不是我认识的那个样子。
之前的他就如翩翩君子一般温和，到后来越来越暴躁。
我也曾经暗暗提醒，没想到他却反问我。
是不是离间他跟苏怜娘的感情。
见我如此心累，傅修远郑重的对我说。
【舒娘，我一直以来都是你的童养夫，从前是现在也是。】
【若不是你当时救了我，给了我一碗饭，我怕是早就在极光之中饿死了。】
【我这辈子，只认定你一人。】
见他眼神灼热，我下意识的躲避。
【昭昭呢，昭昭去哪儿了？】
可他不让我躲避。
扶着我的脸，直直盯着我。
【我这五年尸山血海中熬出来，为的就是让舒娘你能看到我。】
【我是认真的。】
我知道他是认真的，他眼中的感情做不得假。
我只是看着他，差点溺毙在他眼中。
【可是我不确定我对你的喜欢，是不是爱。】
更何况我也不懂爱。
很久以前我以为我对傅修远只有利用，我只想靠他回家。
后来我才发现，我早已如同溺水之人班陷了进去。
但感情经不得磨。
在我亲手放弃攻略，脱离系统，掐灭自己回家路的时候，我就明白。
我爱过傅修远，但我不想再爱了。
我宁愿抽身也不愿继续沉沦。
我只是沉默的看着萧诩。
【我爱你就行，舒娘。】
【只要你嫁给我，我就可以等。】
【便是一直保持喜欢的感情到白头，又何尝不是一种爱呢？】
他话语真挚，我分辨不出他说的是谎话还是真话。
我只能相信他说的是真话。
若是谎话，那大不了再伤一次吧。
【好啊。】
我看着他。
【我要一生一世一双人，但是以后即便我不生子，你也不能纳妾。】
【你同意吗？】
10
萧诩迫不及待的开始准备走六礼。
昭昭这个时候才冒出来，手里捧着夏日时兴的荷花。
离这不远处有个荷花池。
我看她浑身湿漉漉，笑着为她擦脸。
【阿娘，夏日荷花很配阿娘。】
【阿娘知道，下回不要下池子，阿娘会很担心的。】
可是说着说着，那小小一团的昭昭就扑入我的怀中。
【有阿娘真好。】
我不禁潸然泪下。
从几何时我再也感受不到这样的亲子之情。
原先的寻哥儿也会如昭昭这般，为我送上鲜花。
甚至赖在我怀中，撒娇痴缠。
自从他日益长大，我渐渐开始对他严厉之后，就再也没有这样的日子。
他怨我管他甚严，不让他随意吃东西，不让他乱说话。
他最爱吃甜，小小年纪便一口烂牙。
古代又没有什么能治牙的好方法，我只能严格控制着他。
婆母是乡下妇人，周遭的丫鬟婆子嘴上也没个把门。
她最疼寻哥儿，寻哥儿也最跟她亲近，于是便学会了许多脏话。
后来苏怜娘来到之后，更是宠着哄着拉拢他。
我不是没有解释为何对他严厉，但在他眼中就是不如旁人对他溺爱好。
曾经傅修远也会同我教导孩子，但后来因为寻哥儿的哭声太过吵闹。
他也懒的教导。
念起这些，又是胸口一阵阵的闷痛。
一切都是我自找的，所有的苦也都是我自己吞。
当时的我只想着回家，却没想到我这么艰难。
无休止的争吵，无休止的偏心。
彻底将我回家的心思磨平。
我也是一个好人家的女儿，我也是爹娘的掌上明珠。
我有自己的自尊。
容不得他们不侯府，得寸进尺的欺辱。
既然一开始就是错的，那不要将错误延续下去吧。
11
大婚举行的很是隆重。
萧诩为了怕我回后悔，还特意进宫请了旨。
十里红妆，所有的嫁妆都是他为我准备。
铜钱喜糖开路，周围都是一片祝福的声音。
我坐在花轿里，听着众人羡慕的声音。
心中突然有了害羞的感觉。
这不是我第一次做花轿。
上一次还有爹娘在。
甚至送我出门时，阿娘哭得泣不成声。
周围邻居都劝，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但阿娘却是哭着说道。
【舒娘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我怎么会舍得将她送出去？】
那时的我亦是满心的悲伤。
对前路的迷茫，对爹娘的留恋。
心中确实没有普通新娘的羞怯。
这次远远看着高头大马上的萧诩。
久违的一番小女儿心态。
周围都是一群叫好的声音。
【你们听说了吗？大将军为了娶妻甚至进宫求旨。】
【那可了不得，听闻大将军为了等这个女子，等了五年呢。】
【那又如何，好女不二嫁大将军也是眼瞎，和离过的破鞋谁会想要？】
【人家大将军还没发话呢，你在这喘上了？有种喜糖喜钱，你不要抢着去拿！】
等到花轿停下，我面前伸出了一双充满老茧的大手。
我缓缓搭上去，手里拿着喜扇，间隔了我们的神色。
只是依着他缓缓带我走向喜堂。
而萧诩声中满是压抑不住的兴奋。
【舒娘，我自成为你童养夫开始就盼着这一天。】
【你终于能属于我了。】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
我看着高堂上爹娘的灵牌，忍不住泪流满面。
正要夫妻对拜时，堂外传来了躁动声。
只听得大呵一声。
【慢着！】
12
我与萧诩纷纷望去。
只见傅修远牵着寻哥儿走来。
这次总算没有带着苏怜娘。
傅修远红着眼睛深情的看着我。
面上满是慌乱。
像是接受不了我嫁人一般。
【舒娘，跟我回去吧。】
【只要你跟我回去，我们就可以抛开过往的是非对错。】
【你依旧是我的妻子。】
成亲被迫停止，所有人都在议论纷纷。
【侯爷如此深情，那为何新娘子要舍弃她？】
【唉呀，你不懂,大将军才是颇得圣心，侯爷又算什么？】
【人家都带寻哥儿来了，就算看在寻哥儿的份上也要回心转意吧。】
【毕竟是亲娘。】
亲娘又如何？如今失去了再来找回，没那么容易。
萧诩见状就要喊人，我拦住他对着傅修远说。
【傅修远我们已经结束了，既然和离书都已经给我，便不要再来纠缠于我。】
【以前的是非过错，我们不再追究，但如今你跟我已经没有关系。】
【你带着寻哥儿回去吧，我不会再回心转意。】
见我如此决绝，傅修远彻底红了双眼。
大声吼道。
【宁舒，我们之间5年的感情，你说断就断。】
【你竟如此绝情！】
这一次我再也没有忍住。
不由得反问他。
【绝情的究竟是谁？】
【我们成亲五年，你从来都不信任我！】
【我只是累了倦了，不想再与你纠缠了，不可以吗？】
【我也想要一个信任我的夫君，可你不是。】
我与傅修远对峙，身子被气到颤抖。
我已经放下过往种种了，已经给他说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既然已经回不了心心念念的家了，我为何不能追求我自己的幸福？
非得要上杆子去跟他吵，跟他闹。
两女争一男的戏码太过常见。
而我对此厌恶至极。
昭昭吓的跑来抱住我的腿。
而寻哥儿见状大吼一声，狠狠将昭昭推到一边。
【这是我的亲娘，你就没有亲娘吗？】
【我不要你抱我娘，我不要你抱我娘。】
【阿娘，我还是你最爱的寻哥儿对吗？】
我将喜扇放在一边，半蹲下直视两个孩子。
正色的对着寻哥儿说。
【寻哥儿做错了事就要付出代价。】
【如今这般的现状便是代价，由不得你认或不认。】
你也该长大了，寻哥儿。
又牵起昭昭的手，对着她安慰到。
【昭昭那是你兄长，知道就行，不必过多亲近。】
13
洞房花烛，我在烛火下看着萧诩。
虽然白日有些插曲，总归是能继续成亲。
只是寻哥儿走之前，双眼含泪的看着我。
【阿娘，寻哥儿知道错了，阿娘的不能回家吗？】
我只能摇头。
回不去的。
萧诩的拥抱让我回了神。
看着他，我忍不住想起白日里。
总归是对不住他。
任由他躺在我腿上，亲手为他拆开发冠。
青丝如瀑布般散落，萧诩虽然面带醉意眼底却是满满的开心。
【舒娘，我终于娶到你了。】
虽然他领口打开，露出些许春色。
烛光低下，配着那张英俊面容很是摄人心魄。
但言语中却露出一丝傻气。
甚至开始伸手帮我卸下凤冠。
满心满眼都是我。
见状，我还是忍不住坏了气氛。
【萧诩，今日之事是我对不住你。】
可话还没说完，就被他堵上了嘴。
【洞房之时，莫要说这般丧气的话。】
【你我夫妻一体，那里来的抱歉？】
见我还要破坏气氛，索性拆掉了我的满头发簪。
将我放到床上。
【舒娘既然还有力气，那便由我放肆了。】
第二日，我感受着浑身的酸痛，恨不得咬死萧诩。
见我一脸不耐，萧诩却是委屈。
显示着身上的伤痕。
【舒娘怕是忘了，昨日是如何惩罚我的了。】
可话还没说完，便响起了敲门声。
【阿娘，昭昭可以进来吗？】
我狠狠瞪了一眼萧诩，立马穿衣起身。
见我开门昭昭却是犹豫。
吞吞吐吐还是说话。
【阿娘，可不可以救救我的朋友？】
14
我与萧诩面面相觑，很是震惊。
平日里一向文静的昭昭知什么时候有了朋友。
见我如此，昭昭抽抽噎噎的道。
【对不起阿娘，是我骗了你。】
【其实那日在破庙里，他们是假意欺负我的。】
【只是因为我太小了，又是个女孩儿。】
【他们就想着给我保护好心人，领养我，省得跟他们一起乞讨。】
见他话说的断断续续，却很是真诚。
我蹲下看着她的眼睛。
【阿娘不在意那些阿娘，只在意你是否真心对待阿娘。】
昭昭点了点头。
【昭昭很庆幸有阿娘。】
【那不就完了，以前的事就让它过去嘛。】
【如今昭昭找我是有什么事情？】
见状，昭昭语气焦急的说。
【破庙不知哪里来的一群兵丁，将乞丐们打伤都扔出去过庙了。】
【他们没有医药，若再补救，只怕是撑不住了。】
破庙，想起破庙的位置，我就皱起眉头。
那地方，离京城侧门可是不远。
萧诩此时也看着我说
【可是那离城门极近的破庙，若是万一当中有什么事，从那里能第一时间进京。】
平日里乞丐占了还好说，若真是如他们所言，有一群兵丁占了那里。
怕不是心中要有乱子了。
说完他就要进宫。
看着他急匆匆的骑马便走，我拿足了银子，让昭昭带我去找他的朋友。
但这些小乞丐们受的还不是普通的伤。
带过去的府医说，那些伤口都是被砍出来的。
看长度跟锋利的程度，他很是熟悉。
正是军中所用的制式刀具。
听那群乞丐所说，那群兵丁往外运的就是这种军刀。
而这种军刀只有我朝才能锻造，且这军刀才配给军中没有多久。
所以究竟是谁在偷偷往外运东西？
15
晚上萧诩回来，他说也是蹊跷，但圣上所言是按兵不动。
只等着狐狸露出尾巴。
于是我且将这件事放下，转而筹备起了中秋宫宴之事。
到时候怕又得遇上苏怜娘。
我要真是被她胡搅蛮缠一通，真是在圣上面前都落不着好的。
果不其然，我前脚才踏入宫殿。
后脚，苏怜娘就贴了上来。
傅修远回去之后并没有把她扶正，但她是侧室府中又没有正妻。
只有她能出席宫宴。
而她原本在凤城贵妃见我进来，便开始嗤笑。
【虎毒尚且不识字，世上竟有如此狠心之人，连自己亲子都不要。】
【可怜寻哥儿日日夜夜喊着娘亲。】
一旁的贵妃顺势看过来。
【这便是大将军新娶的夫人，看着倒是心狠的模样。】
我低眉顺眼不做多言。
贵妃一脉跟皇后一脉争斗许久，最近都在争夺太子之位。
傅修远一向谨慎从不站队，怎么此时却昏了头脑？
见我忍气吞声，苏怜娘却不依不饶了起来。
【有些人平日里看着清高，实则成婚之后却跟别人勾勾搭搭。】
【可怜我们家侯爷一片痴心错付。】
周围一群贵妇也纷纷为她说话。
【就是说呀，一枝红杏出墙来。才和离立马找到下家也真是厉害。】
【不像苏怜娘，对侯爷向来痴心。】
【侯爷也是感动，怕是最近要恭喜苏怜娘，成为正室夫人了。】
但看他身后勾起一抹红唇的贵妃，突然福至心灵。
萧诩一向是只站皇上，但既然拉拢不来，必定是要打压的。
既然侯府如今倒向贵妃，那自然要替贵妃做事。
那我也不怯。
只是端起茶盏淡然笑。
【还没到手的事，就已经开始祝贺了。】
【也不怕到嘴的鸭子飞了。】
这次苏怜娘却是信誓旦旦。
【侯爷对你一片痴心又怎样？侯府主母早晚是我。】
【怕是以后将军夫人自己是难保了。】
闻言我皱着眉头看向她，不知苏怜娘是何意思？
而贵妃却是突然训斥苏怜娘。
【够了！一会儿皇上就来了。】
【你们如此吵闹，是要让皇上生气吗？】
16
苏怜娘刚刚消停，皇上随即便到。
宫宴开始，一幅纸醉金迷的模样。
贵妃特意献上一曲，为皇上助兴。
正歌舞升平之际，殿外却传来暴乱之音。
这小太监着急忙慌的跑进殿里。
【回皇上，贵妃之子，平王谋逆。】
众人哗然之下，苏怜娘看向我笑的张狂。
【我说过了，侯爷对你痴心一片又怎样？侯府迟早是我的。】
我只是看着她面无表情。
【所以你一开始就只是为了接近他，拿到他的开城门令是吧？】
傅修远是侯爷，所以手中有开城门令。
一旦有急事，便可凭此令开城门。
所以说，系统所言的傅修远会死在苏怜娘手中，是指这件事。
只要我一直是侯府主母苏，怜娘就一直拿不到开车门令。
也就不能跟贵妃里应外合攻入皇宫。
幸好早早发现留有后手，不然还真是让她成功。
台上，贵妃跟皇上对峙。
台下，苏怜娘看着我疯狂。
见我面色毫无波澜，苏怜娘彻底撕开了面子。
【我只是因家道中落嫁了旁人，回来就发现他心中早已有你。】
【我不服，明明我才是他的真爱。】
【我就看着他在你跟我之间摇摆，看着他日渐暴躁，日渐痛苦，真是痛快。】
【他不知道自己的心，我又凭何要让他知道。】
【明明我才是侯府主母侯府的一切应该都是我的。】
他对我是真爱吗？我不知。
但他不明白自己的心，左右摇摆暴躁的态度却让人着实感到恶心。
他的爱太过别扭，太过于令人心累。
我只是对着苏怜娘说。
【我不知他对我是不是真爱，但我不爱他了。】
【你再怎么说都伤不到我。】
【可我若能伤到你的寻哥儿呢？】
17
谋反者满门抄斩，这我还是知道的。
能做的不过是功过相抵，救寻哥儿一命。
殿外声音渐渐停息，傅修远压着平王进殿。
直接请罪。
可话还没说完，贵妃见大势已去，竟直接拿着簪子刺杀皇上。
平王现状立马唤人，隐匿在各处的黑衣人突然出现。
身后的小太监见状也是煽动慌乱。
【皇上遇刺！】
现状要出现踩踏事故，我立马拔出萧诩给我用来防身的匕首。
直直插入那个太监的脖子，以镇压慌乱之人。
【所有人不准动，皇上无碍！】
正当我无暇顾及台上局势之时，只听见苏怜娘一声惨叫。
奔向了高台。
而萧诩却是率人进殿，将所有叛逆之人拿下。
只见血泊之中，皇上被傅修远护在身后。
傅修远身上却满是血迹。
最明显的是贵妃那只明晃晃的金簪，扎在了他的脖颈之处。
苏怜娘想要扑上去，却被人压制住。
我顺势赶来看着这荒唐的一幕。
傅修远冲我笑笑，便没了声息。
眼中看着我满是留恋。
他保全了寻哥儿，保全了婆母。
这是他的命。
而回不去家也是我的命。
萧诩将我拉到一旁，细细擦着我脸上的血渍。
【他临终前将你托付给我。】
【我说我爱你，定不会负你。】
我只是一双眸子，没有任何感情的看向他。
没有悲伤，没有惊惶，只是有些恍惚。
【是我亲手放弃了救他。】
见我如此说，萧诩却是看着我的眼睛认真告诉我。
【他的死跟你无关，以后我若是死了也跟你无关。】
【你不需要将别人的命，背在自自己身上。】
【你自己活着便已经很厉害了。】
这一刻，我终于忍不住扑在他的怀中痛哭。
番外1
平王叛乱一事终于熄灭。
我才知道苏怜娘是怎么跟贵妃勾搭在一起。
因为苏怜娘的前夫正是贵妃的亲弟弟。
只不过贵妃早早进了宫中，跟兄长断断续续联系而已。
后来得知苏怜娘进了侯府，贵妃便起了心思拉拢。
苏怜娘不甘被我压在身下。
不甘日日夜夜，看着曾经自己的心爱之人，所属他人。
便同意了贵妃的计划，拿了侯府的开城门令。
侯府原也因傅修远的护驾有功，功过相抵。
寻哥儿接替傅修远，成了新的侯爷。
我再去见他时，他已然成熟。
见我出现双眼放光，却不再如儿时一般直直扑在我的怀中。
只是缓步走过来向我行礼。
【阿娘，如今我才知阿娘当年受了多少委屈。】
【是我跟父亲对不起阿娘。】
我终究心软，摸着他的头说。
【寻哥儿，你也长大了，要自己撑起整个侯府。】
【往日之事就让它过去吧，若有事你去将军府找我便是。】
我只是过来给傅修远上一炷香，便走了。
这里没有什么好留恋的。
我也会有我的新生活。